淩月沒想到林飛舞會對這個感興趣,一臉可惜的樣子。
“很抱歉,你這個要求我沒法滿足你。”
這時門再次推開,進來一個女子,淩月擡眼見是淩梅花。
淩梅花手裏拎着一個食盒,乖巧地跪坐在林飛舞的身邊,将食盒放下,看了眼淩月,神情很是平靜。
淩月有些訝然,看起來淩梅花像是變了一個人。
“沒想到林小姐很會調教人啊。”
林飛舞沒回應,伸出手将食盒蓋子打開,将第一層格子拿出來,裏面放着兩個碟子,而碟子裏放的卻不是食物,而是發黃的藥粉,散發着淡淡的藥味。
“這是什麽藥,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看不出來。”
“呵呵,那你很快就看出來了。”
說着林飛舞又從食盒裏拿出第二層的格子,這裏面放着幾把小巧的刀子,還有勺子。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和藥王學醫的,我被抹去記憶後就隻能靠自己了……”
說着她拿起勺子盛了一點藥粉對着張三的肩膀撒了上去,呲啦,一聲腐蝕肉體的聲音響起,伴随着張三一聲慘叫,他肩膀冒起了熱氣,衣服和血肉模糊一片,但是沒有流下血。
“所以學醫隻能用這種方法,可我不喜歡流血的樣子,那樣清理起來很麻煩,好在配出了這樣的藥。”
淩月愣住,怔怔地看着林飛舞,這人瘋了吧?
張三慘叫完嘛道。
“林飛舞你這賤人,你要幹什麽!”
林飛舞淡然地從袖子裏取出一根銀針,很熟練地紮進了張三的身體裏,張三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當然是在救你了,你不知道嗎,她給你吃了很厲害的毒藥?”她柔柔地對張三解釋道。
清醒的張三驚怒地看着林飛舞,張着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他神情有些難以置信。
林飛舞又從食盒裏取出第三層格子,裏面是一個碗,和一個小酒壺,她倒進些藥,又拿着酒壺倒進去些酒。
“知道嗎,這樣的藥配上酒灑在身上的感覺,按照你的說法就是,爽極了!”
說着林飛舞用小勺攪拌完,盛出一點再次灑在張三的胳膊上,以肉眼所見,沾着藥的地方頃刻就見了白骨,依然沒有流下血。
張三面色蒼白,汗水像水一樣淌下來,身體也禁不住地抽搐。
他死死瞪着林飛舞,那眼裏翻湧着嗜血的仇恨。
這時候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林飛舞哪裏是要救他,分明是要要他的命!
而且還是在要他的命之前,叫他生不如死!
因爲他現在除了無法說話,無法掙紮,意識是清楚的,這麽痛卻還是無法暈過去!
“不要那麽看着我,我真的是在救你。”林飛舞輕柔地對張三說完,然後擡頭看向淩月,“你是自己脫呢,還是讓我幫忙呢?”
“我看還是我們幫忙的好,人家現在可是小姐了。”淩梅花忽然道,眼裏露出了戲弄。
淩月看着林飛舞優雅地攪拌着藥粉,她知道自己如果拒絕,那很快那藥粉就會倒在自己身上,盡管事後她相信自己可以醫治,但是又何必去收那份罪呢,不就是脫衣服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張三是個死人,另外兩個又是女人,看了也無所謂!
可她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林飛舞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有恃無恐了?
難道她就不怕納蘭知道這一切嗎?
除非……
“納蘭呢?”她沉聲問道。
林飛舞笑意慢慢加深。
“你終于問起他了,我還以爲你不會問呢。隻是他跟你走了,難道沒跟你說去了哪裏嗎?”
“我明白了。”淩月深吸口氣,“他是被你設計離開的,而且你還有充分的把握将他留在外面,至少在你辦完事不會回來。可我很奇怪啊,他早晚會回來的,到時候你怎麽辦?别告訴我,你能叫他永遠回不來。”
此時她才明白,林飛舞爲什麽說有的是時間,還這樣從容不迫,原來如此!
林飛舞笑了。
“你錯了,他可不是我設計離開的,而是因爲你。我不過是借機而已。再說了,我又怎麽會叫他回不來呢,他可是半步宗師。何況,也是我的納蘭哥哥,我怎麽能舍得。至于他回來我怎麽辦?呵呵,不妨告訴你,就算我今天把你大卸八塊,他也不會、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是嗎?”
淩月表面上帶着好笑,心裏卻是一沉。
林飛舞既然這麽說了,肯定有充分的理由,可理由是什麽?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反正你知道也改變不了事實。晉太妃生病的事你應該知道。”
“你做的?”
“不錯,是我做的。那不是病,那是蠱。作爲藥王的徒弟,你應該知道蠱吧?可能你還學過。順便說一句,這個我也學會了。”
淩月聽到這裏,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林飛舞學會了蠱,自學會了蠱,這怎麽可能!
林飛舞輕輕歎了口氣。
“沒辦法,這是我的天分,想學不會都難。我給晉太妃下了同心蠱,心蠱在我的體内,我要是死了,晉太妃就會死,我要是傷了,晉太妃也會傷。你說,這樣,他回來又能把我怎麽樣?哈哈!哈哈!”
說着林飛舞癫狂地大笑起來。
同心蠱還真具備這一點,而且還是無解!
淩月望着林飛舞,從裏到外冷的徹徹底底!
這分明給納蘭戴上了一個枷鎖!
一個此生都無法解除的枷鎖。
除非不理會晉太妃的死活。
可是那是納蘭的母親,是納蘭唯一的親人,納蘭又怎麽會放下。
所以除了妥協,隻能妥協!
張三聽了心下吃驚,他吃驚倒不是林飛舞給晉太妃種蠱,而是吃驚林飛舞怎麽會這個,這可是西邊的東西,難道她跟西邊的人勾結上了?
可他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一時間他隻覺得身上也是冰冷的,這次他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隻是沒想到會死在林飛舞手上……
“你夠狠!”淩月半晌咬牙道。
“這還不是你逼的?”林飛舞收了笑,有些激動地道,“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現在早就和納蘭哥哥在一起了,我們的孩子都有了,而不是像現在我要用這種方式!”
“這就是你的真心喜歡?”
“真不真心用不着你來評價。”林飛舞很快就恢複了冷靜,“我再問你一句,你自己脫還是要我給你脫!”
“你能告訴我,他去幹什麽了?”
“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脫不脫?”林飛舞聲音有些冷厲。
淩月知道,自己在堅持下去,吃苦頭的就是自己,還是沒有意義的苦頭!
事情已經這樣,多想無益,還是先顧眼下吧。
想到這她恢複了先前的懶散,故意擦擦額頭,露出驚吓的樣子。
“别,我自己脫,林小姐的氣場太大了,我可不敢勞駕。”說着開始脫衣服,嘴裏又道,“對了,剛才我說的沒法滿足你,是我肚子上原來的花沒了。”
沒了?
林飛舞微怔。
她倒不以爲淩月會騙她,畢竟脫了衣服不就全看到了嗎?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那你就自己看吧。”
淩月很痛快地就将自己的衣服脫了,除了留了個褲頭和胸圍,就是鞋襪都沒剩,然後伸開手臂,展示着身體。
林飛舞盯着淩月的肚子,那上面什麽都沒有!
痛的無法暈過去的張三也下意識地看去,當看到淩月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一朵花的時候,驚愕住。
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
怎麽能什麽都沒有!
他當時可看的清楚,淩月身上纏繞着無數的花朵,那個老家夥說是彼岸花,他看錯了,那個老家夥可看不錯,怎麽能什麽都沒有呢!
淩月身上的皮膚和臉上的皮膚差不多,不是很白,也不是很細膩,可這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林飛舞定定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不妥來。
“那朵花呢?”淩梅花也愣住了,“怎麽沒了?林小姐,我真的沒騙你,她肚子上真的有一朵花的!”
她趕緊急切地對林飛舞說道,生怕林飛舞認爲騙了她
“她沒又騙你,我以前是有朵花的”淩月忙接口道,“隻是我被他同伴傷到了,那個花就沒了。”
林飛舞卻依然盯着淩月的身體,半天後對淩梅花道。
“去,端盆水來。”
淩梅花愣了下,馬上去了。很快水端來,林飛舞在另一個碟子取出藥灑在盆子裏,攪拌了一下。
“把這盆水潑在她身上。”
淩梅花笑了,這個活她高興,蹲下身端起了盆。
“等等!”淩月急了,“你這是幹什麽!”
“不幹什麽啊,我想給你洗個澡,看看你身上究竟有沒有花。”
淩月還想說什麽,淩梅花一盆水已經潑了過來。
嘩啦!
淋了淩月滿頭滿身。
氣氛随之凝結。
林飛舞看向淩月,淩梅花也看向淩月,甚至痛不欲生的張三也看向淩月。
淩月也看向了自己……身體。
水從身上滑落,蒸騰出淡淡的白霧,很快就将淩月全身籠罩起來。
林飛舞愣住。
淩月沒有發出慘叫聲!
雖然她承認過,折磨肉體是拉低她的品味,但是這不代表她真的去追求高雅的精神折磨。
好不容易抓住了淩月,她又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何況今晚淩月攪了她的洞房,這口氣絕對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