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雲氏書坊開始狂轟亂炸宣傳簽名售書。
什麽前一百人有禮物相贈。
什麽抽大獎見靈兒一次。
靈兒就是作者,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什麽問答活動,答對了可以參加水王爺和靈兒大戲開拍儀式,有興趣的還可以演書中的角色,當然僅限龍套,并且附送大戲的戲票。
……
最後這個才是爆炸性的新聞!
水王爺和靈兒要拍成戲了!
并且,真正的靈兒還會演靈兒!
更吸引人的是,水王爺将有真正的王爺出演!
我的媽呀,這個真正的王爺會是誰?
不會是真正的水王爺吧!
……
此時演水王爺的七爺坐在一邊,看着淩月忙碌着。
依然是采藥郎的打扮,臉也恢複了初次見到的平凡,可他還是忍不住目光追随着,就是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看的也津津有味,滿滿的幸福感。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女子這樣,還是一個差點掐死他的女子,還隻是這樣看着。
他不是沒有女人,而是有太多的女人,可是自從看到淩月真面目後,那些女人就都變得模糊了。
男人喜歡美人,他也不例外,可是,他不缺美人,所以他從不認爲美是最重要的。
然而,在淩月身上卻印證了美是重要的,至少對他是重要的。
這是沒來由的、不可思議的、莫名其妙的,甚至毫無道理的感覺,人們稱之爲,愛情。
他知道,唯一的不能理解的是,隻是看了一眼他就生出了愛情,他是不是有病?
可事實就是這樣,他坐在這裏看着淩月就覺得愛情的不行不行的。
“得了相思病我可不負責。”
他終于明白了淩月說的什麽意思,也明白了淩月爲何這幅打扮。
可又有什麽用呢,他看了她的臉,他愛上了她。
雖然分不清愛上的是她的臉,還是她的人,但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他也懶得去想。
“都忙這麽久了,你也累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從不知道關心女人爲何物的七爺,竟破天荒地趁着淩月空閑的時候說道。
淩月一擡頭,就看到一雙濃墨重彩的眉眼,表情停了一下,點頭。
“好,我們去吃面吧。”
“嗯。”
七爺溫柔地答應,轉頭卻氣勢洶洶地吩咐下面的人安排。
随從們還沒來得及閉上長大的嘴巴,就趕緊跑了。
剛才沒看錯吧,那個人是他們的爺,不可一世的爺?
那個笑,那個說話的口氣,那個眼神,我的天啊,他們的爺是不是什麽附體了啊!
……
“我們坐車去吧,我知道有個地方面好吃。”七爺輕聲說着。
“好,聽你的。”淩月道。
兩人一起上車,走了。
街角的六爺從頭到尾看下來,面色複雜,神情變換。
這個女人真是該死,奪走了他的七弟……也奪走了他的心。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的。
“回府!”
他刷地将簾子摔下。
……
車上淩月看着始終看着自己的七爺,想想,伸手把上他的脈。
七爺驚訝。
“我是神醫哦,平時叫我看我都不看呢!”
七爺笑了。
淩月看着他這個小,診着脈,嗯,這人長得倒是挺養眼,可惜縱欲過度,身子不怎麽好。
把完脈,淩月從空間取出了一瓶藥給他。
“這個藥你每天吃一粒。”
“好,那我現在就吃一粒。”
七爺倒出來吃了一粒,又小心放回了懷裏,這才好奇地道。
“這是什麽藥?”
淩月噗地笑了。
“是毒藥,你吃了就死掉的!”
“你又逗我,靈兒才不會叫我死呢。”
淩月聽了心情說不出的感覺。
“你那麽相信我?我可揍過你,還差點把你掐死呢!”
七爺神情一僵,但随即又放松了。
“當時我也有錯,喝多了,自找的。再說,你也沒掐死我。還有,我抹了藥一天就好了,可見你揍的也沒用力,就是看上去吓人。倒是把我六哥吓壞了。”
“我很奇怪,納蘭武功很高的,你們竟然不會武。”
“學武有什麽好的?從小就熬筋骨,還要起五更爬半夜。更何況,你沒聽說嗎,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武功越高死得越快!我可不想那麽早死。”
淩月聽了又忍不住笑,人和人還真是想法不同。
在她看來,武功越高越安全,可這位卻覺得武功越高死的越快。
“那現在呢,還這麽想嗎?你要是會武,那日也不會被我掐住了。”
“不這麽想怎麽想,反正已經這樣了,先學也來不及啊!”
“你想的還真是開。”
“身爲皇家人想的不開就是找罪受!”
“那你也别想的太開啊,整天在女人身上找樂子,這樣下去,你也活不久的。”淩月不客氣地道。
七爺很是不自然。
“什麽啊,怎麽可能!”
“我是大夫,這點再看不出來就不用混了。我給你的藥是調理你身體的,你要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沒幾天小命就嗚呼了。”
七爺神情變幻一陣,像是鼓足勇氣地道。
“靈兒……那個,我要是改了這個毛病,你能跟我嗎?我雖然有王妃,不能給你名分,但是其他的我會補償。”
淩月點點頭,卻道。
“入戲不錯,這句台詞配合你的表情都很到位,到時候這樣演就行。”
七爺頓時幽怨。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戲。”
“最好是戲,不然你會傷心的。到了,我們下去吧!”說完淩月首先跳下了車。
“哇,聞起來就香香的!吃起來應該也不錯!”
七爺在車裏聽到淩月這麽說,神情失落又傷心,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就被撅了,真的好傷自尊的。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生氣,爲什麽不生氣?
他不應該生氣嗎!
他想生氣好不好!
吃完了面,他再次提出來,甚至還搬出了納蘭。
“我知道你和小九好,可小九下個月要成親了,雖然隻是娶側妃,可是側妃也是妃,可見心裏是沒你的。”
淩月忽然就有些火大,是的,一提起這件事,她就忍不住想發火。
是你想找虐,不要怪我!
“知道爲什麽拒絕你嗎?”
“爲什麽?”
“因爲我不喜歡用過的黃瓜!”
七爺茫然。
淩月伸手在他腰下點了點。
“你地明白?”
要是這樣還不明白,七爺也就白在風流場上混了,頓時滿臉漲紅,指着淩月,你了半天,然後掉頭就走。
淩月也不在意。
不過第二日七爺又來了,沒事一樣,背台詞、排演,還别說很認真。
隻要單純的工作,不提别的,淩月還是很厚道的,沒再提“黃瓜”的事。
明日就要簽名售書了,順便舉辦拍水王爺和靈兒大戲的儀式。
場地就設在夜字号的戲園子裏,淩月帶着戲班子的人正忙着布置着會場,納蘭來了。
“你們把這個貼上去,我先出去一下。”
淩月安排完,跟夜晨說了聲,向納蘭走去。
“你怎麽來了?”很随意地打着招呼。
納蘭目光卻看向那邊人們貼的東西,那是一張巨大的畫,和他所看過的都不一樣。
紙張似乎很硬,上面是兩個男女、側面,女的摟住男的脖子,男的摟着女的腰,臉幾乎貼在了一起。
兩人下半身被一望無際的花海淹沒,上半身被蒙蒙的霧氣所籠罩,看不清兩人的樣子,隻能看到兩人穿的都是大紅的婚服。
在兩人的旁邊寫着一行醒目的大字:水王爺靈兒。
整張畫面都透着一種夢幻的美,還有濃烈的幸福感!
隻是濃烈的有些不真實。
“那是你畫的?”納蘭定定地看着那張畫,問道。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淩月畫的,這樣從沒見過的古怪的畫除了淩月沒人畫得出來。
淩月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你說那張海報啊,是,我畫的,花費了我很長時間。”
在古代畫出這個樣子可不容易。
單單這個紙就很難找,還有顔料、筆。
幸好她跟着藥王走了很多地方,才将材料找齊,這才有了這張海報。
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能應付了。
“那上面的人是我們嗎?”納蘭還是注視着。
淩月回頭看向他。
“你希望是還是不是?”
納蘭一怔,收回視線,對上她。
“不是我希望,而是他們就是。不過,爲什麽要把我們畫的不清楚,還有,帶着悲傷?”
淩月愣神,悲傷?
悲傷,納蘭竟然看出悲傷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畫,然後轉身往外走,并問道。
“你找我有什麽事?”
納蘭也跟着走了出來,來到外面的廊下才道。
“七哥總來找你怎麽回事?”
七爺每日來夜字号拍戲不說,還帶着淩月到處去吃飯,成雙入對,親密無間,簡直就是高調的秀恩愛。
再加上每次出行都呼啦啦地跟着好多人,如今京都沒幾個不知道這事的,更别說納蘭了。
他開始還擔心七爺找淩月算賬,結果并不像他想的那樣。
淩月怔了下,看向納蘭。
廊下的燈光照着納蘭俊秀的臉,那濃墨重彩的眉眼顯得有些冷肅。
雖然這人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看到這淩月一挑眉,輕佻地道。
“這你還看不出來?你看不出來還聽不到别人說嗎?”
“我想聽你說。”納蘭深深地注視着她。
“多大點事啊,整的那麽嚴肅做什麽!我說就我說,我們在戀愛,嗯,還是熱戀……”
“淩月!”
納蘭伸手就将淩月的雙肩扳過來,臉幾乎貼上去,胸口激烈地起伏着。
近在咫尺,淩月那雙寶石般的眼睛在燈光的映射下,流轉着異彩,當想到這雙眼睛看着他七哥的時候,還是那樣的溫柔,他就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這是他曾經一直引以爲恥的。
他覺得一個男人,可以對心愛的女子好,但不能過,特别是這種不講理的遷怒更是要不得。
可他卻在那一刻就生出了這樣的遷怒。
當年,皇上爲了心愛的人一怒殺太子,血濺宮廷,他似乎有些體會到了。
如果那個女子是淩月,他也會和皇上一樣。
可現在面對淩月這樣的态度,他隻想将這人揉碎,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