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女人顧不上淩月的劍,因爲腹部疼痛越發難忍,而這種疼痛還是她熟知的斷腸蠱的疼痛!
能叫她有這樣的疼痛絕不是淩月能做到的,那隻有她那兩個徒弟了。
到底是哪一個,她憤恨地質問着。
但沒人回答她,清風處在半昏迷狀态,明月正急着救清風。
而淩月心裏一怔,卻也不會在這緊要關頭理會,她手下沒停,又亮出兩劍将她的大腿定住,然後擡手将她的全身穴道除了嘴巴外全部點上。
這還不夠,又取了藥給她喂了進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綠衣女人腹部疼痛難忍,又被喂了藥,驚恐起來。
淩月卻依舊一眼不發,轉身進了山神廟。
明月此時正抱着清風,覺着把刀正對着清風手腕傷口的兩個蠱蟲。
一個蠱蟲就是綠衣女人的,另一個是淩月的屍蟲,兩個蟲子在清風的手腕上的傷口大戰,同時争奪着清風的鮮血。
明月面色狠厲決絕,他無法對付這兩個蟲子,可如此下去,清風遲早會會被吸幹的,他正打算将清風的手腕剁掉,這樣至少能抱住清風的命。
淩月一看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叫了一聲。
“不要!”
而明月已經緊張到極點,一聽淩月的聲音,下意識地就砍了下去。
淩月來不及阻止他,卻也反應迅速,腳下一勾,将清風的腿勾起,刷地将人拖了過來!
而明月的那一刀擦着清風的手指尖砍在了地上。
“啊!”明月也吓住了,坐在了地上。
淩月顧不上照顧他的情緒,伸手将清風受傷的手腕抓過來,虛空點了下屍蟲。
屍蟲一顫,随即像是有了力量一樣,瘋狂地去吞下面胖鼓鼓的蟲子。
而那胖鼓鼓的蟲子像是感受到了危險,掉頭就往清風傷口裏鑽。
淩月早有準備,抓着清風的手運力,将整個傷口封住,叫它無處可鑽,接着便配合屍蟲将其困住,屍蟲這才将它吞了下去。
屍蟲吞下那個蟲子頓時脹大了一倍,身體撐得隻剩下了一層薄膜,一收一縮,裏面液體也跟着瘋狂流轉,清晰可見那個胖鼓鼓的蟲子瘋狂地扭動,很顯然是在反抗。
這是要脹破?
淩月心也跟着緊張起來,但緊跟着飛快地做了個決定,将屍蟲收進了瓦罐,放進了空間裏!
這次再去感覺,發現果然屍蟲處在了靜止狀态。
對于這個空間,至今她還是沒有完全弄明白,以前隻是能放死物,放進去什麽樣,出來還什麽樣,就像是裏面的時間是靜止的。
而現在竟然能放活物了,這還是随手将屍蟲放進去才知道的。
自從屍蟲能放進去,她實驗了一下,能放進去的活物也隻限于蟲子。
不過有個前提,要用器皿裝着蟲子才可以。
屍蟲吞的就是葉一凡體内那些子蟲的母蟲,如今在空間靜止着,算是暫時沒事。
淩月長出口氣,松開清風的手腕,給他喂了顆補血藥。
“他沒事。”
淩月說完就往外走去。
沒想到明月忽然在後面說道。
“殺了她,不然她會報複你的,一定要殺了她啊!”
淩月回頭看了眼,見那少年面色扭曲,雙目赤紅,憤怒地瞪着外面的綠衣女人。
“你不殺她讓我來殺也行!”
綠衣女人驚怒地罵道:“果然是你,小兔崽子,我是你師父,你竟敢弑殺師父,你會被萬蠱穿心的!”
“穿心我也要你死!”明月瘋狂地喊道,“你殺了全家,又将我掠來給你養蠱,我不過是你蠱蟲的食物,你算我什麽師父,你是我仇人!”
淩月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很明顯,自己壞了對方的好事,今日不殺,來日死的必定是自己!
這和殺張三是一樣的道理。
綠意女人見淩月奔她而來,顧不上理會徒弟,而是急促地道:“姑娘,你不能殺我,我是蠱神教的,我……我馬上回去,周國平家那個孩子是你的,還不行嗎!”
淩月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就要拔劍,當聽到周國平家的孩子愣住了。
周國、平家、那個孩子,說的是她嗎?
說了這麽多,淩月終于有所反應,綠衣女人簡直喜極而泣,忙繼續說下去。
“我把消息給你,告訴你那個孩子行走路線,你就能找到她!我什麽都不要,隻求你放過我,我馬上回去!”
淩月看着她,然後拔出了劍。
綠衣女人疼得大叫一聲,但依然忙着說道。
“我把我所有的東西給你,包括我的本命蠱,還有,我可以供你驅使,隻要你别殺我!你不信,我自願服下蠱蟲,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淩月看着劍流下的血,然後歪頭看向她,粲然一笑。
綠衣女人盡管在極度驚恐緊張之際,但看到這個笑還是有種百花齊放的驚豔,心裏還是忍不住想到,這個笑真美……
“是誰叫你這麽做的?”
“嗯,什麽?”綠衣女人不明白淩月的意思。
“我問的是,是誰叫你去找大周國那個平家的孩子,找她又做什麽?”
綠衣女人愣怔住:“你難道不是?”
淩月笑的更燦爛。
“我當然不是爲了這個來找你麻煩的,是你下蠱害人被我撞見,想要解蠱徹底殺了子蟲,當然得再殺掉母蟲才可以。”
“你竟然……”
綠衣女人沒想到因爲這個淩月才找上門來。
或者說沒想到淩月隻是因爲這個。
“我那是無心之舉,隻是想試試蠱蟲而已,就算你不解,我也不會看着那個少年死去的。”
綠衣女人辯解着。
哪知話音剛落,後面的明月攙扶清風出來,大聲道。
“你不要聽她花言巧語,她根本就是有意給那少年下蠱的,她當然會去給他解蠱,可是卻爲了讓那個少年聽話,和我們一樣給她喂蠱!用血喂蠱,然後直到死!”
綠衣女人都快氣炸了,等着,她應對完這個人,一定叫他們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啊,那個人是誰?”淩月再次問道。
綠衣女人覺得淩月終于有求她了,不再那麽慌張,一臉誠懇地道:“隻要你放了我,我就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