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都行?”
“不錯,隻要我做到,幹什麽都行!”
“那你以後别說話了,能做到吧?”
蘇三頓時就要發飙,可是想到客店的好友痛苦的樣子,火氣又沒了,點點頭:“做得到。”
淩月看了看他,笑了:“你還真是重義氣。”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說起來我們有……”忽然想到剛答應對方不要說話,隻好閉了嘴。
“怎麽不說了?”
“你不是不叫我說話了嗎。”
“得了!我就那麽一說,我看要你閉嘴,你得憋死!”
淩月伸手接過了他買的木偶,抱在懷裏,感慨地道:“你知不知道,物以稀爲貴,你都買下來了,反而沒什麽意思了。”
“真搞不懂你們女孩子,哪來的那麽多意思。”蘇三嘀咕了一句,又忙問道,“那你什麽時候給我朋友看病啊。”
“先說好了,你給我買的東西可是不包括診金的。”
“當然。”
“還有,我的診金很高。”
“放心,我小葉子家裏有錢。”
淩月對他一笑:“給有錢人看病最好了。”
蘇三看她投來的那個拜金眼神,心裏鄙視,什麽人啊這是!
“那什麽時候回去看病啊。”
“不急,我需要準備些東西。”淩月看着前面走的藥王,轉轉眼珠,小聲對蘇三道,“看見沒,前面那個人,那就是我師父,藥王。”
蘇三看看藥王的背影,點點頭:“早就看到了。”接着一副好心地道,“我說木姑娘,下次編瞎話的時候打聽一下哈,藥王他老人家現在至少有五六十歲了,你的這個師父不合适,太年輕了!”
……
一條街來來回回逛了N趟,蘇三的扇子都快搖破了,淩月終于聽從了他的建議,找個茶樓歇腳。
茶樓是藥王選的。
一行人上去,坐在二樓的雅座,藥王單獨一桌,淩月、小明和蘇三一桌。
蘇三又管不住嘴地對淩月道:“還别說,你師父還挺有高人樣子的。”
淩月忍着笑,看着藥王坐在那,端着茶,望着窗外擺着憂心的表情,的确很高人。
錯,人家就是高人!
“我師父是藥王嘛,當然高人了!”
“切!”蘇三一副誰信啊的樣子。
淩月對蘇三的心理還真是好奇,不相信她,還極力地請她給朋友看病,這是什麽道理啊。
蘇三的解釋卻很簡單,葉一凡相信她,作爲朋友的他隻能成全。
另外也是有病亂投醫,萬一淩月就治好了呢?
淩月無言以對。
靠着扶欄,往下望去,下面是大堂,人滿滿當當的,正中還有一個台子。
嗯?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了,這不是她弄出的百家講壇的樣子嗎,都流行到大楚的國都來了?
蘇三以爲淩月不知道那是幹什麽的,解釋道:“沒見過吧?這是說書壇,從大周的江南城那邊傳來的。你知道水王爺的故事嗎?肯定不知道,我跟你說啊,水王爺和靈兒的故事現在火的不行……”
他哪裏知道,面對的人就是水王爺和靈兒的故事作者、兼故事女主的原型!
都傳到這來了?
這麽快啊!
淩月小小地吃了一驚。
出去了三年,變化這麽大嗎?
蘇三絮絮叨叨介紹着水王爺和靈兒的故事,而下面的大堂講壇已經走上來了說書人。
我靠!
還真是全方位模仿啊!
原來上來說書的是個衣着華麗俊美無比的年輕公子。
顔值不用說,氣質也不錯,最關鍵是的是,聲音還好聽。
那低沉的優雅的磁性聲音好聽的能叫耳朵懷孕!
淩月怔怔地看着那個男的,心說大楚厲害啊,從哪找了這麽個說書的,單是這形象就是人才啊!
“知道他是誰嗎?”蘇三問。
淩月沒說話,因爲不用回答,蘇三也會自動說的。
“他叫鳳卿,是如月樓的頭牌。”
“相公館的?”淩月插了句。
蘇三頓時睜大眼睛:“木姑娘你還知道這個?”
“我不該知道這個嗎?”
蘇三像是看着怪物一樣:“那倒不是,可是女孩子怎麽會知道這個?”
“女孩子知道這個不是很正常嗎。”淩月理氣直壯地道,“男孩子知道這個才不正常吧!”
蘇三臉一紅:“我雖然知道可是很正常的!再說了,如月樓可不是那樣的地方,如月樓是戲園子,這個鳳卿是那裏的名角兒。”
“那怎麽來這裏說書了?”
“這個茶樓也是如月樓的産業。我跟你說,據說他來這裏說書之後,這裏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特别是……”說着一指對面,賊兮兮地道,“那裏可全是京都有名的富家小姐和夫人!”
淩月點頭:“理解,這樣的男子看一眼都賞心悅目,别說還聽他說書了,簡直就是享受。”
“有那麽好嗎?我怎麽沒感覺到?”蘇三不以爲然,“我覺得他唱戲還是不錯的,說書一般吧,不過水王爺和靈兒的故事寫的真是好,才吸引這麽多人來的。”
下面的鳳卿一身素色的袍子,頭發挽着,插着一支白玉簪,聲情并茂地講着水王爺和靈兒相互思念的那一段。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
說得真好,真有意境啊,淩月都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那種思念。
這人說書的功底很深啊!
正想着,隻聽對面有幾個女子插言。
“鳳卿先生,水王爺和靈兒什麽時候在一起?怎麽拖到現在還沒有新内容?”
“就是啊,我們都聽了好多遍了!”
“我從去年就聽這個了!”
鳳卿“思念”不下去了,隻好放下書,輕咳一聲,用他那磁性的聲音解釋道。
“我也沒辦法啊,作者出遠門了,别人倒是續寫了很多,可上次說了,夫人小姐們又不喜歡,隻能重複以前的。”
“那些續寫和前面内容一緻也就罷了,可是都憑着自己的喜好,簡直糟蹋我們的水王爺和靈兒!”
“就是!”
“對了,我聽說,水王爺要娶親了,不是靈兒啊。”
“怎麽回事!”
“怎麽可能,水王爺怎麽能娶别的女人?這是誰編造的!”
一陣讨伐聲。
鳳卿的連忙咳了數聲,才将其壓下。
“大家不用急,不是書裏的,是現實中的水王爺要成親了。”
淩月愣住,現實中的水王爺,什麽意思?
“大家都知道,水王爺的原型就是大周的納蘭王爺,後來被皇上奪了封号,如今成爲小王爺,或者九王爺,其實說納蘭王爺也可以的……”
“原來這人比你還啰嗦。”淩月喃喃地對蘇三道。
蘇三正注意着鳳卿的話:“如月樓在大周有生意,帶來的消息基本都沒錯。他說納蘭王爺娶親,應該沒錯的……”
“……下個月,我算算,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水王爺的原型納蘭王爺,就要迎娶林國公府的林飛舞小姐了。大家都聽過林飛舞小姐吧,在大周成爲第一美人,曾經是藥王的徒弟,後來被逐出師門,在書裏叫做……”
鳳卿還在滔滔不絕說着,一個大堂做的客人打斷他的道。
“鳳卿先生,水王爺娶林飛舞,那靈兒姑娘怎麽辦?”
“靈兒姑娘那麽喜歡納蘭王爺,一直堅持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眼睜睜那麽看着?”另一個人也質疑道。
鳳卿擦了下汗,這些人書裏書外的人物都搞混了,這也就是在大楚,要是在大周,弄不好是要殺頭的!
“這個,靈兒怎麽想的,隻能等作者出遠門回來繼續寫才能知道。”
淩月有些聽不下去了,高聲道:“納蘭下個月真的要娶林飛舞嗎!不是說隻有正妃才能迎娶,側妃隻是納妾,不能娶嗎?”
蘇三愣了下:“木姑娘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淩月沒理他,而是看着下面的鳳卿。
鳳卿也不見怪,這樣的質疑聽得太多了。
“這位小姐說的不錯,側妃說白了确實是妾。可林飛舞是林國公的小姐,又是王爺納妾,就不能像普通人家用轎子擡進去那麽簡單了。”
“難道也要和娶正妃一樣,吹吹打打嗎?那和娶正妃還有什麽區别!”淩月又道。
“有區别的,正妃是正紅婚服,側妃是淺紅婚服。儀式也沒有娶正妃那麽隆重,不過林飛舞的身份不同,還有,林飛舞曾經救過納蘭王爺的母親,納蘭會尊重她,隆重一些也說不定!”
“哼,還說喜歡靈兒呢,原來納蘭王爺也不過是吃着碗裏盯着鍋裏的,和其他男人也沒什麽不同,這樣的男人不值得靈兒喜歡!”
淩月說完一屁股坐在下,面色陰沉,心裏罵道,納蘭你要敢娶林飛舞,我就閹了你做太監!
鳳卿聽了,心裏搖頭,又一個爲了水王爺這個故事癡迷的女子!
那邊有女子讨伐上淩月了。
“你誰啊,就替靈兒做決定了,怎麽這樣的男人就不值得喜歡了!你沒看前面的内容嗎?水王爺娶林飛舞那是不得已,他都說了是爲了恩義的。”
雖然淩月以自己身世爲原型寫的小書,可畢竟不能什麽都寫上去,一些忌諱的東西都略掉了。
比如拜藥王爲師,江南流血事件,還有納蘭答應娶林飛舞跟她說的那些話,這些都是不能寫的。
而能寫的也是做了處理,除了她和納蘭的身份沒變外,其他人物的身份也都替換了。
可盡管如此,看得人還是将他們和現實人物一一對号,一個都不帶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