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真的假的!”
“你不會是騙人吧?”
“是不是你看錯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否定。
淩月也不确定地問:“陳大哥,真是你親眼所見?”
“那當然!我陳大膽向來不說假話!我親眼所見镖師被擡進去的,自己走出來的!對了,告訴你們,這個镖師可是活着呢,現在去京都了,是龍門镖局的,你們不信,有機會見了問問就知道了。”
“竟然是真的!”
“我看一定是給那镖師喂藥吃了。”
“那得什麽靈丹妙藥,效果那麽好啊!”
“就是!”
淩月想了想問道:“陳大哥,那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巫師的事?”
雖然路途遙遠,危險重重,可正如龍門镖局保護的那個客人一樣,過去也應該有人去過那邊,可怎麽沒聽說過呢?
這個問題另一個人回答道:“小兄弟你年紀小可能不知道,先皇不喜歡巫術,禁制國人談論,當今皇上開明,并不忌諱這些,我們才敢議論的,要是以前,說這些可是會掉腦袋的。”
“原來是這樣啊。”淩月點點頭,“那巫師是怎麽看病的呢?不能叫人看着嗎?”
“這個不一樣,有的巫師叫看,有的巫師不允許看,我們請的那個不叫看,後來我又遇見一個巫師治病,就在很多人面前。”陳大膽喝了口酒。
“那他怎麽做的?”淩月好奇地問。
“跳舞,還有念咒,不是念咒,唱出來的。就像咱們聽的江南小曲一樣,那樣的,聽上去很舒服。對了,聽着還有點發困。”陳大膽回憶着當時的情景,“他跳的那個舞很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好看的舞,還能飛起來……他又跳又唱,大概三個時辰吧,那個病人就好了,說什麽是祝福,也不太明白。”
“那巫師是女的還是男的?”
“男女都有,好像成爲巫師很難,他們還有門派呢,就像咱們的藥門一樣,但具體怎樣,我就不清楚了。”說到這陳大膽雙眼冒光,“還有,我跟你們說啊,那些巫師長得都很好看,還很年輕,那簡直就像,就像……”
“仙女仙童?”淩月說了兩個形容名字。
哪知道陳大膽一晃腦袋:“不是那樣的,就是,我也說不出來,反正不是仙女仙童那樣子!”
可能是覺得自己沒形容出巫師的樣子,陳大膽覺得有點沒面子,馬上又抛出一個新的話題。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他一臉神秘地道,“現在又有幾個镖局接了去西邊的镖呢,你們猜猜什麽镖!”
“什麽镖!”大家都來了興緻。
“是請大巫來我們大周國!”
“真的假的!”
“請大巫來我們這裏,天啊!這是要幹什麽!”
旁邊一桌的客人接了一句:“捉鬼呗!還能幹什麽!”
“啊?捉鬼?”
淩月面色一僵,捉鬼?捉誰,不會是她吧?
“你們這都是老消息了,上個月那幾隻镖就出發了。小王爺那個未婚妻不說是鬼不是人嗎,捉的就是她!”
淩月沒想到一心要聽的傳聞,就這麽在她耳邊炸開了!一時有點愣怔。
“什麽小王爺的未婚妻,人家早就退親了,還是奉旨退親呢!那個人叫什麽來着?”
“姓淩!”
“我知道姓淩!京都淩侯爺的女兒嘛!”
“别岔開話!快說說,是誰去請巫師來捉鬼的啊,還好幾支镖局?”
“跟你們說啊,那些镖局接的是死镖!”
“啊!”
“不知道什麽人請的镖,隻知道是死镖!”
“死镖啊,多少年沒聽到死镖了!”
“等等,你們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叫死镖?”淩月連忙求科普。
陳大膽告訴她,死镖就是隻要接了任務死也要送到。
一般的死镖都是由好幾個镖局接的,分好幾路,這都是爲了應對突發狀況。
死镖付的是金子!沒有财力的人根本請不到,畢竟人家是用命給你辦事的。
還有就是,死镖都是機密大事,凡是參與護镖的人都要事先立生死狀,這個生死狀可不但是自己的生死,還包括全家的生死!
所以,隻要死镖沒人截得了。
淩月聽的眼神似幻似魔,要真是爲了她弄出個死镖,她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
不過,不是說去請巫師來捉鬼嗎?難道這個還不是死镖?
不然,也不會即傳出請巫師來,又有死镖了?
不知道這個死镖又會是什麽事?
淩月詳細追問了一番,可惜對巫師陳大膽也隻看到了些表面的東西,說來說去還是唱歌跳舞的,毫無新意。
至于那死镖又是怎麽回事,這些人也不清楚,隻知道有這回事。
和這些漢子一直厮混到很晚,淩月聽了一耳朵的江湖見聞,回去休息了。
如果沒有那個死镖煞風景就好了。
當然,沒有那個巫師捉鬼就更好了。
不過她也怎麽太不擔心,就算是有人請巫師來對付她,一去一回也要兩年時間。
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要是路上再出現點什麽狀況,三四年也是有的,現在就擔心實在有點多餘。
而那個死镖去的也是西邊,同樣如此。
淩月和衣躺在床上,腦海裏盤旋着巫師這個新聽說的物種,接着就是恐怖片的情景連續的往外跳,這也害得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第二日,淩月起的有點晚,下來一問那些漢子已經離去了,知道她還沒醒,特意叫店小二謝謝她昨晚請的客。
萍水相逢而已,淩月并不在意,領了謝意,吃了點東西,上街開始購物。
和以前一樣,買的全是糧食,各種吃的。
上次托雲二買的糧食已經轉到了空間裏,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夠。如今就更感覺不夠了。
有人請巫師很可能是對付自己,到時候萬一需要逃進深山老林躲災,現在就得多準備一些。
于是一頓瘋狂掃蕩,吓得各家糧行驚疑不定,懷疑是不是今年年景不好,有人屯糧啊?
一時紛紛去打探消息。
始作俑者的淩月掃蕩完了,心滿意足地回溫泉谷了。
回到溫泉谷,和以往一樣去藥王那裏報道,順便把給師父、子墨和小明買的好吃的拿過來。
“小師妹,你昨晚在哪住的?”子墨抱着一籮筐藥材看到淩月,迎上來問道。
“在城裏。大師兄,給,這是我給你和小明買的。師父這份我自己送過去。”
“謝謝小師妹,每次都叫你破費。”子墨挺不好意思的,将食盒接過去。
“沒辦法啊,誰叫我們三個我最有錢呢,誰叫我這麽愛往外跑呢。嘻嘻!”淩月做了個鬼臉。
子墨失笑:“小師妹,你去江南城給自己賣衣服了嗎?現在天氣也暖和了,你也該換換了。”
子墨長了個婆婆嘴啊,瞧這心操的。淩月暗自搖了搖頭。
“這次忘了,下次吧,大師兄你給我買的衣服還能穿呢,先湊合穿着吧。”
子墨無語,就沒見過淩月這樣的女孩子,對穿的這樣馬虎。
“我給你準備的穿着都小了吧?”
“小了接上一塊,我的女紅還是可以的。”
正說着小明從藏書樓的那個方向飛奔而來。
“小沙,小明的水晶糕、小明的灌湯包、小明的……”
“行了行了,都給你買了!”淩月聽着都費勁,一口截住。
小明歡快地接過子墨的食盒,打開哇了一聲:“都是小明愛吃的!”
“下面可是大師兄的!”淩月連忙叮囑一聲。
“嗯,小明給大師兄。”小明一邊吃一邊道。
“沒事,你吃吧。”子墨拍拍小明的肩膀,對淩月道:“小師妹,師父在藥室裏,你過去吧。”
“嗯,那大師兄你們忙。”
淩月蹦蹦跳跳地去見藥王。
子墨看着淩月那灰突突的身影不見,想到那些小師妹是鬼的傳言,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了。
小師妹多好的女孩,爲什麽那些要這樣說她?
……
一如往常,藥王坐在桌案前,一邊擺弄着藥材,一邊在紙上記錄着什麽。
春陽透過窗照在藥王的臉上,整個人看起來溫雅如玉,如詩如畫。
藥王感受到淩月的眼神,頭也沒擡,開口道:“站在那發什麽呆啊?”
“我想起一句詩。”
“嗯?”
“賞花賞月……賞師父!”
藥王動作一頓,看向淩月。
淩月馬上來了一個狗腿的笑容,輕快地上前,恭敬地施禮:“師父,徒兒平安地回來了,在外面沒有給您闖禍,還給您買了些好吃的。”
說着行雲流水一般上前跪坐在桌案前,将食盒放在桌子邊上。
“希望師父您能喜歡。”
藥王随手拿起本書在淩月的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馬屁精!”
淩月嘻嘻一笑:“這可是徒兒誠心誠意的馬屁啊!”說着跳起來,跪在藥王的身後去,雙手給藥王捏起肩膀來。
“師父啊。”淩月一邊捏着一邊說道,“我這次出去聽了不少江湖傳聞呢。”
藥王不開口。
淩月接着道:“是關于西邊的巫師。”
藥王還不開口。
淩月洩氣地也不捏了,直接軟趴趴地趴在藥王的後背上,可憐兮兮地道:“聽說是有人專門請巫師捉我這隻鬼的。”
藥王伸手将她拉到身前叫其坐好:“告訴你多少遍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怎麽還是這麽憊懶!”
淩月忙坐好:“師父,我都要被人捉了,哪還有心思想這些啊。”
“那你就有心思賞師父?”藥王冷着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