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錯吧!玉如意都賜出去了,這不是喜歡小丫頭是什麽!”林木橋氣哼哼地道,“還昭告了天下!還玩上瘾了他!”
納蘭看着桌案上展開着兩張聖旨内容的告示,下面是鮮紅的禦印、官府的印鑒,權威的不能在權威了!
可他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
皇上喜歡淩月?
這感覺不對,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錯了……
“你還懷疑什麽?這個玉如意可是他和皇後的定情物啊,還有什麽懷疑的!”林木橋坐立不安,“我看他就是爲了惡心你,順便喜歡小丫頭。或者喜歡小丫頭,正好還能惡心你,反正一舉兩得,他也不損失什麽。你不說了嗎,他那樣的人,從來不吃虧,江南的事他怎麽肯放下……”
“他不會做這種沒用的事。”納蘭打斷他的話,離開桌案,來回走着,“一定有什麽目的。”
“你怎麽到現在還不相信?”
“因爲淩月不會成爲第二個皇後,因爲也不會再有什麽感情影響到他,恩信我這樣幼稚的事他不會做,他隻會叫我痛,或者,殺掉我。”
“不是,我說的是……”
“你讓我想想!”納蘭擺手制止住他,腦海裏念頭飛快地轉着。
林木橋不再打攪他,也低頭看起告示,自語道:“真有意思啊,這邊放了林飛舞,那邊就賞賜小丫頭玉如意,這是兩個全收感覺……”
“你說什麽?”納蘭忽然問道。
“嗯?啊,我說這邊放了林飛舞……”
“放了林飛舞!”納蘭立刻明白了,“對,這就是原因!這就是給淩月玉如意的原因!”
“什麽意思?”林木橋忙問。
“這幾日林家有什麽動靜嗎?”
“林飛舞回來第二日就被送到家廟去了,林國公在林飛舞還沒回來去了寒山寺,一直到現在,沒什麽動靜,對了,那個林飛流回來了……”
“寒山寺!”
“寒山寺怎麽了?”林木橋怎麽覺得自己腦子跟不上呢。
“寒山寺有個無上法師,最會推算人命,先皇曾稱爲國師。”
“知道啊,這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我記得你跟說過,現在外面傳一些關于淩月不是人的話。”
“是,說生下來的嬰兒掉進水裏很難活的……天啊,我明白了!”林木橋終于想通了,“林國公去寒山寺是找無上法師推算小丫頭的命數了!外面那些傳言一定是林國公叫人做的,這是先造勢!不管無上法師推算出什麽結果,都是小丫頭沒有命數,也就成了外面所說的是鬼不是人!”
“不,外面傳言應該和林國公沒有關系。我記得母親說過,林國公和無上法師有過一段過命的交情,他是不會這樣坑害無上法師的。隻是這樣一來,無上法師就不得不站出來了,林國公也難逃其咎。”
“那是誰散布的?”
“這應該就是皇上爲何賜給淩月玉如意的原因了。這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引誘。”
“誘餌?”
“不錯,就是誘餌。”
這就像過篩一樣,知道淩月身世想要報複的人,聽到皇上賞賜的玉如意,怕的自然會自動退去,這也就篩出去了,篩不去的自然是不怕的人,也就是皇上要找的……前太子一黨!
“真是好算計啊!”林木橋神情複雜,語氣卻帶着敬佩。
“的确好算計,他将我做誘餌,令我遭受三年刺殺,最終得知前太子還活着。這次定是要利用這件事一網打盡,目前來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木橋苦笑:“你和小丫頭還真天生一對,一對誘餌。”
“我也就罷了,生在皇家,避免不了,她卻是最無辜的。”
生死不知被利用,現在活着也被利用,還叫人覺得當年要是死了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可是,淩月活下來就是錯嗎?
應該死、該死、是鬼不是人,這簡直欺人太甚啊……
納蘭想到這就有種說不出的憤怒!
“你去查查這些傳言的源頭,我們也好應對。”
“好。”林木橋起身,猶豫了下又道,“還是跟小丫頭說一聲吧,叫他小心些。”
納蘭點頭。
林木橋去了。
納蘭來到桌案前,鋪開紙,提筆給淩月寫信。
臨走前和淩月定好了地方和人。
隻是不知道淩月多久會出谷一次,現在淩月可能還在被罰中。
不過不出谷也是好事,就是怕不知道這邊的事,萬一出來就遇上了意外。
藥王在不知道,像上次那樣……
一時間納蘭心亂了,紙上染了好大一塊墨迹。
半天才将亂意壓下去,換了張紙寫起來。
就在他寫信的時候,淩月的信已經在路上了。
最終淩月還是決定告訴納蘭,同時也給林木橋寫了一封信。
納蘭留了人給淩月傳信,同樣林木橋也留了人,還是淩月所熟悉的,魏三。
……
林家家廟。
林飛舞此時捧着皇上兩道聖旨的告示正在大哭。
雖然她在家廟受罰,可是日子過得和在府中差不多。
獨立的院子,獨立的廚房,也沒有每天沒完沒了的經文要抄,想要什麽直接吩咐一聲就行,除了不能下山,一切都很自由。
可林飛舞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想以前的生活,現在簡直就像在地獄中煎熬,你看看皇上都憐憫她了,親自下旨叫她回家,她怎能不哭呢!
何況,她都不能見納蘭哥哥,也不能去報仇,她真是好痛苦的!
“小姐,這下好了,我們終于能回府了!”
小紅和小青也抱頭大哭。
她們來到這每天對着青山綠水,聽着唧唧歪歪的誦經,看着木呆呆的修行女人,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現在終于要回家了,再也不用過着這樣死人的日子,更是百感交集,痛快地發洩了一番。
主仆哭了又哭,好容易才平靜下來,這才看到屋裏還坐着個外人。
這個外人自然是張三。
張三在山下住,以送柴人的身份出入林飛舞的院子。
家廟的主持知道這不妥當,但林飛舞執意如此,再加上林三公子林飛流也是同意的,也就不管了。
林飛舞叫張三來,是爲讓他打聽消息。
張三是她救活的,她就是張三的救命恩人,使喚起來也放心。
張三現在傷勢好了,但武功卻跌落到普通武者的水平。
本來可以避免,可林飛舞被抹去了記憶,無法再給他治療,他又不敢去找什麽名醫,就這能接受了,要說恨,他是最恨淩月的!
也正因爲如此,林飛舞才更相信他,畢竟兩人有着共同的敵人淩月!
這次張三是特意來送這兩張告示的,皇上的旨意是林家接的,林飛舞這邊還不知道。
“你們去收拾東西吧,我三哥很快就回來接我們的。”
“嗯!”兩個丫頭擦擦眼淚高興地去了。
張三每次來都會和林飛舞單獨在一起說事情的,兩個丫頭早已習慣,出去的時候還特意支開粗使婆子。
“拿來!”林飛舞對張三伸出手。
張三問也不問便從腰下解下一個酒囊,遞給林飛舞。
林飛舞拔掉塞子,狠狠喝了一大口。
自從來到家廟,她情緒就崩潰了,爲了好受一些,不得不借酒麻醉。
其實叫張三來,主要也是給她帶酒。
不過這次不是借酒麻醉,而是借酒慶祝。
“我終于可以回去了!那個賤人,我會好好地和你算賬!”林飛舞很高興,一下子灌了半袋,臉上現出癫狂的樣子。
張三坐在那,抱着手臂,看着林飛舞,心裏卻在想着皇上爲何賞給淩月個玉如意。
“張三,你說,我們怎麽對付那個賤人!”
他正想的時候,帶着醉意的林飛舞走過來,坐到他的身邊,靠在了他曲起的腿上。
張三看向她,林飛舞頭發有些微微的淩亂,臉頰因爲醉了染上兩團暈紅,眼睛很亮,還帶着水汽,雙唇紅潤,嘴角挂着一道酒痕……
張三忽然覺得身上一熱,眼睛不覺眯了起來,不由往下看去,林飛舞衣領外露出的雪白膚色,衣服外的曲線玲珑……
“你說啊,我們怎麽對付那個賤人!”林飛舞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搖着。
張三頓時嘴一歪:“怎麽對付那個賤人,當然是慢慢地折磨她了……你想知道嗎,來,我告訴你……”
說着張三再也壓不住内心的那股突然而起的邪惡,雙手伸去,刺啦一聲,将林飛舞的衣服撕開!
……
“啊——”
酒醒的林飛舞當看到自己光光地躺在地上,旁邊的張三肆無忌憚地看着她,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
隻是剛出聲就被張三擡手點中了她的啞穴,戛然而止,隻能驚怒地瞪着張三。
“叫什麽,你想人來看看你這個樣子嗎?你要想,我現在就替你叫。”
林飛舞吓得趕緊搖頭,不,她不能叫人看到自己這樣,決不能!
“我就知道你不想的。”張三很是體貼地說道,然後解開了她的穴道。
林飛舞掙紮地想起來,可幾次都沒成功,雖然酒醒了,可身體還綿軟無力。
張三伸手将她拉過來,叫她靠着自己,林飛舞就要掙紮,張三捏着她的下巴,狠狠晃了晃。
“你老實點!我有話要跟你說!”
林飛舞恨恨地看着他,像是要将他咬下一塊肉。
“我知道你恨我,沒關系,我這個人不怕恨,你盡管恨好了。”張三聲音陰冷,“但是不要耽誤了我們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