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身爲暗衛司,自然了解掌心雷這玩意,雖然這樣的武器民間也有,但威力沒法和朝廷武器庫出産的可比,而對方抛出來的掌心雷卻是和朝廷庫出産的不差多少,這也叫他心裏一片陰寒,原來還真是那個人要他的命!
掌心雷的動靜太大了,将納蘭布控在暗中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包括林木橋,還有酒莊的護衛。
納蘭見到林木橋,立刻叫他去官府調兵支援。
林木橋吩咐親信替他,納蘭卻攔住:“你親自去!”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林木橋實在不放心納蘭。
“我必須親自去!”納蘭推了他一下,“帶上我的腰牌,誰不聽調動,就地格殺!”
林木橋一驚,馬上明白了納蘭的意思,再不廢話:“你小心些!”帶着幾個親信飛快地走了。
納蘭眼底冰冷一片,想要他死沒那麽容易!
對方爲了接近納蘭,瘋狂地抛投着掌心雷,淩月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狂轟亂炸的場面,要不是看到納蘭正在和人厮殺,她都以爲又穿越了呢!
天啊,這裏還有手榴彈呢!淩月好不驚奇。
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她的功夫不行,又是面對熱兵器,貿然跑上去不但會給自己、也會給納蘭帶去危險。
觀察了一會,她發現這裏的手榴彈炸響後,傷害的範圍有限,也就能波及半米左右,不過架不住對方地毯式的轟炸,這樣遲早會炸到納蘭的身邊。
不行!得想個辦法。
一縷頭發落下來,又被風吹散,這也叫她靈光一閃,有了!
感受了下風向,轉身跑開。
納蘭似乎像是有了感應似的,将對方逼回去的一瞬間,往淩月躲的地方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淩月跑開。
看到那熟悉的小背影迅速消失在視線裏,心裏莫名地一松。
聽到她不見了就一直擔心,特别是派去暗中保護淩月的人在掌心雷炸響後趕來,他更是焦急的不行,隻是眼下情況特殊,他不能責怪屬下,如今看到人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殺!”
又有人沖上,納蘭再次和對方對決一起。
淩月跟着風向很快找到了上風口,一個假山石上,這地方好,居高臨下,還距離打鬥的地方不遠,很适合放迷藥!
對她來說,最熟悉的就是迷藥,想出的辦法自然和迷藥相關。
背對着人,在假山石的凹處從空間取出大量的柴和,再把大量的迷藥灑在柴禾上,然後澆上水,檢查一下沒什麽不妥,這才吹起了納蘭熟悉的口哨。
納蘭打鬥了這麽久身上也受了傷,剛剛擊殺的人竟然在他跟前放出個掌心雷,炸傷了他的腿,又死了兩個屬下。
将腿簡單包紮後就聽到了熟悉的口哨聲,頓時愣住。
“小蘭蘭,過來,叫我調戲一下!”
眼底随即浮現出淩月對他勾着手指打口哨模樣,那神情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如今在這種場合聽到卻有些來氣,她怎麽又回來了!
納蘭偏頭看去,隻見淩月在不算遠的假山上站着,正對他打着叫他過去的手勢。
納蘭皺了皺眉頭,見淩月手勢打的有些焦急,立刻意識到有事,可自己如果過去,就會将對方的人引過去,畢竟對方要殺的是他,這樣的話勢必給淩月帶去危險。
可也隻是猶豫了一下,便果斷地飄身而起,飛掠去了。
他打算将淩月弄走再回來,可來到假山石上一看,這麽多柴禾是什麽意思!
“納蘭,快叫你的人都過來,我們好用迷煙将他們迷倒,這是上風頭!”淩月迅速地說道。
這就是她想到的辦法,爲了自保,各種各樣的迷藥和林木橋可要了不少,完全夠放迷煙的了。
現在她所在的位置是上風頭,柴禾是濕的又撒了藥,隻要一點火,就能放出大量的迷藥,不說完全将對方迷倒,但至少能影響對方的行動,這樣一來,納蘭這邊的人就能趁機解決。
納蘭聽了淩月的話立刻就明白了,很是激動地抓了抓淩月的肩膀:“謝謝!”然後掉頭又回去了。
淩月愣住,這是什麽意思?
而納蘭回來後立刻對淩月喊道:“點火!”
淩月聽到,毫不猶豫地将手裏的火折子擦着,點着了柴禾!
這邊納蘭已吩咐屬下捂住口鼻跟着他往後退。
距離不遠,風也不小,遇火的濕柴放出大量的迷煙很快飄了過來。
納蘭和他的屬下雖然掩住了口鼻,可多少也吸進了一些,當然比起沒有準備的對方好了很多。
淩月的迷藥都是上等的,又全部放了進去,内力深厚還能抵抗一會,差的隻要吸上就直接倒地。
雖然來得這些刺客也有内力高深的,但内力差的倒下的時候,有的人手誤弄響了掌心雷,不但将自己炸死,還連累了這些内力高深的同伴。
結果這樣的情況一下子發生了好幾次,頓時叫對方無法再逼近。
這樣一來,雙方距離迅速拉開,納蘭和他的屬下終于安全地撤離到了假山石附近。
淩月看看可以了,添了把柴從假山石上下來這才問納蘭:“你沒事吧?”
納蘭看着淩月頭發又弄得亂糟糟的,臉上也有些髒,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感湧動,叫他伸手就将淩月抱住,抱得緊緊的!
其他屬下掃了眼,便都知趣地将目光放到了刺客那邊,并有意識地擋住了納蘭擁抱淩月的身影。
“納蘭……”淩月隻當納蘭是劫後餘生的情感流露,也伸手環抱住納蘭,并輕輕拍着納蘭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别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聲音溫柔的就像母親哄着孩子一樣。
納蘭身體頓時一僵,見屬下有幾個忍不住投來怪異的目光,頓時瞪了回去,屬下立刻轉回了腦袋。
這時林木橋調來的援兵終于到了,納蘭放開淩月,先前的軟弱沒了,又恢複了一貫的冷靜。
“全部就地斬殺!”
納蘭冷酷地下了命令。
林木橋先前接到納蘭這樣的命令就不解,如今更是奇怪,掌心雷都出來了,而且還有這麽多活口,爲什麽不留幾個問問清楚呢。但在正事上納蘭從沒有判斷失誤過,他還是執行了納蘭的命令。
至于疑惑要等事情結束後再問吧。
“不留活口,全部斬殺!”林木橋對弓箭手下令。
淩月看着納蘭的背影,瞬間,這個人就從需要安慰的小孩,變成了獨當一面的大人,叫她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心疼。
唉,淩月歎了口氣,默默走開。
援兵到了,接下來就沒她的事了,她還是去找找子墨,看看他怎麽樣了。
應該沒事,這些人是沖着納蘭來的,子墨隻要躲得及時……
正想着,突然腳下一空,平整的石闆小路毫無征兆地分開,她直接掉了下去。
“啊!救命!”
淩月吓的大叫一聲,極力地調動内力往上拔身體,但是左右卻射出了羽箭,叫她不得不靠内力去擋開,再也無法上去。
而在羽箭出現的時候,隻聽轟的一聲,頭上的天光頓時消失。
石闆竟然自動合上了!
“淩月!”
淩月正驚恐不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接着視線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但她的腰已被一條手臂緊緊抱住,劍光而起,擋開了射來的羽箭。
在天光消失的瞬間,淩月偏頭看到了身邊人的側顔,是納蘭!
這一刻,她很想哭……
……
“來人,快把這個弄開!”
林木橋見納蘭下去了,石闆就合上了,他晚了一步,再去弄石闆,卻怎麽也弄不開,頓時大怒,心裏卻不安起來。
好容易将刺殺解決了,納蘭卻又因爲淩月中了機關,萬一有了閃失可怎麽辦!
該死的,一個酒莊竟然還有這東西,難道這裏是幕後人的窩點嗎!
“把酒莊的主人給我抓來!”
“林公子,酒莊主人早已服毒自殺。”
“媽的!這群雜碎!”林木橋罵着,“那就趕緊把這個石闆撬開!”
……
此時納蘭抱着淩月在黑暗中也終于落到了地上。
納蘭用劍探着路往前摸索着,期間又觸動了不少機關,兩人都有受傷,但誰問起對方,得到的回答都是沒事。
沒有多說,也沒安慰,因爲兩人精神都高度地集中着感受着周圍的危險,然後好躲避。
終于再觸動兩扇石門後,他們被困在了一個三十多平的地方,而且還是套間。
好奇葩的有沒有!
好在一寸寸搜索了完,沒什麽機關。
“這有燈。”納蘭摸到了一個壁燈。
“不要點。”淩月輕聲道,“萬一裏面有藥我們就中招了。”
納蘭覺得有理,摸索完了後,又找到了幾個通風口,可惜隻有手臂粗細,他們根本出不去。
納蘭感受了下風向,将摸到的所有油燈裏面東西清除,又全部塞進一個通風口裏,并脫下外衣将這個通風口塞住。
“好了,現在點火沒事了,拿着火折子呢吧?”納蘭道。
淩月知道納蘭處理完了,點點頭:“拿着呢。”
不但有火折子,還有油燈呢。
雖然有通風口,這裏的空氣應該沒問題,但淩月還是問了問納蘭,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才點着了油燈。
燈光亮起,淩月也看到了納蘭蒼白的臉,頓時緊張地問道:“納蘭!”
納蘭看到她手裏拿着油燈,還是新的,也就微怔了一下,就将目光放在淩月臉上,對她笑笑,擡手摸摸她的頭,“我沒事,隻是受了傷。還記得怎麽處理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