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達本來高興的臉上見到自己的父親,不由的愣了愣,随後就面色無常還帶着一絲兒子對父親的懼意,弱弱的叫了一句:“爹。”
江冼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淡淡了恩了一句,氣氛變得有些尴尬起來,倒是方氏出來打破了這份尴尬:“對了,就快到午膳時間了,你們都還沒有吃飯吧,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午飯。”
“夫人,午飯就不吃了,我們就是來看看小達的。”傾月本想着拒絕,因爲這氣氛的确有些尴尬。
方氏給小達示意一個眼神,小達立馬會意,拉住傾月的衣袖:“傾月姐姐,你們就留下來吃飯吧,我母親做的飯可好吃了,留下來吧……”小達帶着一絲懇求而說到,好似她們幾個不留下來吃飯,他就會遭受什麽大難似的。
“這個,好吧,盛情難卻,那就謝謝夫人的招待了。”傾月看着小達可憐的小眼神,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對方氏點了點頭說到。
不過等到了飯桌上,傾月才覺得,自己真不應該答應吃飯的,坐在飯桌上的傾月尴尬的坐在中間,秋兒和紅衣倒是早有先見之名,用他們是傾月手下,不能和主人同坐的理由,早早的就不知道離開了,隻留下了傾月一人,飯桌上,江冼和小達都是一言不發,方氏也是尴尬的對着傾月笑了笑:“這是我們星耀國才有的,你試試。”方氏給傾月夾了一些菜。
“謝謝。”傾月笑笑說道。
方氏又扯了扯江冼的衣袖,小聲的說到:“有客人在了,就别這麽嚴肅了。”
江冼一愣,看了方氏一眼,最後還是放下了碗筷,像是閑聊的說到:“不知道飯菜可合口味?”
傾月笑着答道:“恩,夫人手藝很好,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家常菜了。”
“那就好,對了,我看傾月姑娘氣質非凡,怎麽和我這不成器的兒子認識了?”
“爹,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小達撅噘嘴。
江冼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卻沒有說話,傾月倒是笑了:“哪裏,小達這一路上幫了我們不少忙了,年紀雖然小,可是心性卻比同齡人沉穩很多。”
“他沉穩,他沉穩能去得罪人家三皇子嗎!”江冼冷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傾月也看了看小達,小達給了傾月一個無奈的眼神:“伯父是說昨天在大街上的那件事嗎?”傾月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江冼微微一愣:“傾月姑娘知道昨天的事?”
“恩,其實昨天的事還真不怪小達,是那個三皇子先搶的小達的東西,而且小達也沒有動手,要說動手的話,動手的人正是我。”傾月點了點頭說到。
江冼和方氏聽到傾月的話都是一愣,沒想到自家小子說的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姑娘,江冼不自在的咳了咳:“咳咳,這件事先不說是誰對誰錯,姑娘你也知道,民不與官鬥,何況人家還是皇子,傾月姑娘是外人,隻怕是不知道這其中的複雜關系,不知道我們江家現在的情況,你救了我家達兒,我們本應該感謝,也好意提醒一句,你們得罪了三皇子,趁着現在三皇子還沒找到你們,你們就走吧,三皇子背後是南宮家,南宮家現在在國都,根本就無人敢惹。”
“小達和我說過這三大家族和其中的一些關系,傾月這幾日在國都也聽到不少,多謝伯父的好意提醒,不過我在這裏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不能離開,伯父也不用替小達擔心,小達和我很是有緣,有我在,小達不會有什麽事的。”傾月看着江冼說到。
江冼看着傾月,想說些什麽,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說了句:“那就多謝傾月姑娘這麽看的起我這不成器的兒子了。”
傾月也看得出江冼有什麽要說卻又不好說出口,不過他不說,自己也不會去問,傾月吃了一口飯菜,突然想到什麽,擡起頭問小達:“小達,洗髓乳用了嗎?我這裏有幾本功法,把手伸過來,我看看你是和練哪個。”
小達見到傾月問自己,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個,我還沒有用了,昨天回來就被爹罰在大堂了。”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的老爹。
“洗髓乳?傾月姑娘,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能給這小子了,達兒,把洗髓乳還給人家,太貴重了,不能要。”江冼一聽,立馬對小達說道。
“爹,這是傾月姐姐送我的。”小達不高興了。
“送你的也不能要,還給人家,給你等于是浪費了,你不能修煉又不是不知道。”江冼呵斥的說到。
“什麽叫浪費了,爹你怎麽就這麽不相信我!就是因爲我不能修煉,所以我才不甘心,不甘心做一個無用的人,每天看着你和大哥爲這個家裏擔起那麽多,我心裏就很不好過,大哥現在躺在床上,我爲什麽留書出走,還不就是想爲了這個家做點什麽嗎,我知道自己不能修煉,所以才出去鍛煉自己。我好不容易用自己的能力買來的洗髓乳,誰知道被那個朱奕半路給搶走了,要不是傾月姐姐她們,我可能就被朱奕打死了,爹你還不分青紅皂白就呵斥我。傾月姐姐好心給我洗髓乳,我就是不甘心我不能修煉,我想試試,爲什麽你都不讓我試,就把這麽肯定我不能成功了!”小達一股腦說了很多,大概是把所有想說的都說了,委屈、不滿、不甘,全部都在此刻發洩了出來。
江冼也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兒子竟然有這麽多的委屈,也沒想到自己兒子做這麽多事是爲了這個家,聽到自己兒子的這些話,江冼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對自己的兒子說,整個飯桌上都沉默起來。
“伯父,這洗髓乳是我送給小達的,送出去就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隻是我想不通,伯父爲什麽這麽肯定小達不能修煉?”傾月打破這份沉默說到。
江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倒是方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達,說到:“唉,其實當家的不是不想讓他修煉,隻是在達兒在很小的時候受到别人的毒害,導緻不能修煉,那個時候當家的想盡了辦法,找遍了名醫和煉丹師,都說達兒他中毒太深,雖然毒素可以清除,可是經脈和丹田都已經受損,以後都不可能修煉了,我們也不求其他,隻要達兒平安就好,能不能修煉我們也不強求,所以當家的才那麽肯定,不是我們不讓,而是達兒他不能呀。”
小達聽了自己母親的話,不敢相信的跌坐在椅子上:“你們爲什麽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
“有什麽好說的,我和你爹隻想你可以平平安安的,這些不說也罷,說了也是怕你心裏有個疙瘩。”方氏搖了搖頭說到。
“那給小達下毒的人你們找到了嗎?”傾月問道。
“找到了,可是那又怎麽樣,那個時候我們江家已經自保都難了,對于下毒的人,我們是恨啊,可是我們動不了,我是江家的家主,江家這麽多人還得靠我,我不能拿他們的性命去給我兒子報仇,江家不能毀在我手裏!”江冼無奈又可恨的說到。
“爹,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們這麽爲我着想,爲了整個江家背負這麽多,我不應該和你頂嘴的,不應該怪你不理解我的。”小達一把跪在江冼面前,已經淚流滿面。
“你是我兒子,我怎麽會怪你,你也不要怪父親才是,爲了江家,我不得不居于人下,小心的對付着,也忽略了你的感受。”江父扶住自己的兒子,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江父扛着江家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過什麽,今天竟然也在自己兒子面前眼角泛起淚光。
“咳咳,好了,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還有外人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丫頭你看笑話了。”方氏也抹了抹眼角的淚,揚起笑臉對傾月說到。
傾月理解的搖搖頭:“小達能和伯父和好,我也替小達高興,伯父,我很理解你,同時也佩服你,小達是我的朋友,你若是相信我的話,我可以治好小達,讓他可以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