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是星雲國第三代皇帝禦賜牌匾,親點而成,爲皇家祈福祭祀一直沿用至今,在皇室中有一定的地位,所以香火也是國都最旺的,傾月選擇這麽一個地方,第一就是人多,第二,在護國寺内,量他軒轅麒也不敢做什麽手腳。
“你弟弟要救出來也不難,爲何還要與他做這等交換?密诏一旦交出去,這星雲國的國運恐怕是多災多難了!”傾月與紅衣兩人正隐藏在寺廟外的一顆大樹上,樹枝繁密,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紅衣靠在樹枝上,問傾月。
傾月也是悠哉悠哉的靠在樹枝上,手上還拿着從街上買來的蜜餞,吃的不亦樂乎,聽到紅衣的話漫不經心的說到:“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想不通,他堂堂大皇子府邸,爲何就那麽些人,而且修爲大多隻能算是中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我就想,他肯定是怕有人劫走我弟弟,所以就把高手都埋伏在了我宇兒周圍。我們就兩個人,就算紅衣姐你的修爲甩了他們十條街,可是那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先不說我們不知道我弟弟關在哪,就算是知道了,軒轅麒他那個人陰險狡詐,指不定埋了多少機關暗器。其實這密诏我們拿着也沒有用,他拿着其實也沒有用,有用的是我父親收集的他的罪證,隻要那些罪證還在就算他毀了密诏又怎麽樣,所以爲什麽不用密诏引他把宇兒帶出來。”
傾月說完吃下一口蜜餞,笑着看向紅衣,看到紅衣看着自己,便有些不解:“怎麽我說的不對嗎?還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你這麽看着我?”傾月沒有戴面紗,用手摸了摸臉。
紅衣搖搖頭:“沒有,隻是覺得你和主子很像。”紅衣收回目光。
“慕容烨嗎?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什麽人,紅衣姐姐,要不你和我說說慕容烨的情況。”傾月坐直了身子,湊到紅衣面前好奇的問道。
“主子的事我們做屬下的怎能随意亂說,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主子好了。”紅衣别過目光。
“他這不是不在嗎,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反正也無聊,要不你和我說說你的事吧,你是怎麽認識慕容烨的呀,又怎麽做了他的手下?還有,爲什麽你老是帶個面具?說說呗說說呗,我好奇很久了!”傾月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不斷的靠近紅衣,故作可愛的問道。
紅衣頓了頓,思緒好像有些飄的遠了,像是在想什麽塵封已久的舊事一般,最終還是頂不過傾月的纏繞,說了起來:“是主子在我五歲那年把我從地獄救出來的,那年我才五歲,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隻不過後來父母惹上了一夥不該惹的人,招上了仇家,我家一百五十六口都被仇家殺害,無一幸免,父母爲了保我安全,拼死把我送了出來……”一幅幅畫面在紅衣的腦海中又想了起來。
沖天的火光,在小時候紅衣的眼裏蹿了起來,一百五十六個人,在她的眼裏被一一的殺害,一隻手出現在紅衣的眼裏。小時候的紅衣擡頭,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出現在紅衣的眼裏,像是把她吸進了無底的深淵。
男子大約也隻有七八歲的年紀,卻沉穩的像個大男孩一般,渾身的氣息就像是一個王者,就是這個王者把她從地獄拉了上來,紅衣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君上對她說過的話。
“你想報仇嗎!”
紅衣木讷的點點頭。
“跟我走,十年之後,你會得償所願。”
紅衣木讷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到那隻伸出來的手上,跟着這個小小的身影走向了新的生活。回頭看看那一句被燒的所剩無幾的家,紅衣又看了看眼前的小男孩,最後忍住要流下來的眼淚,跟着小男孩走向一個陌生的地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事。”傾月聽了心裏憐惜起紅衣起來,原來紅衣的境遇竟然這麽殘。
“無妨。”紅衣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無所謂的笑容。
“紅衣姐,你放心,你告訴我,那些人是誰,我幫你報仇!”傾月義憤填膺的說到。
紅衣笑了笑:“不用了,仇我已經報了。”
紅衣說,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經報仇了,慕容烨給了她十年的時間,但是紅衣隻用了八年,就把那些殺害她一家一百五十六人的兇手一個不留的都解決了。八年前,紅衣是爲了報仇而活,八年後,紅衣說她是爲了君上而活,是君上把她從地獄裏帶了出來,讓她報仇雪恨,所以這條命是君上給的,隻要君上要,她紅衣就會奮不顧身的把這條命給君上。紅衣這個名字也是紅衣自己起的,她說是爲了祭奠她的父母。
其實傾月聽了之後就知道,紅衣不隻是祭奠她父母吧,那場沖天的大火,和一百五十六口人的血液,在紅衣的心裏已經抹不去了,紅衣這個名字應該是由此而來吧。傾月突然放下手中的蜜餞,一把抱住紅衣,輕聲的說到:“紅衣姐,你太累了,以後我來保護你吧!”說完,傾月就看着紅衣笑了。
紅衣頓了頓,心裏流過一絲暖流,沒有說話,似在想些什麽,傾月又說道:“紅衣姐,那你爲什麽老是帶個面具呀?”傾月摸了摸紅衣的蝴蝶面具。
紅衣說:“報仇那年不小心受了傷。”紅衣的話很簡單,簡單到傾月覺得,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受了傷?還有什麽傷是慕容烨治不好的嗎,而且紅衣姐,你自己本身就對醫術很有研究,爲何治不好?”傾月疑問到。
“當時我報仇心切,中了仇人的招數,他那暗器上抹了劇毒,這毒沒有解藥,縱然是主上也沒有辦法。”紅衣苦笑了一聲。
“慕容烨也沒有辦法?那可真夠毒的,那真的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傾月想了想說到。
紅衣頓了頓:“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一個藥皇級别的煉丹師,煉制一顆仙品的能解萬毒的仙品丹藥,我這臉色的毒或許有解,不過這茫茫人海,藥皇級的煉丹師又如何那麽容易找到,就算是找到了,這能解萬毒的仙品丹藥所需要的草藥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我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紅衣的眼睛看向遠方。
“紅衣姐,你們上界那裏也沒有藥皇級的煉丹師嗎?”傾月想了一會說到,那上界一直都是一個所有修真之人向往的地方,難道那裏也沒有等級高的煉丹師?
“有倒是有,隻不過……”紅衣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她眼神一動:“他們來了!”便拉着傾月隐秘好。
傾月看向下方,不遠處,軒轅麒與其手下正緩步走向護國寺這邊,傾月看了一下,同行的大約有十來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昨天傾月遇到的人,不過這其中有兩個,傾月看不透修爲,應該是比自己高,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宇兒蹤迹。
“紅衣姐,那兩個人的修爲你能看的出來嗎?”傾月小聲的問道。
紅衣看了看那兩個人,那兩個都是大約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樣貌很平凡,放在人群中都不顯眼的那種:“那兩名男子的修爲都在你之上,其中一個在分神期上品一個在合體期中品。”
傾月眼神一動,沒想到自己還真猜對了,這軒轅麒果然還有幾名實力高一些的屬下:“紅衣姐,那兩個人你能解決嗎?”
“恩。”紅衣點點頭,對付這兩個人她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這樣,你等下留在暗處,我先去會會他們,如果真有詐的話,你就再出手,其他人都交給我,那兩個就麻煩你了!”傾月不好意思的笑笑。
說完在軒轅麒一行人進去之後,傾月就從樹上跳了下來,也跟着走了進去,皇家寺廟到底還是不同一些,到處都盡顯皇家威嚴,前來燒香的香客也是絡繹不絕,隻見軒轅麒帶着一行人走向後院,傾月小心的跟在後面,一行人來到一個院子,和前面不同的是,這裏沒什麽人,就連僧人也是不見幾個,軒轅麒在院中站定,其中一個手下對着軒轅麒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麽,軒轅麒笑着點了點頭。
“跟了我一路了,還不出來嗎?”軒轅麒突然開口道。
傾月倒是不驚訝他怎麽發現自己的,畢竟身邊還跟着兩個實力比自己高的人嘛,傾月從一處牆角後走出來,軒轅麒轉過身,在看到傾月的那一刹那身子一愣,随後神色一動,不懷好意的笑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上官雄還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兒,要是知道的話,上官雄也不會落得如此了!”
傾月移步上前,在離軒轅麒十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冷笑說到:“那我是不是還得多謝大皇子這麽看的起我,早知道我就早點出現在大皇子面前了。”
“現在也不晚,你若是跟了我,那密诏不要也罷,放了你弟弟可好?”軒轅麒走進幾步。
傾月坐到一塊石凳上:“大皇子的話,傾月可真不敢相信,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密诏我帶來了,宇兒在哪裏!”傾月從赤魂戒中拿出密诏往石桌上一放,在傾月拿出密诏的那一刻,她就感覺到了,幾股氣息的波動,都是沖這密诏的方向而來的,看來這暗處也安排了不少人啊。
軒轅麒看了看密诏,随後也走到石桌旁,在傾月的對面坐下,伸手準備去拿密诏,不過在快要碰到密诏的時候,傾月突然收回了手,翹着二郎腿把密诏拿在手上把玩着,卻不說話,意思卻很明顯,看不見上官宇,密诏你别想碰。
軒轅麒的手在半空中一頓,随後邪邪的一笑,對自己的手下到:“去把上官姑娘的弟弟帶出來。”
“是!”一個手下領命,大約過了幾分鍾,那名手下就帶着上官宇過來了,傾月眼睛一縮,看向宇兒。
上官宇也看到了傾月,頓時叫到:“姐,嗚,宇兒好怕呀,你快點帶宇兒走吧,這些人都好兇!”上官宇稚嫩的聲音在看到傾月的那一刻就哭道,說不清的委屈和害怕。
傾月一把跑到宇兒的面前,抱着宇兒說到:“不怕不怕啊,姐姐不是來接你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他們有沒有欺負宇兒。”傾月抱着宇兒上下檢查起來。
宇兒哭着說到:“宇兒沒有不舒服,宇兒就是好餓,他們一天隻給我吃一頓飯,姐姐帶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傾月溫柔的說到:“好,姐姐等下就帶你去吃好吃的!”說完牽着宇兒的手站起來,看向軒轅麒的目光一寒,說到:“軒轅麒,對一個小孩子你未免也太恨了!”傾月的抓着宇兒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弄疼上官宇。
軒轅麒挑了一下眉,笑着站起來緩緩的走近傾月說到:“上官姑娘,你應該得謝謝我的仁慈,如果他要是一個大人的話,别說一頓飯,就是半頓飯都沒得吃,你應該謝謝我,還賞他一頓飯。”
傾月冷眼看着軒轅麒,忍了忍要發的火,手中的密诏扔向軒轅麒:“說好的,一手交貨一手交人,密诏給你了,宇兒,我們走!”傾月拉着宇兒就準備離開。
不過還沒有走幾步就被軒轅麒的手下攔了下來,傾月看着攔在自己面前人沒有轉身,冷聲的問道:“大皇子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