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叫做臨海城,因爲離無妄海近,所以百姓都把這裏做城叫臨海城,站在城牆上,遠遠的就可以看到無妄海的廣闊海洋,說不出的心曠神怡,臨海城靠近無妄海,所以這裏水産居多,都靠販賣水産爲生,這差不多一個多月來,周邊的城鎮都被黑氣害的苦不堪言,所以這一片一直都成爲空城,直到傾月煉丹救人,大家才陸續的回到自己的家,白天出來活計,晚上就跑到三宗設置的結界裏,尋求庇護,所以在黑氣消散之後,一天的時間,整個城鎮都又是生機勃勃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一路上傾月帶着面紗,和紅衣、清瀾、祁弦、木方、晉浦還有水若柳、凡真、鐵牛幾人,一起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大家都是同年人,所以很快的就說到了一起,再加上大家也都有過幾面之緣,這次的黑霧事件大家又都并肩作戰,倒是聊得很開,一行九人走在大街上,回頭率倒是很高,加上幾人的衣服上都有宗派的标志,百姓經過三宗的救護,也就多少都認識一些,對他們幾人倒是很熱情。
傾月蒙着面紗,第一是怕被人認出來,自己不在這裏的事她也都聽大家說了,那次在無妄海自己沒有帶面紗,所以還是怕被人認出來,免得麻煩。第二,不是她對自己的容貌多有信心,可是自己也知道,她這容貌還是具有一定的殺傷力的,所以還是懶得等下招惹麻煩的好。
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倒是歡快的很,各種各樣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傾月路過一個賣珍珠的攤子,看着各種大小的珍珠,不由的想起了米娅,笑了笑,看向自己手上戴的那一串貝殼項鏈,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傾月姐,你這個貝殼手鏈好漂亮呀,在哪裏買的,我也去買一個!”清瀾注意到傾月手上的貝殼手鏈,贊歎的問道。
傾月回過神,笑了笑:“一個朋友送的,走吧,去前面看看。”清瀾聽了傾月的話,有些失望的癟了癟嘴,不過很快就被别的東西吸引目光了。
“傾月,你快來,快來看看!”不遠處水若柳朝傾月叫到,傾月順着她的聲音走過去:“怎麽了?”
“傾月,你看,你可成名人咯!”和水若柳一起的凡真指了指人群處,傾月疑惑的穿過人群,看向裏面,大家也都跟着擠了進來,都是修煉之人,所以很快就擠到了最裏面。
隻見大家的眼前出現一個三到四米多高的石像,石像還在雕刻中,不過從已經雕刻好的面容和大概的身形,和傾月居然有八九分相似,石像的腳下是雕刻着浪花的樣子,衣決飄飄,腰間的七彩仙绫揚起,石像的眼睛鼻子,都發,都雕刻的極其細膩,也不知道是那個民間高手雕刻的,居然這麽逼真傳神,還有那氣質,除了衣服上的細節和一些大緻的東西之外,這個石像就仿佛是活了起來,這不正是傾月踏浪歸來的那副情景嗎!
“好漂亮啊!這也太逼真太傳神了!”後面過來的清瀾看着高大的石像忍不住驚歎一聲。
傾月自己看着這座石像,心裏也是一怔,沒想到這些百姓經過海邊的一面,居然記得自己的樣子,還把自己的樣子刻成雕像放在這整座臨海城的城中,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自豪還是暖意,大概都有吧,自己做的一切都能夠被這些人記在心裏,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值的,不是嗎!
“走吧!”傾月嘴角上揚,笑着說道,轉身離去。
“你就不看了?這雕刻的是你耶!”水若柳小聲的說到,她可不敢大聲叫,不然這些百姓知道他們的恩人就在他們面前,不圍個水洩不通才怪。
“難道我要在這裏看一輩子?走吧,我們去别的地方看看,難得今天天氣這麽好,過幾天就要離開這個小城了,趁着沒事,多去走走看看。”傾月沒有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就朝别處走去。
“你等等我們呀!”水若柳沒想到傾月速度那麽快,笑着跑着跟了上去,其他人也都緊跟其後。
日落時分,一行九人站成一排,站在沙灘上看着緩緩落下的太陽,晚霞映紅了海岸線的天空,祁弦師兄看着遠處的晚霞淡淡的說了一句:“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語氣中讓人感覺一股失落之意。
站在祁弦師兄身旁的傾月看了一眼祁弦師兄,又看着晚霞:“今天的日落隻是爲了明天充滿希望的日出做準備。”傾月沒有對着祁弦師兄說,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大家聽,祁弦師兄微微一愣,坐在輪椅上擡頭看着傾月,傾月此時卻走到海邊,突然大叫一聲:“啊!”大叫一聲,驚起了不遠處的飛鳥,随即,傾月轉身對大家說到:“一起來!很爽的!啊!”傾月随即又大聲的叫到。
“我也來!呵呵!啊!”水若柳是第一個出來試的,接下來,大家陸續都跟着傾月朝着大海叫了起來,每個人都笑的無比燦爛,出了祁弦師兄和紅衣之外,其他人都放肆的用大叫,放松着這幾日的疲憊。
紅衣的眼中出現一種奇怪的神情,像是一種向往,祁弦師兄擡起頭,看着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的紅衣,吹動這輪椅走到紅衣的身邊:“傾月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覺得她有一種吸引人的力量,剛開始我不知道是什麽,不過相處了這麽久,我知道了。”紅衣見到祁弦和自己說話,看了一眼祁弦,又看向傾月,祁弦師兄繼續說道:“我很喜歡這個小丫頭。”紅衣聽到祁弦的話,突然看着祁弦,祁弦像是知道紅衣眼裏的意思,笑了笑道:“我說的喜歡不是慕容烨的那種喜歡,我說的喜歡是朋友之間或是同門之間師兄對師妹的喜歡,你可不要誤會了!”紅衣這才又繼續看着傾月幾人。
“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就膽子很大,敢招惹流雲宗的大弟子白雪,也敢爲了同門用自己的力量對抗三環蛇,更加敢爲了朋友得罪白雪和清虛,有情有義,膽子大,偏偏這小丫頭天賦驚人,讓人隔段時間就對她刮目相看。有時候像個小女生有時候卻冷酷的誰都敢惹,也許正是她這種放蕩不羁的性格所以讓人覺得喜歡吧,這麽多朋友才會圍繞在她身邊。”祁弦說到這裏,頓了頓。
“怎麽不說了?”紅衣見到祁弦突然頓了頓,便轉頭奇怪的看着祁弦,他應該還有什麽話要說才是。
祁弦看向傾月幾人的方向:“也正是她的這種性格,也注定了會樹敵不少,日後的磨難肯定不少。”祁弦微微歎息的說到。
紅衣愣了愣,随即看着祁弦說到:“主上不會讓她有事的,她是主上最在乎的人。”
“但願吧,希望慕容烨可以保護好她!”祁弦說完沒有再說,淡淡的笑了一下,看向玩耍的衆人,笑容笑到了心底深處。
三日後,黑霧的事已經解決,也是大家該離開回到宗派的時候了,流雲宗的人是最先離開的,在昨天下午就已經全部離開,回到流雲宗的本部了。走的時候風漓痕還不忘讓人把所謂的獎勵交給了傾月,風漓痕給傾月的寶貝是火雲扇,是上品寶物,也算的上是珍寶了,不過在流雲宗那麽多寶物之中,這個也隻能算是一般的寶物了。火雲扇,火屬性的法寶,傾月淡淡的掃了一眼這把圓圓的扇子,上面繡着一朵火焰,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倒是挺精緻的,正好,自己煉丹的時候卻一個煽火的扇子,不要白不要,就你了!傾月喜滋滋的把火雲扇收到了赤魂戒中,要是被風漓痕知道,自己送她的扇子被傾月拿來煽火,還不把他氣得吐血才怪。
這日離開的時候,藏着宗的人也是打算和離火宗的人同時離開,離傲天早在兩天前就開始讓離火宗的弟子陸續的分批的離開了,畢竟離火宗的弟子都出動了,不分批離開的話,這隊伍也太大了。這幾天傾月一直沒有看到漣夢師叔和韓坤師伯,也是在問過木方師兄才知道,原來韓坤師伯和漣夢師叔早在傾月去無妄海底三天後就帶着一小部分弟子回去了,畢竟那些遭黑氣入體的百姓服用了傾月的丹藥後就好了,也就不需要這麽多弟子守在這裏了,離火宗不能沒有人,所以離傲天就叫他們回去了。
今天離開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馬,所以離開的時候人并不是很多,倒是出來送的百姓,圍的水洩不通,都是來送他們的,告别了之後,大家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傾月看了一眼城中自己的雕像,此時的雕像已經刻好了,眉目之間和傾月本尊不相上下,相似的很。
“不舍得?”祁弦師兄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傾月的身邊,看着雕像問傾月。
傾月搖搖頭:“沒有,隻是覺得會有人記得自己做過的事,心裏感覺有一種異樣的心情,覺得自己做的都值得了。”傾月若有所思的看着雕像說到。
“值得,就是最好的回報了。”祁弦師兄說道。
傾月笑笑,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沒錯,我們走吧!”傾月推着祁弦師兄的輪椅,朝城外走去,陽光灑落在傾月的背後,照射在雕像的身上,雕像仿佛活了一般,更加顯得神聖而又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