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所說的入土方式在道家很常見,魂歸自然也算不錯的歸屬,但如此嚴格卻是不多見,但以師父的修爲,對後世的安排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我回:“一定!”
師父:“死比活着還麻煩!”
師父這話像說給我聽,又不像,他到底怕誰麻煩?
我:“師父,我不怕麻煩。”
師父沒理我這茬,說道:“霧隐門的掌門之位今日正式傳你了,接背囊吧!”
這應該是全天下最簡單的傳位儀式,我們這個門派似乎也略顯兒戲了。
背囊裏有玉扳指、金錢劍、攝魂帆、招魂鈴和五雷石,就這麽幾件道家的常用法器,除了玉扳指值點錢,其他玩意在法器鋪子裏都是大陸貨色。
我背好背囊,低聲念叨:“嗯,這個好,到是省的賊惦記了。”
師父很出奇的沒有踢我,而是語重心長的說:“任重而道遠呀傻徒弟。”
我皺了下眉,這十年也沒見有什麽大風大浪,我和師父連隻僵屍都沒抓過,所以應該不會有啥麻煩的邪祟等着我除,難不成讓我光耀門楣,廣收徒弟,真不是我沒信心,就一個背囊的家底,讓我把霧隐派發揚光大,還真是那句名言:“臣妾做不到呀!”
我颠了颠背囊說:“師父,我盡量。”
師父沒再搭理我,安然的躺在躺椅上,繼續喝茶,午時的時候,如同睡着了一般,安然的逝去了。
我感受到師父沒了生機,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對俗世還是無法做到心靜如水,師父肯定會說是修行不夠,但我并不希望自己真的那樣超脫。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背起師父上了山,住在碧桃村十年,第一次上這風景秀麗的霧隐峰,居然就是來安葬師父的,再好的風景也沒了心思觀看。
半山腰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氣壓的變化,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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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反應,但這山才多高,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現象?看來這霧隐峰沒人來真的不是偶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證明這霧隐峰必藏着什麽秘密。
我的修爲能很輕松的面對這種氣壓,但快到峰頂的時候又有瘴氣飄散,而且是鮮紅色,稍微帶些血腥味,這種瘴氣沒毒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我從背囊中抽出一張低階的黃色符紙,用劍訣掐住随手一抖,符紙就燃燒起來,避息符可以暫時封住我的氣息,不被這瘴氣影響。
繼續往山上走,山路兩邊的青石闆上居然沒有任何苔藓類植物,看來這瘴氣确實并不簡單,我把招魂鈴挂在了脖頸處,若有邪祟,這招魂鈴必有反應,但奇怪的是,這一路上攝魂鈴居然沒有絲毫響動。
攝魂鈴不響比響還要吓人,我背着師父走山路,鈴铛不可能不受颠簸,怎麽可能沒有正常的響動,如果沒有,就隻能證明這霧隐峰有很強大的磁場存在,壓的鈴铛完全動不了,有可能是某種陣法,也有可能是某種逆天強大的存在,我更願意相信是前者。
我謹慎的将師父的屍體背到峰頂,到是出乎意外的順利,也許是有師父的庇護吧!
用劍指夾出三張雷火符,貼在師父的額頭、小腹、腳面,雷火咒決過後,師父的屍體開始劇烈燃燒,如同被汽油浸透了一樣,我自認火系修爲沒有這麽高,又是我解釋不了的特殊情況。
火光散去,隻留下一地的骨灰,微風吹過,骨灰有些飄散,我緊忙又拿出一張初級道符,掐了個定風決将風定住,然後仔細的将師父的骨灰收集起來,朝着山腰間的小瀑布走。
瀑布的水流非常小,在山腰處形成一處小水塘,水非常的清澈。
我依照師父的吩咐,将骨灰盡數倒在池塘内,骨灰入水,竟然引起小池塘劇烈的翻騰,片刻過後,一陣白煙騰空而起,在霧隐峰上形成了一片雲,将整個霧隐峰罩住,本就不怎麽能見到陽光的山峰這一下更昏暗了。
烏雲壓頂、遮天蔽日,長久下去必是陰氣聚集,陽氣散盡,此等風水可是養煞的風水寶地,道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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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陰陽調和,這陰陽一旦失調,影響可就遠遠不止這方圓百裏,爲何要如此安排我還真是有些糊塗了。
師父沒有其他交代,我留在碧桃村也沒什麽意義,準備收拾東西去青州市了,那邊還有自己一個小時候的玩伴。
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小六子。
這小子是碧桃村土生土長的孩子,今年13歲,非常的人精,父母都在城裏,隻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我和小六子雖然差了近10歲,但他卻是村子裏唯一能跟我玩到一起的孩子,這孩子的身心要比實際年齡成熟的多,所以跟我也算比較聊的來。
今天這孩子的腳步有些急促,明顯不像是來玩的,看來家裏出事了。
這小子進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狼狽的險些摔了個狗啃屎。
我:“慢着點,着什麽急。”
小六子喘着粗氣道:“快跟我走,我奶奶好像中邪了,爺爺快急瘋了,說叫你去給看看。”
我:“持續多久了?”
小六子:“就剛剛,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我心中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跟師父的死有沒有關系,反正這時間點卻是出奇的重合。
中邪,如果真是鬼魅作祟,多半是鬼魂找替死鬼,雖說人氣越稀疏的村落越容易出這事,但鬼魂必是人死後靈魂離體所化,沒有死人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來鬼魂,而且隻有橫死的鬼魂才需要找替身,可這碧桃村方圓十幾裏并沒有其他村落,而碧桃村已經至少3年之内都沒有橫死的人了。
我跟着小六子到了他家,雖說我跟小六子認識好幾年了,但我還真是第一次來他家裏。
小六子的家是典型的土坯房,一家人睡在東屋的大土炕上。
我剛進院子,背囊裏的攝魂鈴就有了動靜,響的非常的有節奏,果然是陰魂。
我進屋就聽到老太太在怪叫:“啊...冷呀!我好冷呀...”
聲音非常尖銳,雖是老太太的聲音,卻是底氣十足,沒有半分衰老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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