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你寵物啊?什麽養不養的?”她故意反駁他,從他懷裏出來,認真的直視他,說:“好了,現在非常晚了,你趕緊洗澡睡覺,休息不好對傷口恢複不利,對了,你要不要換藥?要不要我幫你?”
此刻,他望她的眼眸一如往常的淡然,眸子深處又有一絲令人心跳加快的深邃,薄唇輕啓:“要,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幫我洗澡。”
江暖橙一愣,眼睛直直盯着他,他怎麽能那麽自然就提出這種要求?不由得說:“你别得寸進尺。”
“我現在是傷者,很容易會扯到傷口,尤其是洗澡的時候,你不該照顧我嗎?”他依舊慢條斯理,給出的理由卻是那麽充分,何況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她似乎真沒有理由拒絕照顧他。
江暖橙咬了咬唇,盯了他好半會才松口:“好了好了,我照顧你。”她一想到他胸口的傷是被插了一刀就忍不住心驚膽戰,還真是怕他會扯開傷口。
好在幫他洗澡的時候他非常配合,即便是這樣,江暖橙還是控制不住臉頰發燙,尤其是在他要求幫忙清洗下面的時候,她都不敢直視了,而男人的反應讓她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羞赧又氣急敗壞,忍不住低吼:“你、你能不能别這樣!”
他的俊臉卻湊近她,沉啞的嗓音帶着魅惑一般在她耳邊說:“你是我女人,對你有反應很正常。”
她窘迫得都不敢去看他此時過分灼亮的眼眸,浴室裏的熱氣本就高,兩人在這種環境下相處,正常情況下都會情不自禁。
“你這樣不難受嗎?”江暖橙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轉到他身後幫他擦背。
“難受。”他倒是大方承認。
“那你還……”她不想幫他洗澡就是因爲這樣,想到他身上的傷才妥協的。
他忽然将她的手抓過來,沉沉的逼近她,幽幽惑人的嗓音:“你幫我。”
“什麽?”她被他盯得一陣心慌,在她的手被他抓過去後,她恍然明白了什麽,又驚又羞,臉都能滴出血了,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拒絕着:“不要。”
“你想我難受死嗎?”
“你自找的。”
“還不是因爲你。”
江暖橙噎住,臉蛋紅彤彤的,雙眼像是藏了一隻慌亂的小鹿,他單臂把她摟進懷裏,俯首輕啄她的唇:“乖了,幫我。”
四十分鍾後,行走隻有江暖橙獨自在浴室裏,她不停的用洗手液在洗手,臉頰還是可疑的紅着,她怎麽覺得這手越洗越燙?
她沒想到自己真的幫他做了那種事,天啊,她覺得自己的節操已經壯烈犧牲了!該死的,她發誓再也不要幫他洗澡!
江暖橙從浴室出來後見厲漠西正半躺在床上,他看見她後,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感覺臉上的熱氣更加厲害了。
她不看他,沒好氣的道:“你休息吧,我回房間了。”
說完她不等他回答就往門口走,手才剛剛觸碰到門把,腰上多出一雙男人的手臂,身後更是籠罩過來男人的氣息,他從後面貼着她的臉頰,低低的嗓音:“别走了,今晚和我睡。”
江暖橙身子一顫,難免想到剛才的事,張口就要說不,他又說:“隻是單純的陪我,不會再有别的事發生。”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縱然如此,她還是不怎麽情願,想要拉開他的手,他倒是先放開她還把她的身子轉過去面對他,在她失神的片刻,他忽然變得溫淡的口吻:“你剛才還說照顧我的,如果半夜傷口突然痛怎麽辦?”
一說到他的傷,她就心軟了,他非常了解她似的,知道她不會走了,牽住她的手帶她往床那邊走。
江暖橙還能怎麽樣,隻能任由他拉過去了。
“先聲明,你要是還要我、要我那什麽,我馬上回自己房間。”她非常認真的強調。
他有些好笑的回頭,故意挑唇:“那什麽是什麽?”
江暖橙明他是故意的,還是控制不住臉驟熱:“你自己清楚!”
他唇挂着弧度,靜靜看了她幾秒,沒說什麽,回身先在床上躺下,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我說的你聽到沒有?”她當然不敢那麽輕易躺下。
他神情不變,慢聲說:“你該相信我。”
江暖橙抿了抿唇,這才躺到他身邊,她躺好後,他伸手便關了燈,房間一瞬暗下來,不是全暗,窗外有走廊的燈光投進來,隻是微弱的光芒。
她幽暗裏,她呼吸一凝,是他的手伸過來與她的十指相扣,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好像要這樣睡了。
她漸漸放平穩了呼吸,閉上眼睛要睡了,他的聲音卻這時候響起:“你什麽時候和姓段的解除關系?”
她蓦然睜開眼,微側首看他,發現他正看她,那眼眸非常清亮,甚至有些迫人的氣勢,她轉回目光,輕聲回應:“快了。”
“快了是什麽時候?”他卻不依不饒了,非要她給個準确的時間。
對于江暖橙來說,這件事并不急,而且對外宣布他們解除婚約的話肯定引起一番關注和言論,到時候又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總要給我些時間是不是?何況你的問題還沒解決,這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我答應你盡快好不好?”
厲漠西沉默了一會才幽幽的說:“你最好快一點,我沒有耐心。”确實,在這件事上他非常沒有耐心,他恨不得她明天就和姓段的解除關系。
江暖橙暗翻白眼,無奈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話音落下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了男人靠過來的氣息,她不用轉頭,他已經湊到她耳邊,咬着牙說:“你敢跑我就能抓你回來,無論天南地北。”
她猛吸一口氣,這男人也太霸道了吧?
她往旁邊拉開一點距離後轉頭看他,脫口就說:“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麽……”黑暗裏,他的唇直接堵了過來,還伸出一手捧住她的臉,不允許她退縮。
“唔……”江暖橙措手不及,卻又不敢推開他怕碰到他的傷。
他的吻并不霸道蠻橫,由淺嘗到深入,綿繞溫柔,卻讓人忍不住沉醉。
好半會,他在她唇瓣上戀戀不舍的輕啄幾下才放開她,額頭與她的相貼,彼此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厲漠西把她攬入懷裏,打算抱着她睡了,她放不開:“别,你的傷。”
“隻是一個傷口不用那麽擔心。”
“我怕自己睡着了會碰到。”
“這樣說你睡相糟糕?”
江暖橙語噎,耳邊還有他戲谑的低笑,她終于反駁:“你睡相才糟糕。”
而他這會笑得更爲明顯了,在她惱羞成怒之前摟緊她,輕歎:“好了,睡覺。”
自從厲漠西回來後,厲振剛的心情就沒有順暢過,尤其是隔天看見報道上全是厲漠西大難不死跳過一劫的報道,他越發的呼吸不順暢。
他狠狠的将那些報道全部捏成一團丢進紙簍,然而這樣并沒有什麽用,根本無法解除他胸腔裏那團戾氣。
他已經了解過了,厲漠西在英國受了傷後并沒有乘坐飛機回國,隻是派下屬假扮他上飛機,他派去的那些一個個都是蠢材,這樣都能被厲漠西騙了!
心腹站在他身後,見到厲振剛那氣憤糾結是表情,咽了咽口水小心說:“厲董,那厲漠西如今回來了,聽說還派暗夜在查英國那件事。”
“這還用你說?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會派人查!”厲振剛沒好氣的吼道,他怎麽就找了些沒用的人,要是他們能靠譜一點,厲漠西在英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連他受重傷那麽好的機會都錯過了,這些下屬有什麽用?十個人還不如厲漠西的一個暗夜!
心腹被他吼得身軀一抖,心有怕怕,爲表忠心,他還是大着膽子說:“厲漠西現在不是受傷了嗎?不如我們再來一次行動,讓他徹底沒了命!”說完,他還做了個手刀劈落的姿勢,自以爲很冷酷,一定會要了厲漠西的命似的。
哪知換來厲振剛一個冷厲又嫌棄的眼神,斥道:“在英國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在A市還想動他?你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強龍難壓地頭蛇,我看你們動他是想去送命!”
心腹滿臉灰敗,确實,A市就是厲漠西的地盤,想動他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那……那我們隻能任由厲漠西繼續追查嗎?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查出來的!”心腹沒轍了,不能動手難道要坐以待斃?
厲振剛這會沒出聲,他站在窗前,光影打在他臉上,一半暗一半明,他慢慢眯起雙眼,裏面透出的精光駭人森冷。
“若是以前我還會有所顧忌,但換到現在……一個人最怕就是有弱點,厲漠西以前沒有,現在嘛,他有了女人還有……孩子。”最後那兩個字他刻意壓低了嗓音,說出來隻覺得古怪又詭異,讓人忍不住将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