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去,原來是那個女仆去找奶奶回來了,他的腳步停頓下來:“奶奶。”
老夫人見他站在段家外的栅欄那裏,心頭一跳,連忙走過去笑意吟吟的拉住他的手:“你這小子,怎麽偷偷跑來了?想給我一個驚喜嗎?”邊說邊帶他往屋裏走。
厲漠西并不覺得有異,任由奶奶拉他進屋,也沒再回頭去看那個皮球一眼,那對他來說就真的是熊孩子的玩具,再說他本來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這邊的圓圓看見了太奶奶,正高興不已,隻見太奶奶與那個冷酷的蜀黍一起回屋了,她癟癟嘴,爲什麽太奶奶也不理她?不過看起來,太奶奶認識那個蜀黍耶。
她轉身跑出花叢,繞了一圈才拿到栅欄那裏的皮球,雙手抱住了皮球小身闆往屋裏跑。
江暖橙還在忙,忽然女兒跑過來,她低頭看她,見她抱着皮球,額頭的劉海沾了些濕汗,她放下手裏的工作,手伸過去一抹她的額頭:“又自己去玩皮球了?都出汗了,臭臭的,自己去換衣服。”
圓圓拿開媽咪的手,嘴巴還含着奶嘴,發出唔唔的聲音,江暖橙無奈的翻個白眼,拔出她含住的奶嘴,噗的一聲,奶嘴被拔出來後發出的聲音。
“下次要說話自覺把奶嘴拔掉。”江暖橙道。
圓圓這會沒去計較奶嘴被拔這事了,睜着大眼睛仰頭看着她說:“媽咪,我剛才看見讓你花癡的那個蜀黍了。”
江暖橙一時還真聽不明白她這話什麽意思了,不由得道:“什麽花癡?你媽咪我從來不花癡。”
“是真的!那個冷酷的蜀黍就在太奶奶的門口,他剛想幫我撿皮球就被太奶奶叫走了!”圓圓抓住媽咪的手異常認真的說。
江暖橙還是沒想通她說的是誰,就當她是見了什麽人,把她手裏的皮球拿走:“好了好了,趕緊去換衣服,穿濕衣服會生病的,到時候不要跟我哭不要打針。”她抱起女兒親自去幫她換衣服。
圓圓努嘴:“哼,打針那麽痛當然要大哭轉移注意力才不會那麽痛,媽咪,我說的是認真的,那個冷酷的蜀黍就在太奶奶家裏,你要是見到他不準盯着他看,不準再對他花癡,你要牢牢記住你是我爹地的女人!”
江暖橙聽了她這麽一長串的話,還是不帶喘息的,她不禁停下腳步,直視女兒:“我的小乖乖,你怎麽會說這些話?”這孩子也不過三歲,居然對她說那麽霸道的話,還當真有她那個霸道爹地的風範!
不對,她一直說那個什麽讓她犯花癡的男人是……她腦子裏有什麽突然一閃而過,她想起來了,好幾個月前她盯着報刊上厲漠西的頭像看,那時候這小惡魔就說她犯花癡。
現在女兒說在太奶奶那裏看見那個冷酷的蜀黍,難道真的是厲漠西?想到這,江暖橙大驚,她緊張的注視女兒:“你說那個什麽冷酷的蜀黍在太奶奶家?他還要幫你撿皮球?”厲漠西看見圓圓了嗎?如果真的看見了,沒道理那麽平靜呀,圓圓簡直就是她的翻版,厲漠西不可能看不出來。
圓圓見媽咪那麽認真的表情:“呐,媽咪你是不是想見他?我不準哦。”她一直記得太奶奶說媽咪是爹地的女人。
江暖橙扶住女兒的頭,讓她和自己的眼睛對視:“你老實告訴媽咪,他真的看見你了?”
圓圓眨了眨濃密纖長的睫毛,低頭對着手指說:“呃,這個嘛……”在媽咪的審視下,她低聲說:“大概是那個蜀黍的眼睛不太好,他沒有發現我。”
若是江暖橙知道是因爲女兒太矮,完全被花叢擋住了身闆,她一定會笑瘋了。
但現在她隻是松一口氣,看樣子厲漠西并沒有發現圓圓,她就說若被發現怎麽會什麽動靜都沒有。
“好了,現在換衣服。”江暖橙找出一套新的衣服給女兒,拿幹的毛巾幫她擦幹淨那些汗,幫她穿衣服的時候不忘囑咐:“圓圓,你記住了,那個冷酷的蜀黍很恐怖的,你千萬不能被他看見,知道了嗎?”
“會有多恐怖?”圓圓眨巴着眼睛問。
“就是……看見你會把你抓走,讓你和媽咪徹底分開,把你帶到沒有媽咪的恐怖地方,是不是很恐怖?”江暖橙拍拍胸口,好像她自己都被吓到了,偏偏坐在床邊和她面對面的圓圓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還是那副天然呆。
江暖橙蹙眉,正想問她記住了沒有,哪知道她一張小嘴就說:“媽咪騙人。”
江暖橙一怔,好吧,她知道女兒聰明,不是那麽容易被騙,可是她隻能說出這樣等級的謊言了好不好!
她故意沉斂,佯裝兇巴巴的語氣:“我是你媽咪,我騙你幹什麽?總之你給我記住了,不準再見那個怪蜀黍!更不準被他看見你!”
“好呀,你不見我就不見。”她聳聳肩一攤手掌,很是灑脫無所謂。
江暖橙也習慣了女兒偶爾小大人的表情動作,幫她換好衣服後就不準她出門玩耍了,等奶奶過來,她要問問是不是厲漠西來了。
也許真的是厲漠西來了,老夫人一直沒有來段家,江暖橙不敢貿然打電話過去詢問,隻是得知了厲漠西有可能就在隔壁後,她的心就沒在平靜過。
晚上,段楚承下班回來,一進門,圓圓就跑過去,主動幫他拿家居鞋給他換,還仰着甜甜的笑臉:“舅舅,鞋子。”
段楚承對這個小小外甥女真是喜歡得不行,他要是有這麽一個懂事可愛的女兒,他也無憾了。
“圓圓最乖了。”段楚承換好鞋子,彎腰把她抱起來,單手臂輕易的把她抱在懷裏往客廳走。
江暖橙在幫希拉準備晚餐,見他們兩人進來,嗔怪道:“圓圓又去噌抱了?”許是從小缺失了父愛,圓圓很喜歡被段楚承抱。
被媽咪拆穿的圓圓好像羞澀的把頭埋到舅舅肩窩,甕聲甕氣的說:“媽咪最讨厭了。”
她這樣惹得大家都一笑,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害羞了?
三人坐在一起愉快的進餐,段楚承倒是看出江暖橙有些心不在焉,暗想她是爲了明晚的慈善晚宴心神不甯嗎?
晚上,希拉幫圓圓洗澡,江暖橙與舅舅在客廳裏喝茶,這些茶葉都是老夫人從國内帶來的,想到老夫人便不自覺的想到厲漠西,她又是一陣心躁。
“一整晚都皺眉,有什麽事?”段楚承終于開口問。
江暖橙蓦然轉神:“啊?沒、沒什麽,就是最近忙的事多,神經繃得太緊了。”
“我猜也是這樣。”段楚承勾唇笑,他看着江暖橙,如今的她和四年前的她不一樣了,她已經有能力回到原處去要回屬于她的東西。
“暖橙,我沒看錯人,你很有潛力,等這次慈善晚宴後你就準備回國吧。”段楚承忽然道。
江暖橙微怔,眼眸眨了眨:“回國?”
瞧她一時驚訝的樣子,他啞然失笑:“對呀,你不是要回去拿回江家的東西嗎?現在,你已經有能力了。”這幾年她的努力進修加上他的鋪墊,是時候回去了。
江暖橙知道自己做那麽多也就是盼着有一天回到國内要回她的東西,還有回擊當年韓千雅對她做的一切,她不會故意去陷害韓千雅,隻想讓大家都認清楚韓千雅的真是面目。
“舅舅你說可以回我就回。”江暖橙堅毅的道。
段楚承微颔首,眼底有些許贊賞的光芒:“屆時我跟你一起回國,而且是以你未婚夫的身份。”
江暖橙一驚:“未婚夫?”這個她就想不明白了。
“嗯,這對你要回江家的東西以及回去後要走的路都會非常順暢。”段楚承解釋。
江暖橙一時沒開口,她現在懂了舅舅的意思,舅舅是珠寶大亨,她有這樣的未婚夫确實不簡單。
她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會她才點點頭:“我聽舅舅的。”未婚夫就未婚夫吧,隻要拿回江家的東西,要她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僅是一道栅欄之隔的厲老夫人屋子這邊,晚餐上,老夫人得知厲漠西是專程來這裏看她順便察看這邊的公司後,她驚訝:“你什麽時候把公司建到這邊來了?”看來她現在圍着小小孫女轉,都忘記了關注孫兒的動靜。
對于奶奶的吃驚,厲漠西一臉淡然:“最近。”
老夫人點一點頭:“哦——”她拉長了音,往嘴裏塞一口菜,忽然笑看他:“既然你要視察公司那就住公司附近吧。”
厲漠西輕皺眉,好像從他進屋開始,奶奶就一直問他什麽時候走,要不住哪裏去,要不去哪裏玩一玩,他這下倒是好奇了,微側首對上奶奶那古怪的笑臉:“奶奶,你孫子我才剛來,你就那麽急着趕我走?”自覺告訴他奶奶的行爲非常可疑。
老夫人有些不爽了,但表面上還是保持笑容:“我、我哪有,我是怕你自己住這裏悶,我在這邊非常受歡迎,經常被鄰居邀請去串門,我沒空搭理你。”
厲漠西淡挑眉:“那您盡管去好了。”他又不會阻止她,再說他向來習慣一個人,怎麽會怕悶?
老夫人明白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要趕他走,否則這小子起疑了不定會做出什麽事,她幹笑兩聲:“那什麽,既然你喜歡住就住好了,不過我告訴你不要随意亂走動,尤其是左鄰右舍,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有那麽大一個還沒對象的孫子……還整天闆着撲克臉,真是受不了。”她後面那句話說的非常小聲,像是自言自語。
厲漠西沉斂着臉,他現在有那麽遭奶奶厭棄嗎?
凱撒大酒店,慈善晚宴如約舉行,當晚來了許多有名望的人,時尚圈和名流圈,一半是出于對江暖橙的好奇,三分是沖段楚承的身份來,還有兩份是爲巴德的名望來。
現場還來幾家媒體記者跟蹤報道,算是一場小盛會了。
江暖橙看見了來捧場的沈譯,她今晚是主角所以比較忙,安排了最好的位置給沈譯,跟他抱歉說沒空招呼他,讓他随意。
沈譯并不計較,在給他安排的位置坐下來,他看江暖橙的目光不再是最初那種悠遠疏離,淡淡的柔光,也許是因爲相識了幾年的老友關系。
慈善晚宴緩緩拉開了序幕,一襲優雅晚禮服的江暖橙上台,下面響起掌聲,在這一片掌聲裏,沈譯望着台上的女人,嘴角微勾起弧度。
如今的江暖橙身上似乎籠罩淡淡光芒,時間真的能讓一個女人蛻變,沈譯回想第一次看見她的場景,那時的她不過是初出茅廬青澀又大膽的丫頭片子,沒想到一路走過來,看着她的蛻變,如今他還在她身邊。
江暖橙這一套橙花主題系列的珠寶受到很多名媛貴婦的喜愛,慈善拍賣得到她們的大力支持,這一次拍賣的珠寶都有了買主,而且價碼不低。
江暖橙當真喜出望外,沒想到她的作品那麽受歡迎,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沈譯拍下一條橙花項鏈,她不知道他是特意捧場還是拍下項鏈送人,無論如何,她都心懷感激。
慈善會的最後,段楚承被主持人邀請上台,在衆人的矚目下,他走上台,與江暖橙行了貼面禮,随即與她并肩站在一起。
主持人說:“我們都知道江小姐的首部作品交給了段先生,而段先生把這個作品定爲一個季度的主題,敢問二位爲何這般相信對方?”
主持人把話筒遞過來時,江暖橙讓位給段楚承,這個問題讓他來回答的意思。
台下衆人認真聆聽,段楚承身着剪裁合體的西服,渾身散發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眼含暖笑的看一眼江暖橙,随即道:“因爲第一眼我就看上了她……”他故意頓了頓,台下的人一陣歡呼,他這才慢悠悠的接話:“她的作品讓我有眼前一亮的驚喜。”
這樣的答案讓台下人不滿意,都噓他,江暖橙在一旁揚着優雅微笑,不作回應。
主持人似乎和台下的人一樣心态,非要挖出一點兩人之間的特殊關系才行,繼續問:“段先生被公認爲是黃金單身漢,許多姑娘都想和段先生來一場戀愛,但大家都沒看見段先生身邊出現哪位姑娘,不知江小姐可是段先生喜歡的類型?”
江暖橙雖然住在段家,但她從來沒去過段氏公司,也沒在外面的場合與段楚承有接觸,兩人一直沒提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外界也不清楚他們的真實關系。
段楚承聽到這樣的問題,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眸看向了江暖橙,這個時刻,大家都噤聲了,個個提起十足精神看兩人的互動。
江暖橙也微側首看向他,兩人四目交彙,當真有那麽一點道不清楚的小暧昧呢。
台下,唯一皺起了眉宇的是沈譯,他眼眸幽沉的看着台上的江暖橙,她臉上淡淡的笑意,她和段楚承對視的目光,這些都讓他心裏發慌和收緊。
段楚承這次是一瞬不瞬的直視江暖橙回答:“江小姐是個非常讓人心動的女子,我是很想跟她求婚請求她點頭當我的未婚妻呢。”
此話一出,台下的人都沸騰了,歡呼喧嘩,雖然有很多女人都羨慕嫉妒得要死。
而沈譯的眉在那一刻緊緊皺起,他凝視江暖橙,她是什麽态度?
接下來主持人就幫沈譯問出了他的想法,主持人同樣很興奮,這可是段先生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對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呢。
主持人把話筒遞到江暖橙面前:“請問江小姐要如何回應段先生?”
江暖橙并沒有扭捏作态,而是十分爽朗的說:“那就看段先生的表現了。”台下又是一片沸騰,甚至有人大喊讓段楚承現在就求婚。
現場變得鬧哄哄的,大家情緒高漲,段楚承當然沒有那樣做,他說這樣浪漫的事情要好好策劃準備才行,這話讓人聽起來他還真要求婚似的,于是大家自覺把兩人綁在一起,而媒體爲了博眼球,已經覺得把标題定位珠寶大亨确定未婚妻人選。
雖然江暖橙的回答很是誤導人,但沈譯自動歸結爲這是一場作秀,這種事情在娛樂圈裏常見,他不停的對自己說實情就是他想的這樣,絕對不接受江暖橙和段楚承之間有什麽特殊的關系。
厲漠西這一天都在新建的公司視察,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等他處理完公司的事出來已經很晚了,他讓暗夜把車開來,他現在就回奶奶的住處。
他一坐進車裏就靠向椅背,拇指和食指輕捏眉間緩解一天工作下來的疲累,坐前面副駕駛位的暗夜從後視鏡裏瞥見二少的動作,他無聲的歎息,自從江暖橙那件事情發生後,二少這幾年非常的拼,簡直到了廢寝忘食的地步。
若非如此,厲氏又豈會在短短的三四年的時間就成功入駐歐洲的市場?厲氏現在不隻在英國有業務,在德國,意大利都同時展開了業務。
車子劃開沉沉的夜霧,厲漠西緩解了一點點疲意,深邃的鷹隽的眸子看向窗外的夜景,忽然車子從一家大酒店前面開過,酒店外面挂着特大的LD屏幕,上面閃耀的一串英文字吸引他的目光——歡迎參加江小姐橙花系列慈善晚宴!
鷹眸倏然一凝,他忽然急急命令道:“停車!”
開車的司機毫無準備,并沒有立即停車,暗夜不解的轉頭:“二少,怎麽了?”
“停車!”厲漠西沉聲低喝。
“可是這裏不允許停車。”司機爲難。
“那就給我想辦法後退!”厲漠西冷然命令。
暗夜不知道二少這是怎麽了,看了看外面的車道,讓司機趕緊聽從命令想辦法後退。
當車子在大酒店門口停下,厲漠西開門下車,擡頭看一眼那些閃耀的字,眯了眯眸子,修長有力的腿邁出,直接往酒店門口走去。
在後面跟着下車的暗夜還是不懂二少的意思,卻不敢多問什麽,自覺追上去保護他。
酒店裏一路上都有提示慈善晚宴在何處舉行,厲漠西一言不發直接往目的地走,身後有一名酒店侍者追着過來:“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先生的嗎?”
厲漠西根本不搭理,徑直走向電梯,侍者隻覺得他們這樣很奇怪,尋思要不要找保安過來,暗夜回頭說:“我們來找人,有需要會叫你,謝謝。”其實他不知道二少要做什麽,爲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才這樣說。
侍者聽到這話才打消疑慮,不過厲漠西那冷酷的模樣确實懾人,難怪會被懷疑他是不是來炸樓的。
電梯上行,到達指定樓層,厲漠西眼眸閃過冷銳,沉着氣息往前面的大禮堂走去,暗夜緊跟其後,兩人一進入禮堂,腳步倏然在門口停下。
暗夜不解的微側頭看向前面,大禮堂裏隻有酒店的侍者在打掃衛生,每一個座位都是空空的,看得出來這裏之前舉行的活動已經結束了。
他更加不明白了,活動已經結束,二少還急着過來幹什麽?
正好有侍者在旁邊收拾桌椅,見兩人出現,便認爲他們是來參加慈善晚會的,他剛想說他們來遲了,可是一擡頭看見厲漠西那冷峻的模樣下意識縮退。
哪知道厲漠西忽然出手一把揪住侍者的衣領,冷酷問道:“這裏剛才舉辦慈善拍賣?”
别說侍者被吓到連暗夜都吓一跳,二少爲什麽這樣激動?
侍者僵硬的點頭:“是,已經結束了。”
“舉辦人是誰?江小姐是誰?”厲漠西冷冷的逼問。
侍者覺得很奇怪,江小姐就是江小姐,還能是誰?
厲漠西可沒有耐心,低喝一聲:“快說,是誰?說她的名字!”
“是、是江暖橙小姐。”侍者着實被他駭人的冷冽吓到了。
得到答案,厲漠西怔怔的松開手,鷹目一瞬間眯起,江暖橙,真的是你!
暗夜這下明白二少爲什麽那麽急了,原來是爲了那個江暖橙,來英國之前他就擔心二少會不會遇上江暖橙,如今看來,二少還是避不了這個女人。
厲漠西沉了眸光,忽然禮堂通往後1台的那一角有人影閃現,有個女人站在那裏,她身着優雅的晚禮服,微仰頭似乎在與人說話,從側面看去看不見她的正臉,可是那熟悉的身段……
厲漠西唇線一抿,拳頭捏合,沉穩的腳步往那個方向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