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保姆做好一桌海鮮大餐,他們圍坐在一起,江暖橙低頭顧着吃的,喬巧小心的挑出蛤蜊肉喂給樂樂,沈譯也沒有任何拘束,大大方方的拿了隻大螃蟹。
“喬姐,謝謝你請我來,我今天真是有口福了。”江暖橙嘗到了美味很是心滿意足。
喬巧睨她一眼,喂樂樂的動作不停,卻别有深意的說:“那麽喜歡吃爲什麽不叫某人給你買?”
江暖橙拿龍蝦的手勢微頓,知道喬巧說的是誰,她已經有些習慣喬巧的打趣了,便剝蝦殼邊說:“嗯,有機會是該讓某人請我吃一頓海鮮大餐。”
沈譯自然是不知道他們說的某人是誰,不過他也不關心,他不是八卦的人,隻是他帶着審視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江暖橙。
喬巧嗤笑:“喲,那麽豪爽,不臉紅了?”她之前總說江暖橙太約束了,應該開放一點,總是跟江暖橙說些帶顔色的話題,害得江暖橙有時候都不敢跟她多說話。
喬巧卻不以爲意,現在是開放的世界,女人就該讓自己活得輕松點。
“你也别忙着謝我了,我這有一事要和你說。”喬巧忽然轉了話題。
江暖橙認真聆聽:“喬姐你說。”
喬巧看一眼沈譯才說:“你知道我現在還處于封殺階段,之前接了很多戲都必須推掉,劇組是不會等我複出了,剛好我欠了沈導演一個角色,所以我向他推薦你來頂替我。”
江暖橙正咬着螃蟹腿,聽完喬巧這話差點沒被堅硬的腿殼刮到,沒給她緩沖的機會,喬巧繼續說:“我已經跟沈導演打過招呼了,他說你可以。”
隻是她這話才落下,沈譯便非常不給面子的揭穿:“我沒說可以。”
喬巧白他一眼:“喂,你難道要白白放棄一代演繹紅星嗎?你不抓緊機會,等她大紅大紫了可有你哭的。”
沈譯眼角一抽,猛咳了一聲:“會不會成爲紅星我還看不出來?”怎麽說他都是國際知名大導演,江暖橙的根基他當然看得清楚,隻是他曾經與她交談過,她并不願意進入演藝圈,她想走的是音樂之路,一個無心演戲的人又能把演繹道路走多遠呢?
未等喬巧反駁沈譯的話,江暖橙搶先打斷:“喬姐,你說讓我頂替你?”
“對,你放心,我接下的這個戲絕對好,你頂替我的話沈譯肯定會根據你的情況給一個适合你的角色。”喬巧以爲江暖橙擔心無法勝任,慢條斯理的解釋給她聽。
江暖橙放下手裏的食物,連連擺手:“不不,喬姐,這個我做不來。”她清楚喬巧接的角色定然不是随便的配角,她不過是在喬巧身邊當過兩個月的助理,學的皮毛不多,哪裏能挑大梁?
“怎麽就做不來了?你不用擔心,隻要你接下這個戲,在演技方面我會把我所有的技巧都交給你,當然開拍之前我會特别給你上課訓練演技,隻要你勤奮點,我保證你肯定能一炮走紅!”喬巧非常有信心,也是真的想幫江暖橙。
江暖橙爲難的皺眉:“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實在是……”
“暖橙,這部戲是沈大導演親自執導,很多演員想要一個角色都難,我可是費了好大唇舌才說服他的,不過話說回來,你自己有好基礎也是他點頭的一大原因。”喬巧拼命說服江暖橙。
沈譯又是咳一聲,目光有些冷銳的掃喬巧一眼,她的話太多了。
“喬姐,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想演戲。”江暖橙隻能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否則喬巧肯定繼續勸說她。
喬巧張了一下嘴唇沒發出要說的音節,眨着眼有些不相信的看江暖橙,她說不願意?看向沈譯,他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再次拿起一隻大螃蟹開動。
“不是,暖橙啊,你爲什麽不願意?這是進入演藝圈的最好機會,你真要拒絕?”喬巧還是不死心,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能随随便便就說不要?
“是不是那個厲……就那個誰不給你演戲?”喬巧差點就說出厲漠西了,好在及時刹住口。
江暖橙有些無奈了,認真道:“喬姐,這完全是我個人意願與别人無關。”不過她如果跟厲漠西說這事,他肯定也是不同意,這男人給她的自由真是越來越少。
“人家志不在此你又何必執着?”沈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喬巧心下不服了,她好不容易勸服了沈譯這個難搞的家夥,江暖橙卻說不願意,她也不能硬逼着江暖橙點頭,她隻能不甘心的說:“暖橙,這事你先别拒絕我那麽快,我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你想清楚了再給我答複。”
“喬姐,我……”
“好了好了,就這麽說定了,我們都不提這事,現在好好享受美味。”喬巧不給江暖橙再說任何拒絕的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江暖橙莫可奈何的歎一口氣,她哪裏還需要考慮,她不會點頭的。
江暖橙在喬巧家裏飽餐了一頓美美的海鮮,臨回去前還特意打包了一份沙律大蝦,她不知道厲漠西會不會吃,隻是想着自己出來吃大餐不帶一點回去給他有點說不過去。
她這行爲又引來喬巧一陣調侃,她現在臉皮厚了,回嘴道:“我不過是想打包回去吃夜宵。”
喬巧懶得揭穿她,反正她感覺得出來江暖橙現在和冷酷的西少相處融洽。
江暖橙自己打車回了龍福苑,離開前喬巧不忘叮囑她好好考慮那件事,出名要趁早,不是誰都有那麽好的機會。
江暖橙提着大蝦,邁着輕快的步伐回到龍福苑,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心想厲漠西回來了沒有,不知道他看見她打包回來的大蝦有什麽反應,管他呢,如果他不屑一顧,那她就自己解決。
輕手輕腳的開了門,正想換鞋子,卻看見客廳那邊有燈光投到玄關,這男人回來了?她嘴角不自覺的一彎,準備脫鞋子時蓦然從客廳傳來說話聲。
是女人的聲音,江暖橙皺眉豎起了耳朵,仔細一聽好像是韓千雅!她不禁一怔,韓千雅怎麽找到這裏來了?不會又是來找她麻煩的?
正心懷忐忑,韓千雅一聲犀利的話傳過來:“我早說過她就是沖你的錢來,你真把她當小女人養了嗎?連學費都要你過問?”
韓千雅的話語裏充滿了怒意,她無法相信厲漠西會親自到學校過問江暖橙學費的事,這太離譜了,根本不像他的做事風格!可校長不會騙她,連王老師都背了黑鍋,她是氣瘋了,控制不住親自來問他,他爲何這般在意江暖橙的事?
江暖橙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韓千雅的來意,她不敢亂動,背靠着牆壁不讓他們發現她,她不是有意偷聽,她隻想知道韓千雅又想怎樣,還有韓千雅好像知道她交不起學費?
随後是厲漠西淡到無所謂的聲音:“她的事我一直是用錢解決。”所以他不在乎她靠近他是爲了錢。
韓千雅驚滞,胸口裏的怒火越加旺盛了:“好,所以你要幫她交學費供她讀書是嗎?哪怕有一天她挖空了你都無所謂?”
厲漠西眉輕皺,很是不喜歡韓千雅說的話,依舊是溫漠的聲音:“這不是你該過問的,還有——”他頓一頓,眉目倏然一凜,凝視她說:“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再對江暖橙搞小動作,扣押她的獎學金讓她交不起學費,你是不是太無聊盡做幼稚的事?”
這邊的江暖橙猛然擡手捂住張大的嘴,她太吃驚了,扣押她金學金的事居然是韓千雅做的!
“我無聊幼稚?”韓千雅語帶傷心的直視厲漠西,滿臉哀愁又夾着憤怒的說:“我做這些還不是爲了你?我想讓你看清楚江暖橙她是爲了貪你的錢,交學費這種小事都要你出,你說她有多貪!”
厲漠西目光一凝,語氣變得鋒利:“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小事對她來說是天大的事?”他一想到江暖橙這蠢女人爲籌學費沒日沒夜做兼職直到暈倒,越發覺得韓千雅做得過分,她拿捏着别人的痛楚,分明是要置人于之死地,她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心狠?
韓千雅臉色發白,他就那麽在意江暖橙不成?
“漠西,江暖橙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你竟這樣幫着她說話!”
“我清醒得很!是你太不像樣,上次給她下藥,這次又刁難她,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才收手?”厲漠西沉聲一喝,恨不得把韓千雅給喝清醒,看看她都在做什麽事。
江暖橙聽到這裏神情全變了,上次給她下藥的是韓千雅!那麽喬巧的事也是韓千雅做的?厲漠西早就知道了嗎?
“漠西……”
“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沒什麽事不要來找我,也别再打江暖橙的注意!”厲漠西很是絕情的下逐客令,分明是對她失望至極。
韓千雅看着他冷漠無比的側臉,忽然心生惶恐,她隻是想靠近他,怎麽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