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橙!”隔着一點距離,他冷冷喚道。
江暖橙借着咬破手腕的疼痛勉強讓自己保持一分清醒,聽到呼聲慢慢回轉頭,她纖長的睫毛都被汗給打濕,朦胧的視線裏看見男人挺拔熟悉的身影。
她心頭猛然咯噔一跳,厲漠西?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見他擡步似乎要走過來,江暖橙驚得随手胡亂一摸,抓到枕頭就向他砸過去:“走開!不要過來!”
她知道自己一靠近男人就無法控制體内的藥性,她才剛剛擺脫他,不想再次與他有糾葛,這個時候隻希望他趕緊離開這裏。
厲漠西敏捷躲開她丢過來的枕頭,眉目一瞬沉斂下來,她就那麽着急要趕他走?怕等會那個男人回來看見他在這裏嗎?
他譏諷的勾唇,越是要走過去,江暖橙見還是要靠近,暴躁的抓起另一個枕頭砸過去:“我讓你走開,沒聽見嗎?”
厲漠西這次直接接住她丢過來的枕頭,冷聲嘲諷:“那麽着急趕我走怕我壞了你的好事?”
江暖橙此刻哪裏還有心思跟他胡扯,體内的熱浪一陣陣湧上來,她感覺自己要爆炸了,再沒有一點力氣對他吼叫,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幾乎是央求的語氣:“西少,麻煩你快點走好嗎?”
厲漠西察覺她有些怪異,隻是内心的怒意驅使他認爲她就是在害怕莊雨澤發現他的出現。
他慢步走向床邊,居高臨下俯視此時衣服濕透的女人,哼,還真是搞濕身誘或不成?
“才離開我的床就爬上另一個男人的床,江暖橙你真是好本事!”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将她轉過來面對自己。
剛才隔着距離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麽狀況,此刻近距離注視她,才發現她臉頰異樣的紅,嘴唇還染着鮮血,他蓦然一驚,原本冷厲的神情消散,狐疑的審視她:“你在搞什麽?”
這一次他還看見她鮮血淋漓的手腕,從傷口的形狀看來是她自己咬的?
他長眉一蹙,坐到床邊,長臂一伸,越過她的脖頸攬住她肩頭扶她起來靠在自己身邊,冷然低喝:“爲什麽咬自己?”
難道那個莊雨澤喜歡重口味?如此想着,他内心又是一陣陰霾。
強烈的男性氣息一下子籠罩過來,江暖橙體内壓制了許久的藥性全被勾出來,頃刻間像是決堤的洪水傾瀉,雙眼又像走火入魔那樣朦胧起來。
她低喘着,靠進他懷裏,深深的吸氣,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冷毅的臉頰,嘴唇摸索着要去吻上男人的唇,但她沒得逞,男人的手勁一下扣住她的後頸把她拉開,涼薄的唇斜勾:“你這是勾引我?”
這一折騰,江暖橙便清醒幾分,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一陣窘迫羞惱,雙手猛然推開他,自己跌回到床裏。
“我說過讓你滾開!”她用力一喝,這次喘息更大了,額頭不停有汗珠滾落。
被推下床邊的厲漠西皺眉打量她,看見她額頭那些汗水,燥紅的臉頰,還有她極力的隐忍,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附身下去,雙手撐在她兩側,凝着她的臉:“你吃了那種藥?”
江暖橙沉沉閉上眼睛,她真想爆粗了,這男人是聽不懂她說的話嗎?不是讓他滾開嗎?爲什麽還要靠近她!
她害怕自己再不受控制的纏上他,張口再次狠狠的咬上自己的手腕,想要那些疼痛來保持清醒。
她這舉動驚到厲漠西,他終于懂了她手腕上的傷口怎麽來!
這女人是瘋了嗎?竟然能那麽狠心對待自己!
他非常明白被那種藥控制有多難受,卻未曾想到她這女人能忍到這種程度,自己的靠近對她而言更是一種折磨。
“江暖橙!”他冷喝,阻止她繼續咬自己的手腕。
松了口的江暖橙嘴唇染着妖冶的鮮紅,被疼痛刺激的她此刻還有幾分清醒,目光清冷的望着他:“不想被我勾引就趕緊走開!”
男人眉目深沉的和她對視幾秒,下一刻他便動手要去抱她,江暖橙驚駭,不懂他的意圖,下意識抗拒他的接近:“幹什麽?走開,走開啊!”
她擡手拍打他,他卻是強勢的控制住她的手,一低頭擒獲她的嘴唇,若是在平常,江暖橙勢必要掙紮一番的,可現在不同,她被藥性驅使,本來就難以拒絕他,他一吻下來,她便主動的纏上他。
從來沒有過的熱情回應讓厲漠西吻下去就有些難以放開,他的舌将她的血全掃幹淨,她的手攀上他寬厚結實的肩膀,她想索取更多,可他倏然拉開她。
江暖橙非常不滿,哼唧要靠過去,他捧住她酡紅嬌媚的臉,微喘着壓下體内的蠢蠢欲動,低喝一句:“你這個小東西!”
此刻的江暖橙聽不下任何言語,一味想要靠近他,那雙眼睛哪裏還有平時的清澈透亮,她隻是一個被控制住的女人。
厲漠西圈緊手臂将她攬入懷裏,眼裏閃着複雜的幽光:“想我救你?”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貪婪的靠近他脖子仰頭要去吻他,他再次殘忍的推開她,盯着她的眼睛問:“回答我,想不想?”
江暖橙懵懵懂懂,潛意識好像知道隻要點頭她就不會那麽難受了,她不由自主的開口:“想……”又要靠近他,他這次直接把她抱起來:“想就乖一點,要聽話,懂了嗎?”
她不懂卻知道要點頭,任由他抱住自己往外走,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臉側。
江暖橙這樣的狀況根本不允許他們走太遠,厲漠西讓暗夜開了酒店頂層的貴賓房間,還要來了醫藥箱。
房間裏,江暖橙躺在沙發裏,厲漠西在處理她的傷口,纖細的手腕被她咬出慘不忍睹的傷口,牙印的深度讓人驚心。
“你能不能快一點?”江暖橙轉頭看向他,不是說要解救她嗎?
厲漠西用紗布細緻的纏好她的手腕,在給她打上結時才瞥她一眼,淡勾着唇諷道:“我跟你說過你會回來求我。”
江暖橙真是服了他,這個時候還想取笑她,幹脆别過頭不去看他。
而他這時候抱起她,她一陣眩暈:“幹什麽?”
他不說話,她擡頭看見男人完美的側臉,該死的,又想靠近他了!她捏緊拳頭努力克制。
厲漠西把她抱進了浴室,将她放到蓬頭下面,擡起她包紮好的手腕,低聲警告:“等下不要沾到水。”說完也不等她有所準備,蓬頭灑下冷水,江暖橙頓覺身上的熱氣消散不少。
“自己可以?”他凝視她。
她點頭:“你出去吧。”
厲漠西多看她一眼,确定她能站穩才轉身出去,中了這種藥沒有什麽解藥,要麽找男人解決要麽沖冷水撐過藥性發作的那段時間,當然這個過程非常難受。
他可以當她的解藥解除這份痛苦,但他心裏不願意這樣,他也搞不懂自己爲什麽這樣,或許是知道她若是清醒的肯定不願意,難道他在遷就她的感受?
這怎麽可能?他當即否定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想懲罰她罷了,誰讓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拒絕他!
厲漠西站在客廳裏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他有些煩躁,想着抽一支煙驅散那些沒來由的躁動。
他能聽見浴室裏傳出嘩嘩的水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連她發出的聲音都沒有,他擰了擰眉,不放心的走向浴室。
當他推開門看見裏面的情形時,他眸子一凝,他大踏步走過去:“江暖橙?”
這女人外衣全脫了,身上僅有一點衣料堪堪遮住身體,明明叮囑她手腕不能沾水,可她現在整個人坐到地闆瓷磚上,那瓷磚很涼,她貼着瓷磚在貪取那一份清涼。
此刻的江暖橙用狼狽來形容都不爲過,他胸腔裏隐隐有些怒意,是誰給她下了那麽重的藥?
他伸手要拉她起來,水汽朦胧裏,江暖橙轉眸看向他,她垮着臉那樣委屈:“怎麽辦,我還是很難受。”
他的心猛然一緊,有點疼痛的感覺,或許是從未在他面前示弱過的她卻突然服軟,一向果斷的他竟有那麽片刻的猶豫。
厲漠西一瞬不瞬的注視她,冷峻的面容依舊如山一般沉穩,他握緊她的手臂,沉聲道:“起來!”
江暖橙一接觸到他的氣息,那些好不容易壓制了一點的藥性又開始萌生了,她沒想到這種藥那麽折磨人,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倏然靠過去抱住他,仰頭直接吻住他的嘴唇,她毫無技巧可以說是非常生澀,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想要狠狠的回吻。
厲漠西的眸光越來越沉郁駭人,他用力拉開她,直視她混沌的雙眼,沉聲低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江暖橙不回話,又是要吻上他,他一手捧住她的臉,眯起眸子:“知道我是誰嗎?”
頭頂的水還在嘩嘩灑落,兩人的身子都濕了,肌膚相貼的溫度越來越高,她的眼眸一時清晰一時迷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