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西從下人那要了幹淨的手巾,握住她的手腕,非常自然的幫她擦幹手上的酒液,那動作優雅,卻讓江暖橙心驚,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纡尊降貴爲她做這樣的事?
她看着他溫漠的俊彥有些呆,這一刻仿佛忘記了旁邊還有人,暗道這男人平時看起來拒人千裏之外,有時候還算是溫潤的。
隻是她腦裏才劃過這種念頭,厲漠西忽然開口低斥:“真是笨手笨腳。”
這話一出,完全打破他在江暖橙心裏剛築起的好形象,頓時郁悶不已,這不過是意外,怎麽能歸結到她笨這份上來?
這兩人好似完全沉浸在他們的世界裏一般,老夫人是越瞧越覺得有戲,厲振剛玩味的挑挑眉,隻有方曼荷死擰起眉,盯着江暖橙的眉目裏都透着淩厲。
這什麽意思?難不成她兒子還真對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女子動了心思不成?
不,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方曼荷故意大聲的咳了一下,不屑多看江暖橙一眼,壓下心緒,好言問厲漠西:“漠西,你今晚怎麽不帶千雅一起回來吃飯?我好久沒見她了。”
她這話立即把江暖橙拉回到現實,她慌的一下抽回已經擦幹淨的手,真是糟糕,自己真是被厲漠西給迷惑了,忘記要保持距離!
厲漠西眸子幽沉的盯了江暖橙一眼,這是她今晚第二次拂逆自己!
他把手巾遞給下人,慢條斯理回話:“千雅在外地拍外景,來不及趕回來。”
“趕不回來就不要趕,又不是非要等她回來才能開飯。”老夫人這話裏明顯是不悅方曼荷突然提起韓千雅。
方曼荷知道老夫人不怎麽喜歡韓千雅,這韓家是比不上他們厲家,但好歹也是家底殷實的大戶,再說當年韓千雅爲她兒子做了那麽大的犧牲,她認爲,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韓千雅了。
她也不跟老夫人計較,隻和兒子說:“漠西,都說三十而立,你這也快了,和千雅的事是不是也該定下來了?”
方曼荷的話才落下,忽然羹匙跌落碗的噹一聲,引得大家都循聲看去。
江暖橙也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怎麽就突然抓不穩羹匙,是因爲方曼荷的話讓她太過震驚還是怎麽了?爲什麽莫名就心一慌?
連忙扯開笑容:“對不起,一時手滑,呵呵。”她真不是故意要打斷方曼荷說話,但對方明顯更加厭惡她。
厲漠西皺起眉宇,不知是因爲母親的話還是因爲江暖橙又鬧出事。
老夫人毫無疑問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人:“急什麽?這韓千雅還年輕,不适合過早談婚論嫁。”再說她心裏的理想孫媳婦不是韓千雅。
方曼荷對婆婆給出的理由覺得可笑,韓千雅年輕,那麽這位江暖橙也不見得有多大吧,婆婆怎麽就想着把這女人往她兒子身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