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當助理前,江暖橙來到醫院,她要先交清父親的醫藥費。
病房裏,江暖橙坐在病床邊,手裏拿着溫濕的毛巾擦拭父親的手臂,一邊對隔床的婦女說:“張大嬸,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爸爸。”
張大嬸守在自己丈夫的床邊,擺擺手說:“沒事,不過是舉手之勞,我還有兒子女兒幫忙照看,你隻有自己,還要賺錢給你爸治療,我們看得都心疼。”
張大嬸的丈夫和江暖橙的父親一樣都是植物人,他們同在一間病房,平時江暖橙要上課要打工,根本沒時間來照顧父親,張大嬸得知她的情況後就主動幫她照看,江暖橙便不至于分身乏術。
江暖橙微垂了眼睑,長翹的睫毛半掩了她的雙眸,嘴角卻勾起淡淡的弧度,邊幫父親擦拭身體邊說:“我還年輕,吃這點苦不算什麽,隻要我爸爸能醒來就好了。”
就在江家倒閉的那天,江暖橙的父親江建遠因爲借酒消愁而過度酗酒,深夜的天橋上,他一個趔趄,整個人從階梯上滾下來。
他算是命大了,沒有丢了性命反而成了植物人!
這在當時又是一則熱門報道,有些惡毒的人說他何不直接死了,一了百了,這樣也不必拖累他女兒。
江暖橙當時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兒,母親一夕之間失蹤了,隻剩下父親,即使所有的債務都落在她身上,即使父親将來的醫療費都得她來承擔,她也沒有一絲怨言。
她隻是害怕,害怕父親會像母親那樣離她而去。
這些年,即使父親醒來的機會極其渺茫,她也沒想過放棄,她失去的太多了,承受不起再次的失去。
張大嬸瞧着江暖橙那乖巧的模樣,似乎比前些天又瘦了些,她忍不住歎息:“哎,暖橙啊,你是還年輕不錯,也就是說你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别讓自己太勞累,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
江暖橙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看向張大嬸蓦然哂笑:“我還不是和之前一樣,沒太大變化呀。”
兩人正說着話,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極其粗魯的推開,随即是十幾名兇神惡煞的男人走進來。
屋裏的兩人皆是一怔,張大嬸看得出這些男人不是善類,但她想這裏是醫院,不會有人亂來才對,便大聲喝問:“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江暖橙當然認得他們是誰,爲首那個臉上有猙獰刀疤的男人正是追她讨債的虎爺!
她恍然想起,是了,她現在和厲漠西撇清關系了,所以這些人讨債讨到這裏來了麽?
面目兇惡的男人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張大嬸,直接圍向江暖橙這邊。
“你這臭丫頭,不是說西少是你男人嗎?搞了半天居然是騙老子的!今天你再不還債就休想走出這間房門!”虎爺一臉怒意的大喝。
不消半會,江暖橙和她父親的病床就被來勢洶洶的人圍住,她暗暗捏緊拳頭,這下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