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笑展花姑子(3)

他的雙瞳絞着我的眼睛,堅定地說道:“你記着,木丫頭,休想撇下我。即使是死,你也不能撇下我。”他對我笑彎了那雙好看的雙眸,輕輕用另一隻手抹去我的淚,拉着我走向果爾仁,靜靜說道:“果爾仁,你所說的句句言之有理,爲了練《無淚經》,我的确雙目不識一物,隻能勉強識些事物的影子輪廓,有時做事也控制不了自己,回首想想甚是荒謬可笑。”我心中一動,真沒想到,令奸細們瘋狂搜索的《無淚經》卻是在原非珏的手上,而且人家都快練成了!

原非珏自嘲地笑笑,繼續說道:“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而下百川,樂盤遊則思三驅以爲度,憂懈怠則思慎始而敬忠,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懼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總此十思,弘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遊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百司之職役哉!”他停了停,看着果爾仁清朗笑道:“你乃突厥名臣,輔佐兩代君主,見多識廣,不知以爲如何?”果爾仁聽得愣了半天,激動地說道:“少主博聞廣深,剛才所言,老臣亦不能明其智,若先王能有此胸懷,何以令亂臣賊子将國家分裂至東西二處,至今不能奪取東庭?臣泣喜,突厥何幸,少主将來必是有爲之君也。”我卻呆住了,這不是我告訴過他的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嗎?

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和碧瑩住在德馨居。有一次原非珏又迷路到這兒,我正在河邊浣衣,他就一邊笑嘻嘻地幫我胡亂搓揉着衣服,一邊和我一起蹲在河邊亂侃。我已記不清說了些什麽,使我們扯到治國之道上。他在那裏胡吹,說要一統東西突厥,攻下契丹,稱霸西域,順道吞并東庭,然後還要進軍南诏,讓原非白給他做馬夫、韓修竹給他掃地什麽的。那時我心中自然想,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上稅,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若珏四爺真的做到這些,天下大定之後,又該如何呢?”當時十二歲的原非珏一愣,道:“自然是再去不斷地拓寬彊土啊。”這個戰争狂人!我笑笑道:“戰亂不休,百姓疲憊,長久必反。”他歪着腦袋想了一陣,“那、那就守業。”我問他:“如何守業?”他掰着手指頭半天,也就支支吾吾說出個減賦來。我一時驕傲,便說出《谏太宗十思疏》,他在那裏聽得嘴巴半天沒合上,我就哈哈笑着回屋了。等我回頭時,他依然蹲在那裏看着我。

沒想到啊,這個原非珏才是紫栖山莊裏演技最好、最可怕的人物。

我幻想着自己用奧斯卡的小金人狠狠砸倒他……我惱怒地瞪着他,而他不好意思地對我一笑,然後轉頭,面色一正說:“果爾仁,你錯了,剛剛那番妙論,不是我說的,正是眼前這個你認爲德貌皆屬一般又奸猾的花木槿所發。”果爾仁懷疑地看向我。

原非珏繼續道:“瑩丫頭爲救義妹舍身赴死,我也萬分敬佩,是以禮遇有加。然則木丫頭爲了照顧瑩丫頭,以此等才華,躲在那破敗的德馨居,辛勤勞作整整六年,又是何等高義?所謂天下之美,非珏以爲不過是表象幻境、過眼雲煙罷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況我的知己是像木丫頭這般七竅玲珑、胸懷宇宙之人,非珏此生當是無憾。”我擡頭仰望着他,他正好也轉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陽光射在他俊美的臉上,反射出一輪金色的光環。我這才感覺到,原來我從未發現他有這麽高大。

我想,那就是所謂的帝王霸氣。

夕陽西下,整個世界沉浸在絢爛的霞光之中。回到了西楓苑,我哼着《鬼迷心竅》,快樂地跳下車,醉在無限春風裏。滿頭包的素輝恨恨道:“你就等着三爺罰你吧!”我手中緊握一個布偶,這是臨走前,原非珏從懷裏掏出來給我的。他說他的那些少年都說這個布偶長得像我,連碧瑩也說像,便買來送我。

真的很像耶。這個布偶還和我一樣後腦勺紮個大辮子。正當我滿懷欣喜地接過時,他卻趁機在我耳邊輕聲道:“千萬小心原非白。”我想要問他一系列重要問題,比如他的眼睛是不是和他的智商一樣時好時壞,他幾時喜歡上我的,他知道我長什麽樣嗎,什麽時候他在騙我,什麽時候他又是在說真話。他卻一本正經地對我道:“好木槿,以後你想要看男人的身體,就看我的吧,千萬不可去偷看别的男人的,啊?”于是這一極其美好浪漫的時刻被徹底打破了。我在那裏目瞪口呆,認真思考他是否又開始智商紊亂,還是在故意調侃我。他立即化語言爲行動,脫光了上衣,露出健美的胸肌和腹肌,擺了個POSE,驕傲而認真地問道:“木槿,我的身體比之三瘸子的如何?”我木然地看着他。

不管怎麽樣,愛情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即使面對殘暴冷酷的原非白,一想起原非珏,我心中的恐懼也立刻煙消雲散。

不過好像還是有一點點怕原非白,我對素輝嘻嘻笑着,“你别告訴三爺不就結了?”素輝冷冷哼了一聲,安置了馬匹,就要往回走。我慢吞吞地跟在後面,涼涼道:“如果你告訴三爺,我就告訴三娘你偷看春宮圖。”果然,素輝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壞丫頭、醜丫頭。”我嘻嘻笑道:“那我們成交了,壞小子、醜小子。”素輝揮着拳頭向我沖來,我哈哈樂着往裏跑,險些撞上迎面走來的謝三娘。素輝立刻收起了拳頭,“娘、娘,您别苦着臉,是、是木丫頭先惹我的。”謝三娘沒理他,隻是歎了一口氣,拉我到一邊,輕聲道:“姑娘快去看看三爺吧,今兒個三爺心情不太好。”咦,他這麽快就知道我和原非珏私定終身了?内奸是誰?原非珏好像知道他的少年裏面有内奸,難道他們哥倆喜歡搞無間道什麽的?

我迷惑道:“三爺不是今天有貴客來訪嗎?”謝三娘看看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客人好像是個女的。

兩人在賞心閣談了很久,然後那個女孩走了,三爺心情就很不好。”我愣了一下。鬧了半天,原來他是爲了個女人啊,沒準兒就是那個叫悠悠的吧!

我正要追問下去,素輝沖上來說:“娘,您這麽多嘴做什麽,快讓木丫頭去見少爺吧。”我點點頭,走向梅園。

原非白坐在一棵老梅樹下,一腿平放,一腿支起,靜靜地望着夕陽下波光粼粼的莫愁湖。他好像真的很不高興啊。

被天下人炒得沸沸揚揚的珍禽華羽,他的微笑,還有他那個亦真亦假的吻,果然是在騙我。一個男人去刻意讨好某個不喜歡的女人,一般有兩個理由,一是那個女人身上有利可圖,二是爲了做戲。

本人一窮二白,長得又一般,所以第二種可能居多。表面上原非白讓所有人都感到他對我寵愛有加,其實是在掩護某個人吧!

壞小子,不管你和你的女人有多少苦衷,愛得有多深,也不應該利用我移禍江東,以後我可怎麽出門呀?一出門一準就被你的少女FANS團潑硫酸,被采花賊亂刀砍死……我暗自氣惱,哼了一聲,仰頭高傲地甩辮子走人。不想韓修竹忽地閃了出來,大聲笑着對我說道:“木姑娘,你可回來了,少爺等你多時了。”我的臉抽搐着。他如果真是在等我,我花木槿三個字就倒着寫。

我看向他,他頭都沒回,依然看着湖面,慢慢開口道:“木槿,過來陪我坐一會兒。”我躊躇不前,韓修竹卻笑說:“姑娘别讓少爺等了,快去吧!”我嘟着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抱着膝坐在原非白的身邊。

他不說話,我也懶得和這種人說話,兩人一同欣賞着湖光山色,想着各自的心事。

夕陽漸落,那晚霞更是五彩缤紛,像是打翻了神的顔料瓶,映得天邊絢麗無比。我起身道:“三爺,天晚了,我扶您回去歇着吧。”我剛站起來,那個布偶就掉了下來,原非白快我一步拿在手裏。

壞了!

他的臉一半隐在夕陽的陰影中,另一半看起來異常冷然而慘淡。他看着那個布偶,出現了一絲奇怪的表情,“這是什麽?”我嘿嘿笑了兩聲,“這是、這是我的三妹妹,叫花姑子。”

我盡可能自然地從他手上抽出來布偶,他的目光卻凍得我直打哆嗦。

我拿着布偶在他面前晃了兩晃,學着小叮當的聲音道:“原非白少爺,幸會、幸會。”他看看我,然後飄忽地對着花姑子一笑,“花姑子,你爲何和你的木槿姐姐長得一樣醜呢?”這個布偶很醜嗎?不愧是素輝的主子,原非白,你終于吐露了你真正的心聲了,你終于表現了你隻重視外表的膚淺本色了,哼!

我在心中冷笑數聲,繼續用小叮當的聲音說道:“三爺,我雖然很醜,但是我很溫柔的,而且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富五車。三爺心中好像有個解不開的疙瘩,不如說出來,讓花姑子來幫你吧。”說吧,說出來吧。原非白你就認真交代你利用你的外表,欺騙純真少女的犯罪經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當然也好讓我有理由快樂而幸福地跳槽到非珏那裏去吧。

然而,他對花姑子好像失卻了興趣,轉過頭繼續看夕陽,不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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