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語入耳,隻覺胸腹如萬劍穿心般地疼痛,我再也無法忍受了,捂着胸脅上前一步,揚起手掌,“你閉嘴。”
我的手在空中被人截住了,卻見是半面文身的蒙诏,經過休整,人已比以前精神了很多,雙目噴着怒火,瞪着我。
“大膽蒙诏。”一聲暴喝,卻是門口站着的段月容,旁邊還站着多吉拉和佳西娜,三人的眼中都有着吃驚。
蒙诏松開了我的手,摟着泣不成聲的初畫,忍着怒氣對我說道:“夫人息怒,初畫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看在她懷有身孕的分上,原諒她了吧。”
段月容也沉着臉過來,抱了哇哇哭的夕顔,拉了我就要走出去,我卻一甩手,向初畫走上前一步,“你說的這些,侯爺都知道?”
初畫點點頭,“她同奉定公子的事,初畫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初畫也不知道侯爺是否知情,這些都不是我報給侯爺的,侯爺在各處都有眼線,就連三爺處也有……”
“住口。”我的眼淚無力垂下,口中哀凄地說着,“你怎麽可以如此诋毀我的妹妹,她也曾同你在一起習文練武啊,你可知她是如何地信任你?”
初畫滿眼的傷心委屈,淚流得更猛。
“姐姐若認爲是初畫告的密,要怪初畫,初畫也沒有辦法。可是皇天在上,初畫沒有撒謊,錦繡和姐姐一樣懷疑初畫洩露了她的秘密,便好幾次對初畫下殺手。”初畫扯開胸口,白嫩的肌膚上一道道劍痕,我驚詫地後退一步。
初畫繼續說道:“後來侯爺也漸漸發現錦繡的爲人,叫我特别留心錦繡。初畫冒死說出這些,就是因爲姐姐是這個紫園裏難得的好人,姐姐如果回去,失貞的事肯定會被人說道,而且姐姐已經爲世子生了一個女兒,斷不能容于原家。錦繡爲了自己的前程,也一定會害姐姐的。”
我對她冷笑道:“我不信你,你隻不過是因爲愛上了蒙诏,所以你想離間我和我妹的關系,好讓我跟着段月容,我根本不信、不信、不信……”
我連着說了十幾聲不信,然後對着段月容鄙夷一笑,口中的血腥又湧現了。
段月容滿臉怒容,上前拉住我,好像對我斥責了些什麽,可惜我什麽也聽不清,耳邊隻是嗡嗡作響。我的身體晃了一晃,倔強地甩開他的手,沖出門外,隻是按原路回去,眼淚掉了一路。
行到一半,脅間劇痛,再也忍不住跌靠在一棵樹上,努力呼吸,喉中有大量的血腥湧出了口,眼前漸漸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