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說道:“莫先生,你家娘子同你和好了沒有?”
我也是喝得有點暈,流淚道:“哪有啊,那日夕顔也看到我打人了,現在硬是不理我。想當初還是我抱起她的,這小丫頭怎麽可以翻臉不認人呢?怪不得孔老夫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小丫頭倒占了個全。”
衆人愣了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莫先生果然酸得緊。”
二狗子歎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莫先生,你是這個寨子裏最有學問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看得起我的人,來,我陪你去唱山歌,你家娘子定能原諒你的。”
此話一出,衆男人皆說好,說是另一個山頭的南蠻夷男女皆以山歌傳情,有一次還不小心拐走了寨裏的一個女子,可見這女人都是愛聽山歌的。
唱山歌?也就是說大家今晚要唱卡拉OK喽!我醉醺醺地想着。
一大堆男人拉着我,捧着酒壺,一路吵嚷着來到我家門口,透過破舊的紙糊窗棂,隐約看見屋子裏一大堆女人的身影。我腦袋有些發暈,想着莫非今天是輪到我們家開繡戶?甩甩腦袋才想起,今兒個是七夕,一大幫女孩子定是在我家過七夕呢。
忽而想起去年我也曾和碧瑩、宋明磊一起紮了巧娘娘,那時非白還同碧瑩一起合奏一曲《廣陵散》來着,往事湧來,我不由對着月亮惘然一陣。
耳邊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叫:“讀書人,快來一曲咱老爺們的歌啊,可不許唱你那種酸調調的。”
我猛灌了幾口酒,漸漸地酒精起了無敵作用,我哈哈大笑,“你們可聽清楚了,今兒個,我就要當K歌之王了。”
我清了清嗓子,不理紅着鼻子的衆男人,拿着一個細酒瓶當話筒,開口唱起了那首《纖夫的愛》: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俗話說,人生有三苦,打鐵拉船磨豆腐,這一首歌不知不覺讓所有的男人們想起農閑時節,上巴蜀之地拉船的辛苦。烈日下,拼命拉着纖繩,晚上夜涼如水,心中也是想着媳婦,一心隻想回家拼命抱着媳婦,享受兩情稠濃。
很快,男人們摸準了音調,翻來覆去地吼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衆人一邊灌着酒,大聲贊道:“讀書人的曲子就是不一樣。”
一邊又慫恿我再唱一首,于是我從《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開始,羽泉、光良、信樂隊,還有刀郎等等的經典情歌唱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