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何必難過呢,從你忍不住春藥,吻上段月容的那一刻起,你便失去了擁有那白雪一般的少年的資格啊!
花木槿,你曾經很幸運地擁有原家這兩兄弟的愛,當你終于發現了自己真正的感情,卻已是晚了一萬年也不止的荒唐,然後便一夕之間全部失去,可是上天對你移情非白的懲罰?
花木槿,前世人負你,今生侬傷人,然而無論是侬傷人,還是人傷侬……
他或是他,都已然娶了軒轅家的金枝玉葉……
你不過是失去了一切的小小婢女,是因爲紫浮錯入這個時空的一個倒黴鬼,是曆盡情殇的一縷幽魂,又何苦難過,又何必難過,何須難過啊!
然而我的淚卻止不住,風也吹不幹,我也不想去拭,所有的勇氣和生命,還有那一股曾經自負兩世的傲氣仿佛都随同我的愛全部跌入了海底深處。心如刀絞,好痛,好痛,爲何那麽痛啊!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擡起我的臉,我睜開眼,眼前是一雙冰冷的紫瞳,“你哭什麽?”
我的眼前早已被淚水模糊了,我呆在那裏,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他。
他粗聲又問了一句:“你哭什麽?”顫着手撫着我的臉,可是那熱淚卻是流得更多、更猛。
我的心神欲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站起身來隻想遠遠地離開他,他卻拉着我,搖着我的肩膀,“你哭什麽?”他的眼神忽然有些驚痛,有些絕望,“你爲什麽哭呀?求你莫要哭了。”
我很想大聲地對他說:“我爲什麽哭?因爲我什麽都沒有了,甚至連去見非白的勇氣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可是那滿腔恨意和心酸,卻化作了最直接的方式,我一拳打過去,他頓時滿嘴是血,然而那紫瞳卻沒了往日的戾氣,隻是悲辛而痛苦地看着我。
一聲孩童的哭泣傳來,我和段月容同時轉過頭去,卻見滿臉尴尬的牛哥二嫂站在那裏,手上牽着正在抹眼睛的夕顔。
夕顔戴着我上午給她買的老虎帽,手裏拿着半塊黏不拉幾的香糖,看着我們害怕地抽泣着。
夕顔全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