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壞了啊。”段月容口中直嚷着糟糕,臉上卻寫着興奮,滿是一種做了壞事得逞的愉悅和自豪。
我暗想,此人實在是變态得緊。
我們轉眼來到一棵參天大樹跟前,他指指上面,然後拉着我一起飛快地爬上去。
我們躲在一根枝幹上,他拉近我,溫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脖頸間。我自然推開他,低聲說道:“你别那麽靠近,你沒事幹嗎瞎摻和人家談情說愛,都怪……”
他卻一下子攬着我的腰,緊緊貼近了我。
此位仁兄,可能很久沒做壞事了,難得騙了人家,他笑得邪肆而興奮不已。
我大驚,正要打他,樹下卻響起那首月琴版的《長相守》。
我們低下頭,卻見一個高大的影子在樹下一邊彈着月琴,一邊東張西望地轉悠。那是一個穿着布依族服裝的青年,月光下看不清面容,他彈了一會兒,停了下來,似乎有些失望。
這時後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多吉拉少爺,首領要你回去,好像寨子裏有大事了。”
我的心一動,多吉拉?這個名字很熟啊?
轉念再一想,是了,是上次那個野雁風波中的布仲家首領的兒子。我正思忖間,那個多吉拉歎了一口氣,又四處看了看。
“少爺,您在尋什麽呢?”
“幫我去查查有哪家姑娘吹葉哨特别好的。”
“喲,少爺,那可難了。這幾個山頭裏,不光咱們布仲家的,苗家土家的會吹葉哨的姑娘也不少呢,就連那君家寨的漢人裏,好像也有幾個姑娘會吹呢。”
“應該是個漢家女,那首曲子不是這裏的……”多吉拉沉默了一陣,輕歎一聲,“咱們先回去吧。”
兩個人漸漸地越行越遠了,我感到段月容渾身的肌肉松弛了下來,我看着他,“你幹嗎耍弄人家?”
“哼!”他輕嗤一聲,“誰叫他那麽蠢。這就是爲什麽隻有我們白家才能富有南诏,而不是他布仲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