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搖搖頭,“所謂宏圖霸業轉頭成空,天下無敵往往成就孤家寡人,若是能和相親相愛之人平靜生活,未嘗不是一個人最大的福分了。所以木槿不會醉心無所不能,也不會想去練這樣的武功。”
他聽了,眉宇微蹙地看了我一陣,歎了一口氣,“我一直以爲木槿隻是一個會耍小聰明的小女子罷了,原來果然是心存大智慧啊。”
我搔頭,還是想不通,我哪裏有大智慧了,我這樣以前不是一直被錦繡罵胸無大志嗎?
便繼續聽他說下去,“太祖皇帝知道這兩本經書的奧義,卻把兩本真經分别作爲兩位公主的嫁妝,送給了原家和明家。”“原非白”一笑。
我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原青舞說那《無淚經》是明家的傳家寶,果然那《無笑經》便是原家的傳家寶了。
“太祖皇帝讓長女對原理年說《無笑經》是一本武林秘書,讓次女對明鳳城說《無淚經》裏有着巨大的寶藏。然而事實是,練了《無笑經》的人武功高進,人卻已成魔,漸漸必須靠吸食人的鮮血精氣爲生,這時若輔以《無淚經》方可練成正果。然而練成之日縱然本性恢複,身邊衆多親友也盡被練者誅殺殆盡,世間再無歡樂可言,故名無笑經。而那《無淚經》越練,武功亦會突飛猛進,可人卻會變得癡傻,所以很多人無法練下去。因爲練的時候不是被仇敵所害,便是無法生活自理而死,若結合《無笑經》,偶有練成者,往往性情大變,前塵盡忘,不識父母,不認愛侶,或将其作仇人殺死者甚衆,故而忘情負愛,練者本身卻不知曉,故取無淚之名,批言:莫道功成無淚下,淚如泉滴亦須幹。”
我在那裏聽得冷飕飕的,明風揚就是練了那《無淚經》,忘記了至愛原青舞,那非珏也會将我忘記嗎?
他卻又含笑說道:“果然不出一年,原理年忽然得了場重病,連管理家族的能力也沒有了,于是軒轅紫蠡代原家禀明軒轅家,辭了京都禁衛軍統領之職,回到了原家祖籍之地西安。”
“原理年終于還是練了《無笑經》。”我喃喃道。
“不錯。”他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我一眼,笑着繼續道:“太祖皇帝便親賜華山紫栖山莊,既算是賜給長公主的府邸,又算是給原理年養病之用。原理年剛剛回到西安對外說是好多了,隻是不宜見客,然而實際上原理年的病卻更重了,重到除了心愛的公主軒轅紫蠡,他誰也不認識,他必須不停地吸食人血還有高手的功力,才能活下去;而那些被吸幹功力的人往往隻剩下一層人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