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竟然也不臉紅,隻是慢慢地起來,慢慢地披着衣衫,睨着川北雙殺。
“這二位乃是窦相爺旗下的川北第一殺,幸得窦相爺派這二位出手相救,臣妾才不緻被胡勇那厮污辱了。”楊綠水紅着臉背對着雙殺穿上了衣衫。
段月容闆着臉說道:“我還以爲你和蒙诏在一起呢。”
楊綠水道:“妾身與蒙将軍失去了聯絡,窦相爺不但救了妾身,對妾身甚是禮遇,他正想找您商議我豫剛家的複國大計呢。”
風随虎笑着斂衽爲禮,“我家主公請段世子前往錦官城一聚。”
雲從龍微側身行了個禮。
我悄悄往後挪着,一個高大的黑影早已擋在我的眼前,冷冷道:“花小姐,幸會。”
我幹咽了一口唾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拱拱手,“雲大俠,幸會幸會。”
風随虎故作驚訝狀,“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花小姐,我和小龍真是好運氣啊。”
我表面上淡笑着,強自鎮定,心裏那個哭啊。真是背運啊,這回我可真是腹背受敵,更逃不出去了。
我發誓,我再也不烤兔子肉了。
我們當晚在久違的客棧裏歇息,我在風随虎的嚴密監視下脫衣、淨身,心裏直發毛。風随虎目不轉睛地看着我,總是莫名地挺挺傲人的雙峰,開始我還納悶,後來才明白,這女人分明在欺我胸小。
一路上,有了窦家資金注入,我們的趕路條件明顯改善了很多,我們坐船沿嘉陵江南下,轉支流行至涪江,到了遂甯雇了輛像樣的馬車往西馳向成都。趕車的兩人面目嚴峻,身手敏捷,一看便知是經過訓練的武士。楊綠水、段月容和雲從龍坐在前一輛馬車,我和風随虎乘坐後一輛較小的馬車,不過就我們兩個女孩,還是相當寬舒。
有了楊綠水的段月容好像完全忘了他的國仇家恨,好像也忘了我這個俘虜,一到夜晚,雲從龍照例會同兩個車夫輪流守在車外,在前面的馬車裏總會有響得不能再響的吟哦之聲傳出。雲從龍面不改色,坐在火堆旁的風随虎卻總是噘着豐豔的小嘴,哀怨地看着雲從龍,偶爾四目相接,火花四濺,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感到了做他們這種工作的,其實是極不人道的。
終于在極其枯燥的趕路環境下,風随虎同我攀談了起來,開始了從古至今女人的本能:八卦。
我與她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美容化妝什麽都談,後來換班休息的雲從龍也加入了我們八卦的聽衆行列,及時阻止了風随虎洩露殺手守則。
讓我最爲印象深刻的是,我們談到人這一生最值得驕傲和感動的時刻,我坦然相告,是我八歲那年結拜小五義的那一刻。輪到川北雙殺說時,作爲女人的我自然而然地猜想到,對于恩愛夫妻而言,可能應該是雲從龍向風随虎求婚的那一刹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