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喜歡戴面具、穿孝服的變态,你以爲你是暗神就能随便操控别人的生死了嗎?”我恨恨叫道,“這個女孩才幾歲,你就殺了她,你不是人。還有,不準你侮辱我妹妹,你這個禽獸!”我憤怒地一把揮去,暗神竟然不閃不避,那臉上的白面具就被我打了下來,落在溫泉裏,冒着泡地沉了下去。
我一下子驚在那裏。那是一張常年沒見過陽光的極其蒼白的面容,面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疤。其中最深的一道刀疤,從眉際開始,一直深深地刻到唇上,一雙栗瞳,如鷹目銳利,印着我驚慌的面孔。
“害怕了嗎?”他的口氣滿是嘲諷,微一咧嘴,那道刀疤更如蜈蚣在他臉上爬行,年輕的臉分外猙獰,“看慣了踏雪公子和绯玉公子的天人之顔,心中可是被我這張臉吓得發抖。”
我也學他嘲諷一笑,“我二哥身上的疤可以開個疤痕展覽館,小放的臉上腦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加一塊能有二百六十多道,我大哥一天到晚光着身子向我們炫耀身上有多少光榮的槍傷、刀傷,我們幾個背地裏都說大哥其實是不敢在燕子軍裏露的,就你也好意思拿你這張臉來吓女人。”
暗神那張刀疤臉明顯地一滞。
我惡意地刺激着他,“你什麽時候改行當媒婆了,老是管我的感情去向做什麽?還有我妹子又關你何事?你莫非從第一次見到了我,便喜歡上我了?”
“你當真是不怕死了,還是被那兄弟倆給慣得真不知道自己長什麽德性了?除了上面那些個腦子不正常的原家男人,你以爲誰還會看上你?”暗神哼了一聲,雙手扒上了我的脖子。
我也冷冷一笑,“那你是喜歡上我妹子了吧?可惜我妹子就是不喜歡你,所以你昨天故意對我和白三爺見死不救,後來白三爺用計殺了原青舞,你又過來抓住我好挾持白三爺吧!”
暗神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那張臉真像地獄使者一般,眼中那駭人的殺機湧現,我的心中大驚,難道我剛才激他的話真是說中了,他果然是愛上了錦繡?我不由轉個話題問道:“白三爺在哪裏?”
長久的沉默,在我以爲就要死在這個池子裏,死在這個奇怪的宮主的懷裏時,他終于開了口,道:“花氏姐妹果然仗寵恃嬌!你不要以爲有原家老三護着你,就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冷冷地放開了我。
我立刻蹲了下來,抓了那撕破的衣衫,擋住重要部位。
暗神重又戴上面具,打了個響指,立時進來兩個戴面具的人,一個匆匆地抱起地上的小琴,另一個忙着收拾地上的血迹,兩個人都連大氣也不敢出。我看見那個抱小琴的人在小琴身上疾點了很多下,小琴的手微微動了一下,那小琴應該還有救吧,我的心下微微松了一下,“我要見白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