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原來這東陵白玉簪是一對嗎?
非白的臉色已是一片劇變。
原青舞呆在那裏,心碎萬分,立時滿腔悲傷化作扭曲的憎恨,“明風揚啊明風揚,你以前在家中命人整天擊碎成堆的玉磬璧璋,就爲了我愛聽那玉石擊碎的聲音。那些琬圭珍器的,你根本從來不放在眼中,可卻爲了這個女人送的這支破簪子,連死都要寶貝成這樣。”她怨毒地看着非白,“都是你的賤人娘,害死了明郎和我的陽兒。”
她站起來無情地一擡腳,将明風揚的屍骨踢得粉碎。那支白玉簪敲擊着明可鑒人的金磚,發出叮叮當當之聲,宛如追随着一隻神秘的命運之手,一路摔滾,不偏不倚地來到了非白的身邊。
非白蒼白着一張出塵絕世的臉,慢慢地撿起了那支白玉簪,緊緊地握在手中,手背上青筋隐現,一雙鳳目無限哀戚,深不可測。
原青舞看向我,忽地綻出一絲笑意,“謝梅香,你勾引我家明郎,害我家破人亡,如今卻是天意,讓你的寶貝兒子還有他的情人落在我的手上。我要他們給我的明郎和陽兒陪葬,你在黃泉路上,會不會急得要跳出墳墓出來救他呢。”
原青舞哈哈大笑,一步步走向我們,眼角猶帶着傷心的淚水,嘴邊卻噙着瘋狂和絕望的殘忍笑意。我的心髒一陣收縮,這個女人瘋了,實在瘋了。
“姑母真的認爲是我娘和父侯害死了姑父嗎?”非白長身玉立,雪白的衣袂擋在我的面前,冷冷道。“其實真正害死姑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姑母您本人。”
“你說什麽?”原青舞怒極反笑。
非白卻冷冷道:“父侯常提起姑母雖爲女子,但好勝心卻強似男孩。明風揚少年成名,雖是個武癡,卻什麽都聽姑母的,如果姑母說不,姑父是斷不會去碰那《無淚經》,所以其實并不是姑父想練《無淚經》,而是您自己想練那可怕的《無淚經》,因爲您無法抵禦那力量的誘惑。”
原青舞聲音尖厲地叫了起來:“你胡說什麽……”
“姑母扪心自問,那樣折磨姑父真的隻是因爲他不愛姑母了嗎?姑母其實并不真正愛姑父,您心裏有的隻是強烈的占有欲。”非白冷笑數聲,“姑母如今的武功莫說是父侯了,恐是帳下頂尖高手亦難出其右,姑父的一身駭人功力是如何散去的呢?而姑母這百年功力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我的武功自然也是因爲修習了《無淚經》,因而武功大進。”原青舞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卻藏不住可怕冷酷,“你母親身上有二哥賜的生生不離,她勾引明郎,明郎同你淫賤的母親苟合以後,一生功力自然是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