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姑母大人還是放棄吧,須知,有時瘋狂的占有還不如自由地放手來得潇灑,至少姑母到地下再見姑父時,您還能得到姑父的原諒。”非白清明地看着原青舞,淡淡地說着。
我如果不是實在因爲生命垂危,沒有力氣,我真的很想使勁鼓鼓掌,然後握緊他的雙手,激動地對他說:原非白同志,你終于明白這道理了,你的精神境界終于在戰争的烈火中得到了永恒的升華。可惜這裏還有一位性格及心靈完全扭曲的原姓人氏。
原青舞一巴掌揮來,“住口!”
原非白帶我疾退三步,卻躲不過她的功力,口中狂吐鮮血,我摔在地上,傷腿觸地痛不欲生,他那具古琴已被擊成粉末。
原青舞緊扣我的喉嚨,“小賤種,若不要讓你的心肝死在這裏,就快點帶我去。”
非白看了我一眼,難掩眼中的憤怒,“姑母也是官宦千金,這樣欺淩小侄和一個弱女子,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要怪就怪你父親無情,你娘親無義,快帶我去她的墓穴。”她憤恨地叫着。
非白的眼中陰晴不定,眼睛盯着我思索了許久,點頭道:“随我來。”
我們随着非白回來剛進入的空地,原青舞忽然大喝一聲:“誰?”
手中銀光一閃射向聲音的來處,一隻老鼠慘叫着跑了出來,渾身是血,一會兒就直挺挺地躺在那裏。
趁這個當口,非白的左腕一動,長相守向原青舞射去數支小箭,可惜全被原青舞的水袖擋了回去,然而她卻故意放過最後一根,那根恰恰又射在我另一隻多災多難的小腿上。
“木槿。”非白低吼着我的名字。
我痛得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隻能捂着傷口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我和原非白一定前世有仇!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種!
我再一次确認他降臨到這世上就是爲了折磨我的!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隻要我和他在一起,我準沒好事,要麽是遇小人,要麽碰瘋子,不是缺胳膊,就是斷雙腿。
原青舞一笑,“花木槿,看你的心上人緊張得緊,真是愛之深,傷之切啊。”
我第一次看到非白咬牙切齒,如此憤怒。許久,他冷冷道:“原青舞,我答應你打開家母的墓室,你莫要再折磨她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非白直呼原青舞的名字,而那原青舞也不生氣,咯咯笑着,“這才對啊,我的乖侄兒。”
三人複又前行,非白在一間石室前停了下來,上面刻着大大的“情冢”兩個古字。
原青舞的手似乎又開始緊張了,連帶被抓着的我也不停地顫抖了起來,不停地低喃着:“我隻求再見他一面,再見他一面……”
非白的臉上滿是悲戚,他似乎也有些緊張,甚至有些腳步不穩,他深深看了看我,最後遲疑着緩緩打開了石門,我們三人進入了謝夫人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