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那胡勇矮一個頭,擡頭說話時,忽然人如大鵬展翅,飛起一腳,快得令人反應不過來,直到胡勇龐大的身子摔在地上,滿臉是血,在場的女人才驚叫起來。胡勇的親信才剛剛想起拔刀,卻早被那文面青年的部下統統當場砍頭,血流紫園。
段月容冷冷看着在地上掙紮的胡勇,陰狠道:“你不經我同意,便擅自縱容兄弟們搶掠,試問你和你的部下得了多少女人,搶了多少财物?卻還說我分賞不明?我沒讓你吐出來,治你個違抗軍令,擅自行動,已是看在你是我父王舊部的面上。現在你還敢公然以下犯上,當真厚着臉皮。以爲你是我的長輩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段月容收起陰狠的俊臉,走到我面前,看了看初畫,皺了皺眉頭,“蒙诏,我記得你向我讨過這個女人,你若還要,就賞給你吧。”
蒙诏連眼皮也不帶擡一下,“多謝主人的賞賜。”他疾步走過來,對我有禮地說道:“原小姐,她需要治療,你将她交給我,我自會找人替她醫治的。”
我擡起淚眼,細細看着這人,那剛硬的線條,灰黑的雙目透着一絲冷酷,可是看着初畫,眼中竟有着一絲溫柔。
珍珠輕聲對我說道:“小姐可将初畫放心交給此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縱容士兵在紫園淫掠的南诏人。”
我脫下身上早已被血染紅的懷素紗,将初畫裹住,輕輕移向那個叫蒙诏的年輕人。
我正躊躇間,後面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我不由痛叫出聲,仰頭卻見是那雙冷酷的紫瞳。
“衆兵士聽着,這幾天你們玩也玩夠了,搶也搶夠了,你們也該收收心了,别玩女人玩得腳軟了。原家軍馬上就會反撲,以後這些新奴隸和胡參軍下的軍士皆由蒙诏将軍管轄,你等專心練兵,不得有誤。這個原非煙專屬本宮所有,她于本宮有大用處,所以誰想動她,我就将他剝了皮點天燈。”
段月容放開了雙手,由于慣力作用,我猛地摔倒在地。我處于被小星星包圍的狀态,然後感到有人用尖利的指甲掐進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起來,一個尖細變調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她不是原非煙,她不是原非煙。”
我驚擡頭,卻見一個衣衫破碎、長發披散的女子瘋狂地抓着我的手臂,她被一個形象猥瑣的老頭用鐵鏈拉着。那老頭小眼睛,酒糟鼻子,浮腫的手拉開了那個女子,然後一臉谄媚地跪在段月容的面前。
段月容嫌惡地看着,“幹什麽的?”
一個小兵急急地跑過來,跪下道:“這老頭說自己以前是紫園管事的,她的女兒是紫園裏的第一美女,說是來獻給您的。小人才将這女子押進來,她自己忽然沖進來,小人攔也攔不住。”
我的心中一緊,這個女子竟然是香芹。
香芹惡狠狠地盯着我,“她根本不是原二小姐,她是白三爺的侍妾花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