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綠水冷笑道:“軍中這麽多美女,你以爲小王爺真會過問嗎?還不快去!”
那兵士立刻戰戰兢兢地拖着初蕊的屍體出去了。
楊綠水像是沒事人似的,拿起桌上一隻瓊觞,輕抿一口,對着驚懼的女孩們笑道:“不就是仗着年輕貌美嗎?有我在,你們一個也别想活着動王爺的心思。”
我怒瞪着她。
她冷笑着走上前來,“原非煙……”然後面色一冷,猛地對我甩上一個耳光,輕嗤一聲,“等王爺用完你,你說你這水嫩千金之身,該怎麽去侍候全軍将士呢。”她仰頭大笑。
我的怒火熊熊燃燒,正要沖上前去把那耳光甩回來,其中一個女孩卻死命拉住了我,附在我耳邊道:“慎行。”
我一驚,回頭仔細辨認一番才認出來眼前這個頭發散亂的女孩,卻是紫園裏以鎮定冷靜出名的大丫頭珍珠。
這時楊綠水又喚了兩個兵士進來,“帶這幾個去沐浴更衣,一路上就說是王爺的女人,莫讓别的軍帳給搶了。”
我們被押出軍帳。我不由得用手遮住明亮的陽光,一路走過,才發現我們在紫栖山莊之中,應該是在紫園之内吧。珍珠隻當我是原非煙,對我态度甚是恭敬。我心中想着絕不讓敵人看輕,便高昂着頭,視若無物。南诏兵三三兩兩蹲在火堆旁,不停地吹着口哨,或交頭接耳,目光閃處,看着我們的眼光仿佛我們沒有穿衣服。
一陣慘叫之聲傳來,隻見榮寶堂前架起一座高高的絞索,上面懸空吊着一個女子,上身裸着,被打得皮開肉綻,不見人形。拿着皮鞭的是一個光着上身、滿臉橫肉的南诏将領,左臂上紮着紗布,手不停地揮着皮鞭,口裏不停地用南诏話咒罵着。
這個女子有幾分眼熟,她右邊耳墜上殘缺的珍珠琥珀,在陽光下閃着凄慘的光芒,我的心髒一陣收縮,那是初畫。
珍珠抓住我,冷冷地輕聲道:“你若沖出去,可就保不了你自己了。”
我一甩手,抽出身邊的小兵腰間的刀,猛地沖過去,将那個将領撞翻在地,一揮刀砍斷吊着初畫的繩子,将她放下來。初畫渾身淌着血,漂亮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緊閉,眼看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我緊緊擁着她,忍住眼淚和滿心的憤怒,輕喚她的名字。
那個滿臉橫肉的南诏将領爬起來,粗聲大罵,看清了是我,更是暴跳如雷,押解我的小兵趕緊擋在我面前,苦着臉不停地磕頭,“胡參軍,這原非煙和這幾個妞都是小王爺要的女人,我這就把她拖走,您就别生氣了。”
“本參軍爲他老爹南征北戰之時,他還在奶娘懷裏吃奶呢!這次也是老子打的頭陣,憑什麽好貨色全被他一個人搶走了?”胡參軍大聲咒罵,不由引來了别的軍帳的士兵争相觀看,“這原非煙把老子射傷,就理當讓給我,玩她個三天三夜。他倒好,一抓着就給藏起來,現在又放出來壞老子的好事……”
在胡參軍的咒罵聲中,初畫悠悠醒來,看了看我,擠出笑容,“姐姐真是好福氣,果然活了下來。”
我對她輕聲笑道:“不要擔心,初畫,你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