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迷失

“還以爲昨晚會發生什麽刺激人心的事情,卻不想除了那不正常的安靜之外,并沒有什麽不妥。”

“你也覺得昨晚安靜的異常?”楚蓮若喃喃反問。

上官文慈點頭,所以才覺得有些異樣,她在躺下之後,并沒有睡着。

“今日午時大概就能到琉璃寺了,若是行動的話,也就在這一個上午的時間裏了。”楚蓮若話音剛落,一陣馬兒的嘶鳴之聲突然響起。她們的馬車大概是被驚吓了,一個震顫,楚蓮若身形不穩,直接就倒在了上官文慈的身上。上官文慈眼睛狠狠的一跳,“發生了什麽?”

“主子,先不要出來。”卿卿的聲音有些嚴肅。

“你們是什麽人?”林霖粗犷的嗓音突然乍響在耳際,帶着邊關的冷漠與豪情,氣勢上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楚蓮若這一聽,便知道有人攔路了,且定然是故意而爲之。

與上官文慈對視一眼,知道此間事情必不可善了,“莫要離開我身邊。”楚蓮若點頭,表示明白,這個時候,她自然知道如何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車窗上的簾子被掀開了一個縫隙,楚蓮若與上官文慈向外看去,二人雙眼一眯,在她們目力可及的範圍内,有着不下十個紫袍人,而原來守在外圍的護衛已經身首異處,他們宣兵奪主的跨坐在原先屬于侍衛的那幾匹馬。

那些紫袍人看上去并不兇狠,但是那渾身的凜然氣勢卻讓楚蓮若想到了一種人——精兵。“這些人……或許是軍人。”

“确定?”

“隻是感覺。”這得益于曾經跟随着秦将軍經常留迹于軍營。

兩人的對話并沒有繼續多久,外面的紫袍人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就開始四散攻擊而去,最明顯的目光赫然就是她們這一輛馬車。

卿卿與林霖大驚,顧不上再去質問,紛紛拔出了自己身上的兵器迎敵。

可惜,這些紫袍人與他們這些普通侍衛壓根就沒有可比性,雖然他們人多,但是紫袍人分工很明确,一個纏住三兩個侍衛,就這麽一分散,楚蓮若她們的馬車就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上官文慈将繁複的外袍唰的撕開,徒留裏面精幹的着裝,這是她出宮的時候就做好的準備。

一人橫劍而來,‘噹’的一聲,卿卿後退了一步,撞到了馬車的車壁,擋得頗爲費力。再來一個,纏住了始終守在一邊的林霖。

這樣一來,會武的都被纏住了,不會武功的也各自選了個地方,躲開了危險,直面危險的隻有她們這一輛身在前方的馬車了。

這片地方,混亂不堪,劍芒将雨滴斬碎,刺破了車簾,向着裏面的人而來。

楚蓮若微微眯着眼睛,身體卻是一動不動,上官文慈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了一把長劍,就等着攻其不備給對方緻命一擊。

隻是,來人顯然比他們想象之中的還要精明,長劍劃空而來,卻并沒有身影出現在車門之前。

上官文慈的劍撞上了那劃過來的武器,精神高度的集中,完全不敢有絲毫怠慢,可惜的是,門外無人。

二人的臉色不大好,看來這些紫袍人是做了周全的計劃,甚至對待她們兩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不放松警惕。楚蓮若二人隻好趁着這一個空隙下了馬車。隻因爲馬匹開始鳴叫,馬車也越來越不穩,若是一個不小心,或許會被這些受了驚吓的馬兒給拖出守護圈,到時候想要脫離危險就更難了。

楚蓮若一下馬車,就看到了與卿卿對敵的人,是個冷酷的男子,臉上身上沒有任何的破綻。雖然卿卿應付的吃力,但是他也不能傷害的了她。至于思微,早先她就有過吩咐,若是出現了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一定要自尋一個安全的地方,此刻沒有看到人,應該是安全的,這才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氣!

轉首冷冷看着站在她們身前兩丈開外的人,倒是個俊逸的男子,隻是與其他人一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他們做這一件事情,完全是因爲有人要求,并沒有自己的意見。

這樣的人,是軍人麽?

楚蓮若疑惑了,隻是疑惑歸疑惑,此刻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她悄聲問着嚴正以待的上官文慈:“有把握麽?”

這一次上官文慈卻是搖了搖頭,她不知此人深淺,之前那一柄長劍擊過來的時候,她用了十成的力道才堪堪打掉,楚蓮若或許不知道,她的虎口此刻還在發麻。

“咱們遇上硬茬了,或許這暗處的人不得不暴露了!”上官文慈有些無奈,若是一直不出現,她們最後的結局興許隻有死路一條,若是出現,那結果自不必說,一切可就全部都得轉到明面之上了。

不到最後一刻,楚蓮若還是不願意胥陽安排的人出現的。

那人倒也奇怪,她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他卻是沒有攻擊過來,楚蓮若悄然向後退去,施玉音離着她并不遠,她們身邊雖然也有紫袍人的蹤影,但是卻沒有一個招數是向着她們襲擊而去的。

楚蓮若雖然不知道這一撥人究竟是誰的手筆,但左不過施玉音與洛千淑二人,隻要到了她們的範圍之内,哼,倒是瞧瞧這些人還怎麽下手?

想到這兒,楚蓮若便因着馬車的掩護朝着邊上而去。這樣還算是安全,因爲外圍雖然都在對戰,但是她畢竟身處守護圈子之裏。旁人就是想要動手,也得空得出手來才行。

雖然說一個人纏住了三個人,但是反過來說,三個人又何嘗不是纏住了這一個人,讓他分不得心。

楚蓮若移動的很快,至于那個虎視眈眈立在兩丈開外的人,她卻并不擔心,因爲有上官文慈與其對峙着。

施玉音臉色黑沉黑沉,臉上的表情相當的多變,至少連楚蓮若都沒有看出來這些人究竟是不是因爲她而來,至于淑妃,她的眼眸裏卻是滲着一絲看不出深淺的笑容。

二人見到楚蓮若朝着她們的附近移動過來,眼色不一,卻默契的向着左前方又移動了一步,别小看這一步,這個範圍若是楚蓮若走過來的話,隻要那攔住一個人的三個侍衛有一點點的疏忽,那麽等着楚蓮若的就是地獄一般的深淵。

就在楚蓮若在前進還是後退之間稍微猶豫的時候,從斜裏撞出了一個身影,直直的将她向着前方撞去,楚蓮若一個踉跄,根本就沒有可能收回腳步。

而她被撞出去的地方,正是纏鬥着的最兇的地方,一把大刀正朝着她的方向揮落,林霖大喊,卿卿大怒,直将纏着自己的人逼得節節敗退,可是這樣也依舊無濟于事,她還是脫不開身。

不知道有多少人驚呼,又不知道有幾人在幸災樂禍,就當卿卿已經顧不上隐藏暗中之人的時候,就在楚蓮若覺得自己再無生還可能的時候,眼中閃過胥陽的臉龐,這一生的幸運,這一生的心之所在,便唯有他一人。

聽不清是誰的呼喚自遠處響起,隻感覺到一把折扇帶起一道涼風,‘铿锵’一聲打在了那柄大刀之上,直将其分成了兩段。

局面有一瞬間的安靜,楚蓮若閉上的眼睛霎時間睜開,“風輕!”她低低呢喃一聲。

風輕一直的溫潤此刻截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凝,比之那些紫袍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潔白的衣擺還在眼角微微晃動,下一瞬人就已經将她護在了身後,折扇重新落入風輕的手中,“沒事吧?”

林霖是認識風輕的,畢竟輕風聖手入宮他是見證之人,此刻暗暗呼出一口氣,“風神醫,煩您護好夕妃娘娘。”

施玉音與淑妃心中很是訝異,沒想到這麽好的機會竟然被風輕給破壞了。

“義不容辭。”風輕冷凝的聲音在空中流動,似乎要将此方的空氣凝結成冰。

楚蓮若揪了揪他的衣袖,到嘴的話卻說不出去了。

風輕回眸看了她一眼,“不用對我有所防備?也不用問我爲什麽在此?胥陽能夠爲你做到的,我也能,隻是我敗在了那所謂的先來後到之上,或許你真的忘記了——其實我遇上你在先。”眯起的鳳眸裏是一彎清泉般的溫柔。

風輕乃是傳音,楚蓮若聽在耳裏,動在心間,有些酸楚,有些無奈,正因爲我不是那真正的楚蓮若,所以我才不會對你生出情緒啊……卡住的嗓音,卡住的心緒,似是蜘蛛網一般,糾纏着,難耐着。

正不知所措之間,一道張揚的嗓音吸引走了楚蓮若的思緒,“我道這裏是發生了什麽,那麽重的血腥味兒,卻原來光天化日之下,這麽多人混戰呢!”正是被胥陽打發去了風輕身邊的容越。

胥陽即便是知道風輕定然會保楚蓮若萬無一失,卻也依舊将容越遣了過來,其一是爲自己安心,其二也是因爲容越和上官文慈頗有些淵源,得知此事之後提了一句,這倒是讓本打算以美酒收買他的胥陽幹幹脆脆的下了命令。

自容越邁着懶洋洋的步子在人群之中穿梭的時候,刀劍雖無眼,但一柄都沒有落在其身上。他倒是趁着衆人愣怔的時候‘很不小心’的踹翻了幾個紫袍人,動作幹淨而潇灑。

楚蓮若本以爲容越是朝着她的方向而來,卻不想踹倒了那幾個人之後,他的步調竟是上官文慈的方向,顧不上此間劍拔弩張,也不在意風輕那番讓她酸楚的言語,睜着大大的眼睛興緻盎然得看過去,上官文慈眯起雙眼先是瞪了瞪楚蓮若,旋即蹙着眉頭看向已然站在她身前得容越,“你是何人?”

“哎呦,大小姐不記得我了?咱們不是打小得……”容越頓了頓,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打小得兄妹麽!也是,那麽多年了,也虧得我記性好。”容越一邊暗暗得誇着自己,一邊損着上官文慈得記性不好。

這邊氣氛溫馨,那邊對峙得人早已有了反應,那跨坐在馬上,紫袍上以金絲繡線串成了一條吐水得蛟蛇,至今未曾動彈得人擰着雙目,目光似是三九天裏得浮冰,直冰到了心底。但是遇上的對手一個是行迹于風中的容越,一個是氣場不下于胥陽的風輕,那眼神管它如火般熾熱還是如冰般含量,都不過是一個眼神而已。

出口的聲音,暗啞的仿若陷入泥土一般的凝固,“此間事情與二位無關,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聲音入耳難聽不已。

“嘿,我平身最喜吃酒,就是沒有嘗過罰酒的味道,你若是能夠讓我嘗上一嘗,我倒是還真的要謝謝你呢。”容越甩了甩頭發,語言甚是輕松,将那自領頭人出口之後,就緊迫到了極點的氣氛霎時間沖淡了許多。

“誰不知道柳葉山莊莊主嗜酒如命,這般說來,這可貴的第一次酒水,還真的要好好看着才是。”風輕不着痕迹的将楚蓮若擋在身後,問問淡淡的嗓子裏吐出了溫溫熱熱的聲音,不複之前那一瞬間的冷凝。

隻是那眯着的眼,卻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來人的身上,隻要有所動彈,必定第一時間出手相護。

林霖等一衆護衛,這一次并沒有因爲幾人之間的對話而停下手中的動作,剛剛容越出手,已經撕破了一個小口子,若是連這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就愧爲皇宮裏的禁衛軍了。

至于施玉音和洛千淑,臉色并沒有因爲風輕和容越這兩個幫手的出現而變好,反而更加的陰沉了。

“這種情況都能逃脫,這兩個賤女人的運氣可真好!”施玉音的聲音充滿了嫉恨。

淑妃聽到了施玉音口中的呢喃,并沒有說話,反而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幾個人,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半晌,看到那因爲相護,斜斜看過去,交疊在一條線的身體,淑妃緩緩說道:“輕風聖手和夕妃究竟是什麽關系?”

雖然聲音不高,仿若是呢喃自語,但是周邊的侍衛和施玉音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彼時,楚蓮若的心中有些無奈,因爲風輕太高了,她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除了聲音,她什麽都做不到,自然也就看不到那個領頭人似是冰箭一般的眼神。

索性,楚蓮若就将一切都交給了他,對于風輕,她自然不會有他所說的防備,信任是肯定的,但是她心中知道也就罷了,這些風輕不能知曉,因爲,她回應不了他的感情,那麽能做的不過是那一條線的疏離。

視線亂飄之間,正好看到施玉音和洛千淑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是那一張一合的櫻唇,以及那周圍的侍衛偶爾飄過來的視線,讓楚蓮若心中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風輕,護着我去她們倆兒的身邊。”楚蓮若當機立斷,她自己過去,可能會被這些混亂給誤傷,但若是風輕在側,還有誰能夠傷的了她,至于那個領頭人,自由容越去對付。

風輕隻是斜了一眼楚蓮若左側的位置,就掃到了那兩個人,心下了然,眸間深處泛出淺淺的厲色,可惜埋藏在那清風一般的溫和裏,少有人能夠注意到,而能夠注意到的人自然不會說出去。

這邊風輕剛剛動作,那領頭人也做出了反應,容越瞬間迎了上去,不由分說的就攔住了那人的腳步,手上劃出一道婉轉的風影,一柄泛着詭異紅光的長劍飄蕩在空氣之中,上下晃蕩着。

那領頭人變招也快,手往腰間一抹,一柄暗芒順着容越的身側就飛了出去,目标直指楚蓮若。

不等風輕出手,容越冷哼一聲,一個後空翻躲過其中一柄的時候,袖中便已經飛出了一道綠影,後來居上,‘叮’的一聲,飛镖的軌迹被改變,雙雙落在地上,一柄的箭頭上泛着森森的綠芒,顯然是淬了毒,或許是見血封喉。

容越雙眼一瞥,動作更快,這些紫袍人他可不是第一次見,當日在定國候的藥園子裏若不是胥陽及時趕到,說不得,他就要葬送在其中了,所以有仇報仇的容越自然不會容許自己吃了這麽一個暗虧。

他倒是不論胥陽有沒有追查這些人的下落,他自己首先就不會放過。

隻是追查了那麽久,一點痕迹都沒有發現,這一次,他既然碰上了,就定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活口是一定要留的。

手下不留情,心中也跟着計較好了。

風輕暗暗給了容越一個贊賞的眼神,從來不知容越的武功也這般厲害。

完全的揚長避短,這腦袋也不可小觑,就此,他倒是安心的護着楚蓮若朝着施玉音二人的方向走去,隻是眼神在飄過馬車斜對面位置的時候,他的眼色漸漸加深,那裏杵着一個人,一個女子,一個剛剛故意将楚蓮若給撞開的女子。

風輕甩袖一拂,看着倒是不經意一般,但是那勁道兒可絕非一般人可以承受,所以很自然的那個女子被勁風兒掃了出去,恰好入了她身後不遠處混戰的戰圈之中,“啊……”驚呼乍現,宛如一道閃電劈開了天地,炸響在幾人的耳際,幾乎每一個人都狠狠皺了皺眉。

就連那幾個正在混鬥的人都揚起了頭,手中的刀劍默契的停了下來,但是也有收手慢的,所以一把刀自那女子的臉頰邊上劃過。

血迹霎時流了一臉,又因爲剛剛風輕暗暗施加的巧勁兒,那發髻早已經淩亂,和着血水,就如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厲鬼一般,擡起的臉讓那幾個邊上的侍衛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兩步。

就是這麽巧合的,她逃過了一劫,依着這般狼狽的姿态逃過了一劫。

楚蓮若正好側首看過去,她看到的是一雙驚恐的看着自己雙手的眸子,那雙手剛剛自臉頰上拂過,帶起了一片粘稠的血絲。

“啊……”又是一聲驚叫,這一次雖然皺眉依舊,卻并不如第一次那般無措,有心人看過去,那女子已經倒在了一片屍體之上,該是被吓暈了去。

“噗嗤。”這個時候,還能夠笑得出來的自然非上官文慈莫屬,藝高人膽大,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人了,雖然她還不算是暴露。

“文妃,這好歹也是你宮殿裏的人,出了這般事情,你既然還能笑的出來,你那顆良心是被狗啃了麽?”施玉音自上官文慈進宮開始就一直對她充滿了意見,隻要逮到機會,必然是會刺上一刺。

“哼,你的眼睛是被狗啃了麽,不知道就是惜諾故意沖出來推了夕妃一把,若不是輕風聖手與咱們有些交情,此刻面對着夕妃的受傷,你以爲她有幾個腦袋?”上官文慈冷冷的哼道,完全不顧施玉音的臉色。

沒錯,那個故意将楚蓮若推出去的人,就是惜諾,隻是關于她,胥陽也好,施玉音也罷,似乎都不大了解她的來路,查到的一切東西都是可以佐證的。

不過,她們本來就有了要将她永遠留在琉璃寺的念頭,如此作爲不過是讓這件事情更多了一個理由而已。

施玉音心頭火起,卻也知道自己若是再糾纏下去,或許就會如剛剛的惜諾一般,暗暗被推出去也不一定,到時候估摸着也如她一般,非死即傷。

不過是兩句話嗆聲的功夫,楚蓮若與風輕已經走了過來,“看來到了這邊就是安全的了,嘶……”楚蓮若吸了口氣,“奇怪了,爲什麽,那些紫袍人專門攻擊我和文妃呢?難道……”她故意頓了頓,難道的話沒有出口,淑妃的眼神就已經飄了過來,“夕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心中想打那些有的沒的,最好全部收起來。”

“我這還什麽都沒說呢,你道我心中想的那有的還是沒得是什麽?”楚蓮若婉轉低吟,淺淺的恍若流水細細趟過石縫一般。她擡首緩緩看着淑妃,眼中是一股子柔情,若是一個不注意,或許就會沉迷于其中,而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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