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再次出現的花匠

她說的最是簡單不可,但是施玉音卻狠狠瞪了她一眼,明知道剛剛胥容和蕊婕妤的互動是什麽意思,還要這般埋怠于她,楚蓮若你可是覺得自己尤其的了不起了?胥容的專寵你以爲能夠持續多久?

想到這裏,她不着痕迹的看向那個攥緊了拳頭的蕊婕妤,“夕妃可莫要忘了,咱們既然已經成了皇上的妃子,就該大度一些,今日蕊婕妤聽封越級,按理皇上是該留宿于她的宮中,你如此言語卻讓我覺得你是嫉妒皇上給了我如此允諾?或者是爲了挑撥蕊婕妤與我的關系?”施玉音就是故意的,故意當着胥容的面這麽說!

她一直很想讓胥容認清楚蓮若的真面目,奈何每一次楚蓮若都沒有把柄露在外頭,每一次總是尋不到機會,難得的,這一次楚蓮若說出口的話實在是太有歧義,至少在她施玉音心中是這樣認爲的。

“夕妃承寵不過一年便将皇上您的心給栓的牢牢地,這偶爾有人出現分了她的寵,會嫉妒也實在是正常。”施玉音有些愣怔的看向淑妃,沒想到她竟然會幫腔,不過愣怔也不過是一瞬而已,轉而是甜甜的笑容。

“夕妃,您可不能害了我,臣妾不過一個小小的婕妤,斷然不敢與您或是玉貴妃有争寵的想法……”蕊婕妤見狀,立刻就跪了下去,由于之前她爲胥容斟酒,所以一直站在胥容的身側,此刻這一跪,便是跪在了胥容的腳邊。

一句話被扭曲到這般地步,楚蓮若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她還是小看了這些人麽?

此刻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麽多的妃子,那麽多的禦醫在施玉音的帶領之下,在胥容的眼前指責着她那個當朝皇後。

如今,一切重演,她卻已不是當年,隻是眼角有些微的酸楚,她揉了揉眼睛,雙手又從眼眸轉向了眉心,“皇上,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可能信我?”這一次,她沒有辯解,曾經的她,一句句的辯解被歸于零,最後,任憑她梨花帶雨也好,歇斯底裏也罷,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這一瞬,她不想辯解,隻是如常的問了一句,卻總覺得有一絲揪心的痛在亭子間蔓延開來,是因爲曾經的有眼無珠,是因爲那逝去了便再也無法見到的家人……

壓抑的空氣在楚蓮若的周身環繞,胥容狠狠皺了眉,他卻是從不曾見到楚蓮若這般模樣,你可信我?

突然地,他想起之前,在太後生辰之上發生的那樁事情,當日,楚蓮若一口飲盡那浸染了佛珠的茶水,隻是說了一句,惟願你信我。

這一句,曾給他無限感觸。

這時候,卻再一次聽到了類似的言語,胥容心下當即就是一動,“孤自然是信你的,純善如你,自然是不會有她們想的那麽多。”他眼風掃過施玉音和淑妃,見她二人端坐于原地,身形微微縮了縮,便收回了目光。

“皇上信我便好,蕊婕妤起來吧,這天氣寒涼,莫要凍着自己。”楚蓮若似乎松了很大的一口氣,這時候才将那直直盯着胥容身上的目光給轉向了依舊跪在地上的楚蓮若。

其實,蕊婕妤這人雖然看着精明,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實在是不夠厲害,明明是在與她告罪,卻又爲何偏偏面向胥容而跪?

呵,真當自己的地位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就能撼動的?

若沒有一番決心,若沒有一定計量,她敢入皇宮,複前仇?她敢入後宮,成大業?

“說來,蕊婕妤這一雙腿可跪的好角度,皇上想必是早就心疼了吧?”上官文慈從剛剛那稍微有些緊張的氣氛之中盤旋了出來,正聽到楚蓮若在與蕊婕妤說話,湊上前去,硬生生的揭露了她的虛僞。

胥容果然橫了橫眼睛,直讓蕊婕妤感覺自己似乎被一個大手擒住了脖子,透不過氣兒來。不過,畢竟人多,胥容倒是沒有給她難堪。“快起來吧。”

遠遠的,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朝着此間涼亭小跑了過來,似乎有些急切,亭中人不論是誰都沒有再多言,這一句話引發的事兒也就這麽算了。

施玉音與淑妃那都是精兒,胥容的一個眼色,她們便能推測出來此時他心情是好是壞,顯然,胥容此刻并不願意看到她們與楚蓮若起沖突。

侍衛前來,附耳于胥容耳側,不知道說了什麽,胥容的神色立刻就變得有些陰沉,“愛妃們趁着天氣不錯,好好玩玩,秋菊宴的章程孤也看過了,沒什麽問題,好好讨論讨論能夠錦上添花自然最好。”

胥容起身,略微吩咐了兩句,就随着那侍衛急急的走了,神色有些匆忙,更有些看不懂的興奮。

楚蓮若盯着他的背影,心思有些不定,她總覺得莫名的不安。

不過到底,施玉音那個當說還是不當說的話,最後是沒有說出來。

“小雲,先帶蕊婕妤回去玉華宮琴昭殿。”施玉音見胥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眸間曆芒一閃,如此吩咐道。

小雲前頭帶路,蕊婕妤欲言又止,到底還是跟着離開了,倒是那幾個秀女,朝着楚蓮若的方向施了一禮,也跟在其後而去,楚蓮若是給了她們機會的,但是她們沒有好好利用也怪不得旁人。

“夕妃,你可真能籠絡人心。”施玉音的語調頗有些諷刺,楚蓮若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并不打算放在心上。

隻是有些話,還是可以刺一刺的,譬如說:“我這倒也沒什麽,伺候皇上,一個人也是伺候,兩個人也是伺候,咱們得了機會不易,既然能夠相幫,我也不小氣。”說罷,她頓了頓,轉而掩嘴輕笑。

之後,在刮的愈加盛氣淩人的風裏站起身來,“更何況,我這些小心思,哪兒能與玉貴妃您相提并論,新封蕊婕妤都能夠籠絡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怕是以後會是你的另一股助力了。”

“哈,夕妃看的倒真是透徹的很,隻是我觀這蕊婕妤可是不容小觑,玉貴妃可莫要讓自己的玉華宮就這麽換了主人才是。”淑妃一改之前幫助施玉音的态度。

楚蓮若微訝,她還以爲這兩人已經結成了統一陣營,想着還有些難對付,卻不想終究還是各自爲了自己的利益。

“淑妃,飯可以亂吃,話可千萬不能亂說。”施玉音一拍石桌,楚蓮若暗暗努了努嘴,卻不知這手疼是不疼?

“我從來不亂吃飯,這話麽亂說不亂玉貴妃該是最了解的。”淑妃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點過,有‘啪嗒’聲一會會兒的響起,奏出一道還算是優美的旋律,似乎是在敲擊着一曲歌謠。

“你……”最是這般悠閑的态度,最能夠激起施玉音的不滿,想當年,她橫行六宮的時候,誰人跟如此與她說話,胥容又何曾将她忘得這般徹底。

都是因爲楚蓮若,都是因爲這個妖女的到來,一切都變了,一切都變了……

她甚是爲了重新得到胥容的寵,不惜利用卑賤的秀女,那是曾經的她,看都不願意去看的。

“今日玉貴妃竟然心情欠佳,我便先行離開了,我這身上的傷,可還沒有好全呢!”淑妃将施玉音氣的直喘氣之後,踏着悠閑的步子就這麽離開了。

上官文慈看了一眼楚蓮若,見她沒有動彈,索性兀自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也不和你們在這兒坐着了,睡了那麽多天,是得好好逛逛,哎,可惜我這殿中還有個讨厭的人,也不知何時才能将她趕出去啊!”

她一邊歎氣,一邊款步而行,聲音随風吹過,染在二人的耳邊,不約而同,腦海中同時出現了那個名爲惜諾的身影。

楚蓮若倒是将這麽一個人給忘了,撇了撇嘴,這是上官文慈在告訴她,那個人還在她的琉璃殿裏好好待着麽?

真是,皇帝的人果然不好動!

待亭子裏的人走了個幹淨之後,楚蓮若擺手,讓思微與卿卿也退下,然後看了一眼施玉音身邊的小從,小從看了一眼施玉音,見她點頭,遂而已退了下去,四周的薄紗在風兒的吹拂下,掩映了兩人的面容,更将她們的聲音給吹得支離破碎。

“玉貴妃今日那般針對于我是怎麽了?”

“夕妃,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簡單,卻不知道你這麽不簡單,皇上的心竟然這般快的就爲你開始出現了波動,真是好能耐。”

“我有能耐那是我的本事兒,若是你也能夠如此的話,你也大可如此,還是說,玉貴妃您自己都覺得人老珠黃再不能與你的三郎回到曾經了?”

面子既然已經撕破,她也沒有必要耐着性子溫溫柔柔的回答,适當地露出爪子,這個被逼的急了的人才會狗急跳牆去。

“夕妃啊,夕妃,我可真是佩服你。”施玉音那雙眼睛幾欲噴火。

“能得了玉貴妃的佩服,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施玉音注意到楚蓮若在說到上輩子的時候,那雙本來頗爲清澈的眼睛裏竟然劃過一道暗芒,就如那森林裏的火光一閃而過,卻霎時間燎了整個林原。

心中疑惑,卻隻當成了是楚蓮若對她的不滿,以及那份自以爲是的驕傲。她眸色一黯,不知何時,施玉音伸出了中指,隔着一方石桌,指着她,似乎有話要說。

卻被洞悉了她舉動的施玉音截住了話頭,“玉貴妃不用這樣指着我,這是不禮貌的行爲,說來,你與那個廢皇後可是姐妹呢,據說當年她可是知書達理的京中貴族小姐的典範,怎麽我在您的身上就絲毫都看不見呢?”

楚蓮若像是不屑又像是嘲笑的言語讓施玉音的臉色更黑,這時候她竟然還故作疑惑的琢磨着,然後便恍然了,輕哦了一聲,“也是,你們畢竟不是親生兄妹呢,否則皇上又如何會放過你呢?”

施玉音被說的滿目震驚,是啊,她和秦皇後可是姐妹,雖然她并不願意承認這層姐妹關系,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雖然說她因爲從龍有功,坐上了玉貴妃的位置,但是因着這一層關系,胥容便用永遠都不可能讓她坐上皇後的高位。

是了,怪不得她那麽得寵的時候,幾乎每一個要求都能夠被實現,但是明裏暗裏的提示都被不動聲色的忽視了過去,原來那是刻意的。

怪不得,當時,胥容會容許元夢蝶騎在她的頭上,卻原來一直都是在找一個人能夠讓她徹底醒悟。“廢皇後是廢皇後,休拿她來與我相提并論。”

“原來……她竟不能與你相提并論。”楚蓮若捂了嘴角,也不知是在笑,還是做出了其他的表情,這一刻的施玉音看不明白,“這樣說來似乎也沒錯,相提并論你自然是不敵她的。”這一句話,楚蓮若落地有聲,如珍珠墜地,‘砰嗵’作響。

施玉音本就已經站起來的身子,‘霍’的向前跨了一步,一手揪住楚蓮若的衣領,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楚蓮若柳眉似彎非彎,“玉貴妃不是聰明的很麽,怎麽就不明白我想要做什麽呢?”她伸出一雙細膩無暇的雙手‘啪’的打在了施玉音的手背之上,就這麽一瞬,被通紅了一片,可見楚蓮若用出的力道。

她施施然的站起身,推了施玉音一把,可惜小從此刻正被思微與卿卿二人牢牢的遮住了視線,什麽都沒有看到。

被楚蓮若打懵了的施玉音,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下的力道如此之重,也根本就沒想過楚蓮若會去推她,實實在在的跌坐在了那亭子回廊延伸出來的欄杆之上。

“衣領都被你給揪皺了,不知道皇上看到你這般兇狠的一面,會如何去想?”楚蓮若彈了彈衣擺,似笑非笑的說道。

“楚晴若,你以爲皇上會聽信你一面之詞麽?”

“哈,之前你們可是有三面之詞呢,皇上還不是相信了我,或許我在他心目之中可比你們要重要的多呢!”楚蓮若完全改了素日裏柔柔弱弱的模樣,她曾是将門女子,那股子血性藏在深處終究是破體而出了。

但看施玉音此刻那震驚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了。“這手背上可是你打的印子,真憑實據在此,你以爲……”

“我以爲,我以爲這是我爲了自保而做出的最直接的回應。”早在打上施玉音手背的瞬間,楚蓮若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都變了呢,施玉音,這可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提到了琴昭殿,若不是你有意無意的将秦照夕貶低,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于我,我也沒有必要這麽早的便與你撕破臉皮。

如此,就當是先收回利息了!

楚蓮若笑的如同惡魔轉世,“我倒是不怕你去皇上那兒告狀,說不得還能再證實一次,皇上待我究竟到了何般地步?”

說罷,楚蓮若暢然一笑,呼出了一口郁結在胸口如此長時間的濁氣。

閑閑轉身,長裙的衣擺曳在地上,拖出一道軌迹,她邁着款款身姿的步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漸漸踏下了那亭子邊上的台階。

一抹暖陽早已升上了高空,無風的日子總是格外的暖和,楚蓮若沒有去管身後被薄紗遮掩着的施玉音的神色,自顧自的走過思微與卿卿的身邊,淺淺招呼了一聲,“走吧。”

未曾留下一個吝啬的眼神。

倒是小從看着楚蓮若離開的背影,三分壓迫,七分自然,覺得很是奇怪。

直到那道勾人心魄的背影漸行漸遠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自家的主人,這般長的時間,都沒有從亭子裏走出來,有些急切的奔了回去,卻看到施玉音的眼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似是要将此片天地燒個幹淨。

小從即便是在施玉音身邊待得久了,卻也覺得心中冷然。

“娘娘……”他輕輕喚了喚。

施玉音聽到聲音,這才将視線掃了過來,一張精緻的妝容,明明該是可人而又大氣的,卻硬生生的因爲那雙似是惡魔一般森寒的眼神而變得陰郁,本來這些日子有些憔悴的施玉音,那臉上施了的脂粉,竟然此時也掩蓋不了面上慘白的神色,此刻仿若那陰曹地府間的厲鬼,撕咬着,掙紮着,想要将某些人某些事吞噬而盡。

“回去玉華宮。”施玉音一拂衣袖,擡步就走,顯然這一次是被氣狠了。

當日,元夢蝶那般待她,她是因爲沒有能力去抗衡,也是因爲不能去抗衡,如今,楚蓮若都這般騎上她的頭了,以她的性子,自然是要反擊的。

可是,卻就這麽回去了玉華宮?小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道衣袖拂過石桌,繼而在風中随着主人的動作,而搖曳。

這邊廂,楚蓮若怡然自得的離開之後,好心情的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這調子,好生熟悉?”一個男子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似乎是在兀自沉思。

楚蓮若聽到有人出聲,卻是吓了一跳,一驚回神之後,循着聲音看去,卻是一個眉目清秀的青年,看着年齡卻是不大,手上正搬着一盆罕見的千竹蘭,她上輩子見多識廣,自然一眼便認出這花朵的不簡單。

且不提品種,這般時節,還有蘭花的存在也實在是稀奇,不由多看了兩眼。

那蘭花缱绻纏綿的開着,含苞似放未放,此時此刻此株幽蘭,東風一掃,香芬彌馥,本爲空谷之物,卻落凡塵聽音迷人,楚蓮若輕輕一歎。

這一聲歎息,招的那青年,“咦?”了一聲。

“你是何人?”楚蓮若的心思不在這人的身上,但不代表,她身邊的人心思沒有轉動,皇宮大内,鮮少有男子的存在,而觀此人,雖然眉目俊朗,卻并不能看出那身上染了世家貴公子的俗态,一時間倒也看不透。

“驚擾娘娘聖駕,我乃是宮中一介小小花匠,怕是皇上早已将我忘記。”他回答的甚是簡潔明了,一點都沒有自嘲的意思,他隻是平平淡淡的說着這樣一個事實而已。

皇宮之中的人,上到妃嫔,下到宮人太監,無不是想着得到某一個貴人的青睐,好飛黃騰達,而這人的話音之中似乎是在說,曾經他是得了青睐的,不過此刻已經被遺忘,而他個人也沒有那個意思提起。

楚蓮若這才将視線從蘭花之上移開,落在那青年的臉上,“是你?”

“嗯?娘娘認識我?”青年在衆人沒有看見的角度給楚蓮若使了個眼色,聰慧如她,第一時間就看見了。

哈,還真是巧合的緊兒,想不到自己這随意一逛,就來到了那個她一開始處心積慮出現的地方,也是她初步勾引胥容的地方。

這裏正是翠竹園的那條道上,“你是花匠?”她故作不知的将目光重新轉向他手上的幽蘭。

“叫個什麽名兒?”

“小人一介粗俗花匠,自是不敢以污名晦了您的耳,便隻管叫我無名即可。”

楚蓮若淺笑,這人倒是有趣兒,雖說不願意報上姓名,卻依舊是變着法兒的說出了名号,無名花匠麽?

“既是皇上欽點花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楚蓮若搖了搖頭,失笑道:“對了,既然是花匠,那麽如今關于罕見的菊花可有培育?”

她是剛好想到了秋菊宴,故而由此一問,胥容讓她辦的漂亮些,她可不能平白放過這次機會,自然是得盡心盡力,更何況,她自己還有些小心思,關于胥陽的。

“這個肯定是有的,卻不知娘娘可否移架翠竹園?”

翠竹園?楚蓮若微微一怔,那個曾經的荒園,沒想到當日那個花匠,竟然被指派到了這處荒涼的園子來培花種草。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胥容曾經和她提過一次,說是在什麽宮的花圃裏,什麽蘭花培育的最是不錯,時間有些長,她的心思本也不在其上,便忽略了,沒想到,這花圃卻是在這翠竹園子裏。

看來當日那位皇帝将這花匠要過來,不過是爲了給胥陽一個難堪罷了,并沒有多管。

不過,怕是胥容不知,這位本就是胥陽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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