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雀躍

“移架?輕風聖手的脾氣真是古怪,有什麽皇帝看不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宰相被關在了天牢裏,太後的心緒有些不甯,說話便也跟着刻薄了起來,

楚蓮若挑眉,雙手籠在袖中摩挲着,有些好奇。

“倒不是有什麽看不得,隻是我的藥方,不願意讓旁人知道而已。”風輕嘴中的話說的清風拂面一般,柔柔和和,卻是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

“風神醫,好大的排場啊!”施玉音脆生生的給風輕扣了一個大帽子。

風輕渾不在意,不過那靜立在原處的身影,卻是在告訴他們,若是他們不按照他的方式來,那麽這毒不解也罷。

“皇兄,這都臨門一腳了,難道還要讓夕妃與文妃去見閻王不成?”胥陽說話從來都不客氣,這也是衆人體會慣了的,如今聽在胥容的耳裏,倒是一個不錯的台階。

“翎王說的不錯,母後,玉兒……”相較于胥容的勸誡,胥陽很是直接的來了一句:“母後,玉貴妃,你們可别在這個時候惹了神醫的不快,否則即便是皇兄要了他的命,今日這夕妃與文妃怕是也隻有陪葬的份兒。”他一邊說,一邊挑起自己的劍眉,那模樣有些冷硬,也有些看好戲的成分在其中。

如此一來,太後與施玉音還能說什麽?還敢說什麽?若是再加以阻擋,豈不是要将這二人置于死地麽?

“哀家累了,随你們怎麽折騰吧,不過風神醫,若是哀家看不到兩個活生生的人兒,你便莫想要在活着離開皇宮了!”是威脅亦或是出一口惡氣,總之她是撂下了狠話。

楚蓮若直覺太後今日心情不好,卻也隻是淡淡的勾起了唇角。旋即換了一副心焦的模樣看向胥容:“皇上,太後這是怎麽了?”

“沒事兒,你安心吧。”胥容也是心煩意亂,今日這太後已經算是幾次沒有給他面子了,禦書房本爲其一,如今再來一出,怎麽說也是讓他心中不滿。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胥陽掃了一眼楚蓮若,又深沉的看了一眼風輕,終究是簇擁着皇帝離開了,而不過剛剛出了殿門的胥容恰恰聽到了風輕不大高的詢問聲音:“本來以爲皇宮裏便是皇上權力至上,今日看來卻是不想太後寶刀未老,據說還垂簾聽政了一段時日,不知可有其事?”

楚蓮若覺得這人絕對是故意的,但是卻依舊很配合的驚呼一聲:“風神醫雲遊天下想來是言語自由慣了,這宮中之事你可莫要亂說!”特意壓低的聲音,卻并不低,至少頓住了腳步的胥容還能夠聽得見!

兩句話落,殿内便安靜了下來,而胥容狠狠一拂袖,腳步快了許多。

胥陽眨了眨眼,“皇兄可莫要多想,母後與你畢竟是親生母子。”他若是不說也就罷了,這一說,胥容那心便更加的布滿了憤怒。

宰相一事,到底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皇上,臣妾身子不大舒服,便先回淑妃殿了!”恰在此時,淑妃上前盈盈告别,她始終一襲張揚的紅色,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卻并不是張揚的猖狂之感,反倒是魅惑重重,顧盼婉轉之間,直讓胥容的視線愣是膠着在了她的身上。他扶起拜别的淑妃,“今夜孤去你那兒用膳!”

淑妃眼眶之中先是一喜,又是一暗,“皇上,臣妾舊傷未曾痊愈,怕是有心無力,而且……”她故意頓了頓,“而且,太後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若是皇上今夜再去了臣妾那兒,怕是會惹了她的不快。”

這哪兒是辭别啊,這根本就是火上澆油。太後本就不喜歡她,這是她的硬傷,因而如若能夠讓太後徹底不再管這後宮之事,她的行動總能變得簡單一些。

雖然如今的她因着心中的懷疑,或許不會全心全意的去幫着他的大哥,但畢竟她還算是珍愛自己的生命!

哪兒有一個帝王,這後宮之中宿在哪兒還要被别人抓在手上,這一提,又讓他想起了曾經他便是在淑妃那兒睡晚了一會兒誤了早朝,結果當即就被太後給訓斥了一頓。

更有甚者,他在壽康宮待了那麽幾天,雖然有綠蘿服侍不假,但是他才是皇帝,他的決定哪兒能被别人捏在手裏,哪怕是自己的母親亦是不行。

他卻不想想,原先一直在清修的太後,是因爲他被暗害,這才重新走進衆人的視野的。“無礙,你隻管準備好膳食等着孤就行。”

如此一來,施玉音當先便黑了臉色。她本來還在嘲笑,這淑妃竟然敢觸及太後這個硬茬兒,皇上肯定是會不高興的,卻不想,竟然還得了一個一定會去的承諾。

也不怪她黑臉,這裏的人包括淑妃都是有武功傍身的,雖然淑妃此刻比不得曾經,卻也能夠将風輕刻意保持的剛剛好的聲音給聽進耳裏,自然明白如何火上澆油!

胥容武功或許不到位,但畢竟也是身負内力,耳目自然好使一些。

一行人,就這麽心思或喜或怒的離開了夕顔宮之外。

解毒的過程很簡單,将一切都和卿卿等幾個宮女說完之後,風輕便也離開了,他可是知道的,在這宮殿的那顆高大的梧桐樹上,可是一直有一個人影監視着,若是他不離開,估計有人會去而複返,他也懶得在宮中找麻煩。

容越見風輕擡步離開,立時便跟了上去,“我可不喜歡暗中有人跟随。”容越一聽,當即就跳了下來,與風輕肩并肩的走在了一起。

“是胥陽讓你監視我的?”

“老大說那不叫監視,隻是看着而已。”容越自逃離了上官文慈的毒手之後,便繼續兀自逍遙了,隻是中途跑了一趟伯陽候府,畢竟他承諾過将伯陽候之女給安全的救出來的,雖然吧,這最後救人的不是他,但是他還是以恩人自居,敲了伯陽候好大一筆竹杠。

後來,夜裏卻被胥陽的心腹斜陽,也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在青樓裏給找了出來,雖然他隻是尋了青樓這麽一個地方喝酒,但是就是因爲隻喝酒不辦事被斜陽這個有其主必有其仆的黑心之人給笑了許久。

最後,他才丢下一句,今日胥陽讓他在暗中看着風輕的命令。

風輕長臂輕擡,容越一步跳開,有些警惕的看着這個繡雲閣閣主,旁人不知道,他可是明白這人不好惹的。

不過,風輕隻是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便放下了手臂,繼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閣主從來不知道,柳葉山莊的莊主是這麽的膽小?”

容越卻是保持着距離不動,“倒不是我膽小,而是風輕閣主聲名在外,由不得我不膽小,說來倒是被你給吓的。”他說的一本正經,将一切的願意卻是歸結到了風輕的身上。

“哦?想不到我竟然這般厲害,看來比之翎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容越咽了咽口水,這人也難纏,當然嗯之一字,他可說不出來。更是不敢說啊……

這邊沒有聽到容越回答的風起好心情的朝着一條稍微偏僻的地方行了過去,那條路是逐松院,若說起來,還隻有那個地方,讓他的心能夠稍微平複一些,一來到皇宮,他整個人心底裏的厭惡有如覆水!

那股惡心,是藏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難以摒棄。

本以爲,這麽多年了,或許不會再有難耐,卻不想,哎!他也唯有歎息一聲……

屋子裏浸泡在藥桶之中的楚蓮若和上官文慈,趴在各自的桶邊忍受着不太明顯的煎熬。有一股子疼痛在蔓延,隻是二人卻隻是皺了眉,未曾痛哼一聲。

漸漸地,那股子疼痛持續上升,二人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呼吸開始變得緊湊,卿卿幾人雖然心痛卻也聽從了風輕的話,這是解毒之中一定會出現的步驟,莫要慌,熬過了一刻鍾便會逐漸緩和。

但是她們的焦急,二人看在眼裏,“你們出去。”楚蓮若今生不願意有人看得到她的狼狽,因而一改往日的溫聲細語,眸中吐露出一股子淩厲的氣勢。

幾人一怔,欲言又止的情況下,又聽上官文慈吐出同樣的言語,面面相觑之下,隻好布了出去,風輕也說,這樣便可,她們是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候着的。

“剛剛的你怕是把她們吓到了!”

“沒有吓到你便好。”楚蓮若咳嗽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掩飾,還是真的咳嗽。

“估計我們好了之後,有的人也該被處死了。”上官文慈試探的說道。

“你不用試探我,我倒是和你一樣,消息咱倆兒知道的都差不多。”楚蓮若知道上官文慈的心思,但是昨日看到那錦緞之後,她隻一心惦記着那活該千刀萬剮的宰相了,哪兒還有心情知道關于那什麽伯陽候之女的事情。

說不得,最後進了宮,又是一個敵人。

“不過你昨天那麽大的異樣,還真是将我給吓了一跳,那眼底玉石俱焚的眸色估計莫說是我了,縱使翎王和那位風神醫都應該被你吓住了,你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今後出乎你預料的地方還有很多,你拭目以待吧。”

“這可好,我一定會拭目以待的。”于上官文慈而言,胥陽既然說蘇王是在皇帝的手上,那麽便是他也探查不到具體地方,如此一來,便隻有看她的動作,不過正如楚蓮若所言,後宮太亂,雖是一個妃子,但是站不住腳便隻有被打入冷宮的份兒。

如今,有了她的幫助,估計一定會事半功倍。

說話可以分心,因而她們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的事兒,終于感覺那一開始的疼痛緩了下來,不無意外的兩人同時長籲了一口氣。

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狠意,今日之後,她們便要聯手,楚蓮若覺得自己的動作終于可以加快了。

有太多的障礙橫在她的跟前,曾經不是不想動,而是根本就無能爲力去動。

現在,胥容待她雖說不是情根深種,但是大小事兒發生的第一情況,估計還是信任她爲先,再擅加利用上官文慈的那段恩情,将施玉音徹底的從高處扔下來定然不成問題。

隻是想着,楚蓮若的心便雀躍了……

“你這是想到了什麽,如此興奮?”上官文慈正好擡眸撞上楚蓮若那雙興奮的幾乎要爆出來的雙眼,疑惑的問道。

“你能告訴我,你那段在琉璃寺賦予皇上的恩情究竟是什麽嗎?”楚蓮若不答反問,雖然知道這事兒一定和蘇王有關,說出來便是揭開了她的傷疤,但是此事兒她還是想要知道的好!

這倒是楚蓮若一直好奇卻又沒有得知的。

胥陽或許知道,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終究是沒有讓他有機會說出口,這兩日卻正如上官文慈所言,他們倆兒倒是隻顧着談情說愛了……

眼神微微眯起,泡着藥浴的楚蓮若,面若桃紅,膚如豔李,那雙本就澄澈的眼眸裏卻氤氲了别樣的風華,如那雨後一抹驚虹掠過寬闊的天際,藍天白雲,天際逍遙寬闊之中卻透出了婉轉的顔色,“你這個模樣若是被那兩位看到,怕是會如狼似虎咯!”上官文慈不答,隻是輕巧的繞開,顯然是不大想說。

果然知道了太多的上官文慈慣會調侃人的。

楚蓮若也沒有生氣,“我們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已經成了朋友,我不希望你有事瞞着我,但是我同樣也是有事瞞着你的,以己度人,我不逼你,待你覺得時機成熟之後,再說與我聽也無礙。”楚蓮若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就像她不願意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抖出去一樣,她理解。

“嗯,你隻要知道我們一定會成爲朋友就對了,我們與胥容竟然都有仇恨,且不論其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錯。”

楚蓮若與上官文慈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沉默了一會兒,上官文慈突言:“我總覺得秋菊宴之前還有事情發生,心緒不大安甯。”

“放心吧,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楚蓮若雖然說的确實輕巧,但是那眼神卻也變了味兒。

離開的胥容直接調了一隊禁衛軍,将夕顔宮全部圍住,因而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看到這架勢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從而今日甚是安靜。

卿卿時不時的進來換水,她本就深谙醫術,卻僅限于奇門異方,這也跟她學的雜有關,所以這一次的七日紅實不在她的知識範疇裏,因而也隻能跟在後面幹着急。

但是風輕許是從胥陽那兒知道了卿卿的醫術,所以這兌水換湯一類的消息便悉數告知了她,她也記得甚是牢固。

“如果,如果這之後想要出宮的話,不知道可有法子?”最初的疼痛之後,是脫胎換骨的清新,因而上官文慈舒心的籲了一口氣。

楚蓮若聽得這般懶洋洋卻帶隐隐含着迫切的話,伸手拂開被汗水黏在她臉上的發絲,“你要出宮?爲了什麽?”如果,真正算起來的話,她進宮的時日并不多。

“若是之前,或許我這一生,未曾達到目的之前,永遠都不會出宮,但是如今,結識了你,而你又與翎王有此關系,應該另有法子吧?”她其實更多的也隻是試探而已,“我隻是問問,若是能行,自然百般好,若是不行,便也無所謂了!”

“很重要的事情麽?”

“蘇哥既然未曾生死,我自然要将琉璃寺中的靈牌收回,過些日子便是他遇害的時日了,不想觸了眉頭!”上官文慈本也不是迷信之人,但是因爲在乎,她怕……她怕會再一次的與之生死相别,那靈牌在人活着之時,便不是個好東西,她心中如此認爲。

有了膈應,便滿心難耐,總覺得很想将那靈牌碎了,自從胥陽告訴她蘇王尚且未曾離開人世的時候,她便開始盤算了。

楚蓮若點了點頭,但是她不是聖人,雖然心有戚戚,卻絕不會爲了别人而冒險。

大仇未報,秦大将軍的生死已經不僅僅是她曾經眼裏看到的那般簡單了,一切都得從長計議,這般便更不能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關于胥容的信任給輕易的毀掉了。

“我隻是說說,也不是真的要你幫忙,若是爲難,便不要多想了。”上官文慈看到楚蓮若皺起的眉頭,遂輕聲言道。

她本也沒有想要逼迫楚蓮若,隻是這樣似是呢喃,似是放棄,又微微含了絕望的聲音吐露而出,便若那冬日裏的陽光,化開了百米山巅的雪水,露出了窄窄的尖牙,可是那覆蓋了山體的白雪卻遲遲不退,圍繞,包裹,嘲笑着最先剖開的山頂。

楚蓮若心中微微一痛,這種感覺,她不喜!“或許,我們可以向胥容建議,去琉璃寺上香祈福。”

上官文慈本來有些灰暗的眸子霎時間便被點亮,“這樣可以麽?”

這一問,她卻遲疑了,曾經的胥容在蘇王‘死後’便一直很忌諱琉璃寺這個地方,但是又讓上官生生的待了三年……

“你待在琉璃寺的三年主要是做了什麽?”一直的理由是三年的祈福,這是胥容對外所言,明知曆朝曆代沒有設立嫔妃在寺廟之中祈福的先例,卻也無人敢去質疑,皇權至上一切順理成章,恍若本該如此。

“呵,那三年,不過是容越給我的沉澱期罷了,或者說是變相的軟禁,上官世家的力量,他的野心從來都不小。”她說的隐晦,卻又直接。

“囚禁,何解?相信沒有地方如皇宮一般更容易囚禁人了?”

上官文慈此刻卻是甩了甩頭,并不接話,稍稍一聳肩,嗅了一口逐漸變得清淡的藥味,淺淺一動,骨骼之間發生淡淡的摩擦聲音,舒緩了經脈,恍若新生。

楚蓮若默了默,“那我們休息兩日,便去試試,畢竟靠近京都的便隻有琉璃寺,我們隻是嫔妃,不是皇後,便無權去祖寺祭拜祈福,這皇宮雖然不好出,但是有正規的名頭還是能夠走上一走的。”

“你似乎對宮規禮制甚是熟悉,而且,我初初見你,便覺得你是做慣了主子的,這實在是和你一個小小的岑州總督之女且飽受欺淩的十多年處境不大相符,不打算說說麽?”

“你該是知道我做了一段時間的翎王側妃。”話不說滿。眸光透過雕花木窗故意露出散去藥味的縫隙裏,落在那回廊上放置的花盆之上,花序雖然淩亂,卻依稀可見,秋天的另一個标志——菊,此刻正一半黃,一半淺白。

上官文慈了然的點頭,心中卻依舊存了疑慮,且不說翎王府多爲男寵的僞裝,看着胥陽那樣子就不是一個喜歡以禮數折騰人的主子。

不過,她既然這般說了,她也不多問,就像她自己一般,她不願意說,楚蓮若自然也不去多問。

當二人終于從藥桶之中走出的時候,渾身泡的有些泛白,而且藥水浸入身體,自帶了一股子的藥味兒,上官第一時間沒有忍受得住,之前滿屋子藥味兒的情況下,味覺上沒有那麽明顯,如今卻是直呼受不住。

直接就喚了素容,打了一桶清水沐浴而去了。

而楚蓮若卻是穿好了衣服,行動自如之後,她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着院子裏的空氣,伸手迎風而立,任由刮花零落了她滿身。

此刻,也是她這些日子裏露出的一抹最爲動人的笑意,此番笑容,不似過眼雲煙,而是從唇角緩緩勾勒開來,暈染至整個臉頰,鋪開一片落霞,光芒漸亮。

竟自眼底兀自蔓延開來,落在眸間的就此稀漸次點亮,璀璨生輝,看着倒像是晨曦初陽,微暖,夜間月色,初出的朦胧劃開黑暗。隻一句形容,卻是光灑大地,芒鋪天際。

九月十月的繁簇,本就金光灼灼,更有陽光散落,稍顯寒涼的秋風自牆上的光影間閃過,那些突突的影子投射在她的眸間,金秋之裏反而倒映出了醉人的春意,沒有文人墨客之韻,卻見奮奮直起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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