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宮中九曲十八彎,殿宇樓閣數不勝數,更有無數皇帝的嫔妃正在安寝。
禁衛軍隊長一邊努力的搜着,一邊差人立刻去禀報了胥容。
胥容今夜果然沒有宿在施玉音那兒,而是去了太後的宮中,與那綠蘿待在一起。
“皇上,殿外怎麽如此喧鬧?”綠蘿正給胥容寬衣解帶的手頓了頓。
“如此時候,你還能注意到殿外,可是孤的吸引力不夠?”胥容邪邪一笑,挑起綠蘿的下巴,燈火之下,綠蘿一襲素白的衣衫,反而将她的氣質彰顯無疑,更是别有一番風韻。
綠蘿臉色微紅,似嬌似嗔的看了一眼胥容旋即又低下頭來,淺淺喚了一句,“皇上……”将一個含羞帶怯的小家碧玉形象扮演的毫無遺漏。
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一些山間野味自是唇齒留香,如今胥容倒是愛極了綠蘿這般模樣。
雙手一用勁,就将綠蘿抱了起來,覆于床間,隻是殿外的喧嘩聲似乎更明顯了一些,太後的壽康宮裏已經燃起了燈。
李公公在綠蘿的屋子外躬身言道,“皇上,禁衛軍三隊隊長有事禀報。”
“候着。”被打擾了的胥容心情很是不快,張口便是一聲不滿的怒喝。
“皇上,如今已經被打斷,想必您也是沒有興緻了,臣妾反正一直都在這裏也不會走的,您隻要記着我,随時都可以來的,我觀這殿外如此燈火通明,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您去看看吧。”綠蘿輕輕推攘着胥容,嘴中也在說着貼心的話。
“你這張嘴,真是慣會說話的。”胥容在綠蘿的唇瓣上啄了一口,這才緩緩起了身,綠蘿立刻起身,幫他穿衣。
待一切打點好,胥容邁步踏了出去,“看有什麽事情這般重要,來打擾孤與太後的休息。”他的臉色很沉,禁衛軍的三隊長立刻就跪了下去,“皇上,淑妃殿裏闖入了刺客,淑妃與她院子裏伺候的下人一并受了傷,如今淑妃昏迷不醒……”
“什麽?”胥容聽到這裏,心中一凜。“刺客呢?”
“如今,四處小院都已經搜過,各處也都安排了布防,如今隻有玉貴妃的玉華宮,夕妃的夕顔宮,文妃的琉璃殿沒有進行搜索,這三個地方屬下不敢輕易進去,隻是包圍了起來,故而來此請求皇上的命令。”這三個地方,他們可不敢随便闖進去。
“搜,給孤挨個的搜……”胥容眼光一狠,正看到太後在嬷嬷的攙扶下,披着衣服走了出來,“皇帝,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母後,宮中來了刺客,兒子正吩咐着,您先回去睡吧,夜裏寒涼,身體要緊。”胥容忙走了過去。
“嗯,皇兒處事兒,哀家自然是安心的,宮中的守衛要加強了。”太後剛打算轉身,“可有傷了人?”
“淑妃重傷昏迷,其他殿内尚未傳出消息。”
“淑妃……哼,皇兒你可小心着些她,重傷昏迷也好,總不至于夜夜迷惑着您這一朝天子。”太後對淑妃從來都沒有好感,這一點從淑妃剛剛進宮的時候就能夠發現了,如今倒是更甚了一籌。
胥容輕輕點頭,“兒子知道,不過這淑妃好歹兒臣親手封的妃子,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你且去看看吧,也别落人所說,天子薄情。”太後的話大有深意,帝王本無情,一個廢皇後的生死已然不聞不問,一個玉貴妃的冷宮遭遇不過是一場深沉的戲,一個文妃的三年苦守再次歸來至今尚未承寵,如今再來一個淑妃若依舊不管不顧,這胥容的心可真是不可言喻了,說來也算是在告誡他了。
胥容心中微微一動,便已經明白過來了太後的意思。
禁衛軍三隊隊長得了胥容的命令已經離開,院子裏也隻剩下數人,胥容将太後送進宮殿之後,重新踏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陰沉,“擺駕淑妃殿。”
李公公立刻唱聲,擺駕離開。
這邊廂,胥陽早早的就離開了皇宮,他自然不會去往任何一個宮殿。
宮中混亂作一團,他卻憑着早些年先皇告訴她的密道悠悠然的離開了,如今試出了淑妃的武功,卻被她擺了一道。
不過這一道,若不是胥陽故意放水,就憑她的手段……哼,還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胥陽直接回了王府,卻發現他的書房裏,魏曲正坐在那兒,手中抓着一隻玉簪,眼神直直的盯着,也不知道這心裏是再想着什麽!
“喲,我的男寵竟然在思春?”
“王爺!”魏曲陡然一驚,看來是出神太久,竟然被胥陽的出聲給吓着了。
“我看看,這是哪家姑娘的物什?”胥陽一回來仿似沒個正經兒,伸手就朝着魏曲手上的玉簪奪去。
魏曲縱躍而起,臨空轉身,落地之時,已經站定在了書房的中央,離着胥陽有三丈遠。他的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惡劣了,似乎是受了蕭風那家夥的傳染,果然是待在一起待久了。
“王爺,這冬天還沒有到呢,我就思春也太早了些,倒是王爺的春天似乎已經脫離了時令的限制,一早就到來了呢。”魏曲本來那副忠厚的性子是他張揚本性的掩蓋。
胥陽挑眉。
魏曲偏是不說,似乎是想要吊胥陽的胃口。
“本王早就知道了,這會兒我可是從宮中剛剛回來。”胥陽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雙手支起下颚,看着魏曲臉上的神色。
果然,沒有辜負胥陽的期待,魏曲的臉上先是一紅再是一紫,最後回歸正常。“王爺,你竟然不回來府邸先行去了皇宮,便是王妃比我們這些人都重要嘛,你也該派個人回來和我們這些擔心的人說上一聲不是。”
胥陽但笑不語,這些人會擔心就怪了,而且他身邊可是有個隐衛的,魏曲可是見過一面,誰都可能擔心,這人是不會擔心的。
“哎?我還以爲我回來的時候見不到王爺你這個癡心人呢?”蕭風是從正門走進來的,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胥陽顯然很是驚訝。
魏曲好奇了,這是發生了什麽?蕭風不是無的放矢之輩,這樣的話說出來可是大有深意的。
門再次被關上,門外的守衛者攻防一體,重新守在了暗處。
氣氛有些微的緊張,魏曲明顯感覺到蕭風進來的時候,胥陽身上的氣息驟然發生了變化。雙目如鷹隼一般,緊緊擒住蕭風。
蕭風站在原地不舒服的動了動,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早知道當時就不跟着去了,或者說早知道就不要讓胥陽離開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蕭風真想仰天長嘯,事實證明,有人不會允許的。
“說。”簡單而又利索的一個字,讓蕭風和魏曲兩個人同時冷汗涔涔。
蕭風這一刻倒是奪門而逃,魏曲大概也和他是同樣的想法,此刻的步子已經向着暗門的方向而去。
“蕭風。”胥陽冷冷的掃過來一眼,讓蕭風立刻丢盔棄甲,還是趕緊說了的好。
不過胥陽也真是精明,怎麽就會想到自己在他離開之後除了聽聞琴桑的話,還會探探這風輕對于楚蓮若的口風。
否則的話,以胥陽的性子,不過是一個心有異心的侍女,他如何會如此在意。
魏曲本來打算離開的步子反而停頓了下來,看來是好戲聽。
他要是現在走了,說不得以後就不會知道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這般模樣,我就是想說你被你吓的什麽都記不住了。”蕭風攤了攤手,索性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胥陽也知道自己的氣息洩露的有些狠了,随即收斂了一些。
這時候,蕭風和魏曲才緩了一口氣,這胥陽若是發起狠來,便是十個他們合力估計也沒有可能勝過。
隻是這還不過是涉及到了一些事關楚蓮若的密梓而已,就這般模樣,若是當有一天楚蓮若的生命受到了威脅的時候,胥陽還能保持着屬于他的冷靜麽?
顯然,蕭風和魏曲都想到了這一點,雙雙對視一眼,“這楚蓮若對他們而言究竟是好是壞?”
“你二人,莫要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如今的楚蓮若雖然身爲夕妃,但她卻是我認定的王妃,若是你二人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本王亦不會輕易姑息。”胥陽從他們的對視之中看出了一些事情,他确實是控制不了那一股感情如雨後春筍一般,茁壯成長,迅速的彌漫了他的整個心房,但是,愛了就是愛了,他不會後悔,亦不能後悔。
若是愛情也能夠輕易的控制的話,那麽就不能稱之爲讓世間無數癡男怨女都求而不得的東西了。
“我們知道了。”蕭風和魏曲面面相觑,雙雙應聲,他們都是大男人,自然不會做出那般不忠不義不仁的事情來。
再換一個方位來想象,楚蓮若如今身陷皇宮,便是爲了這一份愛,胥陽也是會全力以赴的。“不過,王爺,不管你的這份愛如今到了何般地步,切記,小不忍則亂大謀。”魏曲最後這一句說的語重心長。
“本王自然心中有數,而且她的仇還沒有得報……”蕭風一愣,這個她指的是楚蓮若麽?她的大仇?她的仇人是誰?
不過是一個岑州總督之女,怎麽會和皇宮有仇恨,他一直以爲這個楚蓮若是胥陽特意安排的。
如今,開來所有的思想都要颠覆了去,風輕那樣的人對楚蓮若念念不忘,那樣的繡技卻是出自楚蓮若的手,這事情愈加的撲朔迷離,也不怪胥陽如此重視。
“蕭風,如今,你該和本王說說看,今夜本王離開之後,你與那繡雲閣閣主的話了。”
魏曲一聽繡雲閣當即就是一驚,反射性的朝着蕭風看去,這繡雲閣可是一個斂财的好手,若是得到他的财力支持,那……他的眸子裏瞬間溢出光彩,嘴角也跟着揚起。
這人想的倒是和蕭風一樣,蕭風一見他這模樣,就是一陣苦笑,低低的說道,“繡雲閣閣主或許是咱們王爺的情敵。”
魏曲嘴角的笑陡然僵住,這是什麽意思?
情敵,他們王爺卓爾不凡,妖孽非常,竟然還有情敵出沒,還是繡雲閣幕後的閣主,或許能夠将繡雲閣做成如今這般天下揚名的不隻是繡雲閣一家産業也不一定,。
看蕭風的模樣和他們王爺重視的程度,這個情敵或許并不簡單,這楚蓮若真的是岑州總督最不受寵的庶女這般簡單?
“咱們王妃……魅力,嗯,不凡!”魏曲動了動唇角。半晌憋出了這一句不知道是贊揚還是諷刺的話。
隻是胥陽掃了他一眼,沒打算搭理他,蕭風也正在回憶着之前與風輕的話,也是沒有搭理他。
魏曲見無人看向他,便兀自坐在了地上,靜靜的聽着接下裏的話。
胥陽坐在高位之上,盯着席地而坐的蕭風。
蕭風愣是頂着這樣的壓力,從懷裏将那布條重新給拿了出來,胥陽微微一挑眉,這是何意?“王爺,你可知這上面的繡字出自何人之手?”
魏曲同時将目光移了過來,這繡技一看便是行家裏手,尤其是那神韻,若是沒有一定的繡齡是繡不出來的。
如今,這蕭風将這布條拿了出來,而且看着這模樣,似乎……難道這繡字出自他們王妃之手?
不得不說,魏曲真相了。
胥陽也是有所醒悟,卻是沒有接話,隻是伸手一招,那布條便向着他的方向而去,衣袖一掃,瞬間落在了他的手上。
“是王妃所繡,除開這布條,還有一張方帕,以及一件鬥篷,風輕閣主的意思是除此三件她再也沒有動過手。”其實,他的深層意思不就是說,除了幫他所繡的三件東西之外,再也沒有幫别人親手繡過東西。
胥陽握着布條的手一緊,蕭風有些心驚的看着那布條,就怕它灰飛煙滅,到時候可惜了一副佳作。
“王妃若是有這般技藝,又如何會在岑州總督府成爲那最不受寵的人兒,又如何會被當做是棄子嫁給咱們王爺爲側妃。”魏曲說的本也無錯,可不就是棄子麽,從岑州那般偏遠的地方來到京城,嫁給了當朝的斷袖王爺,即便是名爲側妃也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架子而已。
雖然如今進了宮,但是那不過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暫且不做提。
“我也是這般懷疑的,而且,這繡技又是師從何人?”蕭風的臉色變得正經起來。
胥陽眸色漸深,若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說明,楚蓮若一直在隐瞞自己,否則也不會有來到京城時候那般的變化了!
可是如此隐瞞,又有怎樣的好處?
若說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進宮,那麽最初的逃婚又爲何意?若說她一開始便是爲了報仇,那麽她展露出繡技,不是更能在岑州揚名麽?
爲何一切的起始點都是從京城開始!
岑州有什麽讓她不能夠放開手腳的人或者事麽?若說最初的逃婚是因爲風輕,那麽這隐瞞呢……也是因爲風輕?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胥陽的眸間湧起了一陣一陣的風暴,蕭風與魏曲二人心中慌亂不已。終于當風暴歸于平靜的時候,一切似乎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胥……胥陽!”這裏敢如此喚胥陽名字的也隻有蕭風了。“你今日入宮可有問清楚風輕的事情?”
胥陽的眼神冷冽非常,掃向蕭風,讓他渾身便是一顫,不過旋即他有重新移開了目光,“我沒有見到她。”
蕭風以爲胥陽大概會不說話的,沒想到最後出口的是這句話。随後,閃現在腦海裏的就是兩個字,完了!這要是沒有見到,說不得胥陽心中的心思會更加的沉重,到時候說不定會一發不可收拾。
“說說看,後來那個侍女的事情。”胥陽重新挑起了話頭,倒是讓蕭風始料未及。
不過,如此也好,他歎了口氣,楚蓮若啊,楚蓮若,你究竟是何人?
這邊廂,胥陽是安然無恙的出宮了,宮中的侍衛卻是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而得到了皇帝的命令,圍困在三個宮殿外的人立刻便沖了進去。
琉璃殿燈火未曾燃起,宮中不過是幾個侍衛與宮女,文妃不在。這一消息當即就傳到了胥容的耳裏,本來已經快到淑妃殿的轎攆轉向,朝着琉璃殿而來。
當禁衛軍将夕顔宮圍困的時候,暗中守護的人立刻便将這一消息報給了胥陽,得到的回應是不用管。
他們便也就安安靜靜的守在了暗處,甚至向後退了數丈遠,将自己的氣息徹底的融入了黑暗,皇帝身邊還是有兩個好手的。
宮内的楚蓮若和上官文慈也是發現了不妥,“這是發生了什麽?”
“思微,卿卿。”素容本來是在外面伺候着的,隻是後來卿卿出來的時候就讓她進去在外間候着了。
“主子,皇宮裏好似出現了刺客,如今淑妃昏迷不醒,禁衛軍将玉華宮,琉璃殿還有咱們夕顔宮圍困,靜待皇上的命令才好進來搜查。”
“愚蠢,要我說,就該直接進來,這般長的時間,人或許早就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了。”上官文慈看了一眼楚蓮若,深沉的說道。
“文妃好氣魄,隻是這裏畢竟是皇宮,咱們都是皇上的女人,他們倒也不得不忌諱。”楚蓮若在思微的攙扶下從床上起身,大氅将她的身子捂的嚴嚴實實。
“夕妃提點的也是,倒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上官文慈之前的窘迫似乎全然消失了,一絲一毫都沒有在她身上留下。
“不是你想的不夠周全,實在是這皇宮總是有那麽多的忌諱那麽多的規矩,咱們要想生存下去,有些東西也不得不去學會,不得不去适應。”前世她那麽單純,前世她那麽簡單,到頭來,沒有一個人憐惜于她。
如今才算醒悟,不過看起來也不算太晚。
“夕妃這話,倒讓我一時之間想不通了,總覺得……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上官文慈深深的看了一眼此時站在她旁邊的楚蓮若,似乎氣勢變得淩厲了。
“我不該是這樣的麽?或許吧!”楚蓮若說的模棱兩可。“讓他們不必支會皇上了,事急從權,便進來搜查也是無妨,咱們去院子裏待着。”
楚蓮若在思微的攙扶下走了出去,上官文慈有素容攙扶着,此刻也跟着一起走至院子裏。
卿卿則去了殿外将楚蓮若的話給說了出來,不過這會兒胥容的旨意也已經到了,倒是正和了他們的意。
禁衛軍隊長看到楚蓮若和上官文慈站在一起,微一愣,随即躬身行了一禮,便指揮着衆人四下搜索而去。
過了有那麽一會兒,得了消息的胥容也從轎攆上下來,邁步進了夕顔宮。“孤還在奇怪爲何琉璃殿中無主,卻原來是在夕妃這裏!”
“文妃感念妾的照拂,前來探望于我,一時志趣相投,說了許多的話。”楚蓮若在上官文慈之前開口。
上官文慈心中頓了一下,随即跟胥容見禮,“正如夕妃所言,我這雖然一開始和夕妃有所沖撞,卻發現她實在是世間難遇的好女子,故此想要結交一番,今日白日知道夕妃定然是無力見我的,也隻能等着這晚上的時候。”
“能見你們相處的如此和睦,孤心甚慰。”胥容擺手讓上官文慈起身。“可有什麽可疑人前來?”
楚蓮若和上官文慈紛紛搖首,“我與夕妃從酉時三刻開始聊到如今,卻沒有見到有任何其他人入這院子。”
“皇上,聽說刺客傷了淑妃?”楚蓮若攏了攏大氅,這天氣越來越寒了。
胥容見楚蓮若有些懼冷,便走到了她的身邊,将她攬進懷裏,楚蓮若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就像掙紮出來,卻聽胥容開口,“淑妃重傷昏迷,此時褚太醫和一衆太醫都趕了過去。”
楚蓮若掙紮的動作慢了一慢,也就是這一慢,才讓她想起來這面前的人是胥容,不能做出過激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