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蓮若勾起一抹笑意,如弱柳一般的身子盈盈下拜道:“妾身叨擾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隻是,妾身有事要和王爺商量。”
邪肆的笑容頓了一頓,胥陽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說:“坐。”
果然這閑散王爺在不胡鬧的時候,眼底有着懾人的迷霧。
楚蓮若又是盈盈一拜,走到座位前坐好。
胥陽的手指輕叩着桌面,面容平靜的開口:“何事?”
楚蓮若看着胥陽,目光亦是平靜如水:“我明日要進宮一趟,有事請王爺相助。”
敲擊桌面的聲音驟然停止,胥陽的視線落到了楚蓮若的眼睛上,雖然隻是沉默,但是卻在無形中給了楚蓮若威壓。
楚蓮若亦是回視,目光坦然。
片刻,胥陽終究是開口問道:“你想要我怎麽做?”
“王爺可有把握讓皇上明日早朝後去禦花園?”楚蓮若雖然有些猶疑,但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這個舉動看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有諸多顧慮,即便是胥陽,也不見得有法子。
胥陽沒有答話,手指又開始敲擊桌面,似乎是在思索。
楚蓮若略微有些洩氣,若是這一計策不行,怕是得想想其他辦法了。楚蓮若剛想對胥陽說若是不行就另想辦法,卻見胥陽突然擡頭道:“好。”
隻是說完那個好字,胥陽便起身離開了。不問她要做什麽,亦不問爲什麽。
楚蓮若稍稍有些愣神,接着便也起身離開。
第二日清晨,楚蓮若一早便準備好了,估算着時間,她帶着卿卿和思微乘上了去宮中的馬車,不論胥陽用的什麽方式,但是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盛京以南,是水土肥沃的富饒之地,但是盛京以北,卻因爲長年的幹旱,貧瘠不堪。而且那裏有荒蠻的遊牧族經常揮兵過境,騷擾邊民,以緻盛京的北地常常是民不聊生。
高台之上的王座上,年輕的皇帝身穿龍袍,面容俊朗卻略顯陰寒。此時,他正看着朝臣遞上來的奏折,臉上怒意十足。
“荒唐。”胥容忍不住将奏折扔到腳下一個老臣面前,“一個小小的北蠻竟敢屢屢出兵來犯,是欺我朝中無人嗎?”
胥陽身着紅色的官袍,目光落到地上的奏折之上,隻一眼,便知道是爲了北境的事情。五年前的北境原本戰亂不停,而且蠻人身強馬壯,擅長馬戰,朝中一時無人能應戰。
當時的胥容剛登帝位不久,急于鏟除異己,翎王胥陽更是他的眼中釘,從未上過戰場的翎王便被派了出去。
翎王尚且年幼,所有人心知肚名,這場仗定然是勝不了的。若是翎王死在戰場上,那麽正合了當今聖上的心意,若是輸了,翎王跑了回來,那也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要被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