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微從零嘴裏翻出了一包酸梅子,拿了過來,“側妃,您吃點這個,奴婢聽說這個管用。”
楚蓮若拿了幾顆吃下,果然感覺好多了,嘴裏也有了些味道。但好了不一會兒,她就捂住了嘴,思微看到了連忙讓思魚去拿痰盂,楚蓮若把胃裏僅剩的食物都吐了出來,之後便無力的躺在了床上。
侍女等都沒想到這麽嚴重,也有些暗自着急。平時最沉默的梅妝突然道,“我會按摩,或許有用。”
思微不禁蹙眉,“既然會按摩,緣何不早說,如若有用側妃豈不是白遭了這罪,還不快些試試。”說完,讓開了床邊的位置,梅妝對思微帶着些指責的話依舊沉默對待,船上的床矮了許多,她端正的跪坐在床邊,伸手在楚蓮若蒼白的臉上開始認真按摩。
楚蓮若感覺腦中突然清明不少,微微睜開眼,便見梅妝正在替她按摩,輕重适宜頗爲熟練。她垂眼看了下四周,複又閉上了雙眸,蹙起的眉頭松了不少。
而這五六日,楚蓮若就生生的在床上度過了,梅妝的按摩雖然起了些作用,但有時還是會感到不适。在到達岑州的前幾個時辰,楚蓮若勉強從床上爬起,侍女扶着她替她沐浴更衣,又抹了些胭脂,才讓臉色看起來沒這麽蒼白。
她端起桌上的茶細抿了兩口,海棠就進來了,“側妃,船快靠岸了。”
她額首,放下茶盞站起身,思微走了過來輕托着她的手臂,她一邊走一邊淡淡道,“我已認不得多少總督府的人了,你知道該怎麽做吧。”思微自然不敢多問,輕聲答應着。
走到了甲闆上,到此刻楚蓮若才得以看到岑州景色,兩岸楊柳依依,正是南下好春色。斜陽也出來了,見過她後才認真道,“楚側妃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楚蓮若回道,“多虧了梅妝。”又道,“回盛京便走官道吧。”
斜陽點點頭,“屬下明白。”
說完都不再言語,不一會船也靠岸了,斜陽先行下去在前面護着,楚蓮若随後便被侍女扶下了船。腳踏在地上,她才終于真正的松了口氣,她這幾日快被折磨慘了,怕是以後都不想再坐船了。
她們這邊剛下得船,另一邊便有人快步走了過來,這人透着股穩重勁,他朝楚蓮若深深作揖,“奴才見過楚側妃,楚側妃這一路辛苦了,奴才奉老爺的命令來接側妃回總督府。”
楚蓮若身體正虛着,總督府連個主子都沒來,也懶得計較這奴才行禮需跪着的問題。思微對此人道,“吳管家,側妃身子不适,可有軟轎?”
吳管家撇嘴,想來這四小姐當了側妃後倒變得驕縱起來了。便假裝躊躇道,“側妃,是這樣的,府内的幾位小姐今兒個都坐着軟轎去廟裏祈福,所以沒有多餘的了,側妃您就将就下吧,府内已經把側妃的住處打點好了,回總督府就可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