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蓮若站起,屈了屈身子,“臣妾适才口不擇言,出言逾越了。”
他往後一靠,“非也,這麽說倒是委屈本王的側妃了。”随即拍了拍手,便見一身青衣的侍衛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王爺。”
翎王道,“斜陽,去把李管事叫過來,給本王的側妃賠罪。”名叫斜陽的侍衛,利落的領命起身,快步離開。
楚蓮若待斜陽走後,才道,“臣妾仔細想想,可能臣妾與李管事有些誤會,想來這些也非李管事本意。”
翎王笑了笑,“是不是誤會,待李安來了便知。”
因爲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傳召,李安很快便來到了袅煙閣,身後還帶着嘴腫了一圈的那名奴才。兩人幾步走過來,無比恭順的跪下行禮,“奴才見過王爺,見過楚側妃。”說完便要起身。
頭頂上方卻飄來一句,“跪着回話吧。”兩人又跪了下去。
“李安你可知罪。”
翎王聲音倒是平常,李安卻暗叫不好,本想着王爺是讓他來對質的,便帶來了被楚側妃掌嘴的李山,想來勝算頗大,以前隻要不是很重要的事,王爺都由着他處置,他以爲如今還是這樣。
他在翎王府做了幾年的掌事,順遂慣了,連王爺得寵的姬妾都得禮讓三分。王爺不沾女色,這新嫁進來的就算是側妃,那也是個擺設,還不是任由他拿捏,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沒想到一來就被王爺問罪,明顯是偏向了楚側妃那頭。想到這裏他直接跪趴在地,沒遇到這種情況的李管事慌了,“王爺息怒,不知奴才犯了什麽事,奴才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啊。”
翎王胥澈這幾年并不管府内的事,有些事他雖知道也睜隻眼閉隻眼,但這李安是被捧的腦子不太好使了,是該教訓懲戒一番了,也就順水推舟叫來了李安。李安雖蠢笨自大,打理府内事務還是不差的。他用順手了,一時也不想換人。想到這兒他又看向了下首的側妃,不知她是想如何處置李安。他饒有興趣的把處置權甩給了楚蓮若,“這李安,便交由側妃處置罷。”
楚蓮若對上胥澈如深潭的雙眸,她剛來翎王府根基還不穩,不管怎樣李安在府内還是有些人脈的,如若下手狠了說不定又會惹上麻煩,她倒是不怕這小打小鬧,但還真是沒那閑心去理會這些。
最重要的一點,翎王明顯并不想撤下李安這管事的。還未待她開口,卻見那李安已經沉不住氣了,轉向她這頭連連求饒,又口不擇言的說是偏信了身後李山的混話,這李山自然也不幹了,直說是李安授意他的,兩人就這樣不顧他人地推卸起了責任。
楚蓮若心想,是她高看這李安了。想到這裏她看向上首的翎王,想讓他控制下局面。
翎王身旁抱劍而立的斜陽冷聲開口,“都閉嘴。”斜陽的話如同翎王的命令一般,兩人一時都趴地上不敢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