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出去。”柔美清靈的聲音響起,帶着以前未有的威懾力。明明思微聽過不少次了,但這次竟然不敢忤逆這病弱的庶小姐,她憤憤的放下欲打開門的手,絞着衣裙不再言語。
秦照夕走到床頭,對有些呆滞的思魚道,“去幫我準備水,我要沐浴。”
思魚下意識的反駁,“可是側妃,王爺還沒來掀蓋頭喝交杯酒呢。”說完便見側妃看過來,她竟然緊張起來,有些後悔嘴快。
秦照夕看着眼前侍女,良久才一笑,“今晚王爺怕是不會來了,快去吧。”
翎王有龍陽之癖,早就是盛京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而且他如果來的話怕是早就來了,門外連個守門的都沒有,明顯并不看重她這個新迎娶的側妃,自然,她也樂得如此,她現在滿心滿眼隻有報仇,她要爲此,想一個深遠的計劃。
沐浴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廚房那邊說沒有熱水,秦照夕讓思魚塞了點碎銀子才不緊不慢的把水送過來,思魚伺候着秦照夕更衣,有些氣憤道,“側妃剛進王府,竟連個沐浴的熱水都沒有,太不像話了!”
思微恹恹的往水裏撒花瓣,這個庶小姐不僅不太正常,還不得寵,她爲自己未來的日子堪憂。
秦照夕留思魚替她沐浴,她沐浴從不喜人近身,但如今,還是有很多疑問要這個侍女幫忙解答,她看着侍女動作娴熟的爲她擦身,緩緩開口,“思魚。”
侍女應了聲,她繼續道,“我自轎中醒來後,有些事記不清了,我叫什麽,是什麽身份,把你知道的關于我的事都告訴我,可好。”
可憐的側妃,一定是被下藥下的太猛了,思魚想到這裏,便認真說道,“奴婢一定知無不言,側妃姓楚名蓮若,是岑州總督的女兒,排行第四,參加選秀時,被陛下賜婚給翎王爺。”
岑州總督,秦照夕勾了勾唇,“恐怕你還有很多事沒告訴我吧,比如,我爲何會被賜婚給翎王?”
思魚暗暗擦了把冷汗,猶豫了一會兒,“奴婢和思微是後來被夫人賜給側妃當陪嫁侍女的。這些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不過,聽說是玉貴妃替側妃做主的。”雖然她在夫人院子裏時隻是個粗使侍女,但有些事還是比旁人知道的多些。
這麽一說秦照夕也明白過來了,她這身容貌姿容上乘,把岑州水鄉養出來的姑娘所帶的溫柔纖弱體現的淋漓盡緻,自是一道别樣風景。恐怕是玉貴妃施玉音暗中做了些什麽,讓皇帝把她賜給了翎王。
秦照夕揮手示意思魚停下,起身後拿起一旁的布巾拭幹身子,身着單衣,讓思魚留了盞燭燈。
她平躺在雕刻精緻的騰雲紋檀木床上,燭光透過紗幔傳過些許柔光,她擡起手腕反複琢磨,确定這不是一場夢。如今她所有的意義隻剩下報仇雪恨,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入宮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