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認爲童小姐能給北哥幸福嗎?”她一直以爲陸向北入贅童家,是爲了某種目的,可從成真所說的話裏來判斷,好像她錯了?
“這個我真不知道!北哥從來也不說,我隻是猜而已!”成真在莺莺面前倒不隐瞞什麽,因爲他知道既然老大這麽隐秘的事都讓莺莺參與,莺莺必然是自己人。
她點頭微笑,“我們這些當朋友的,還是相互多關心吧,你在他身邊,多留意着點,多關心着點!”
“這個我當然知道!”
“成真,我們開瓶酒吧!”她忽然的,很想喝酒。喝醉了,有些事情就會忘記……
他一去經年,她也曾以爲自己已經放下,或者說,終究會放下,可是沒想到他卻回來了,多年不見的他,卻是比以前更加出類拔萃,心底那座火山竟然不受控制地複活,這一複活,卻害死了摯愛自己多年的潤男,自責和悔恨成了她終生的十字架,她曾想過随潤男一起去,可是卻被陸向北所救,于是立誓要爲潤男報仇,完成他未完成的遺志,似乎,她所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心中那輪明月,她已經失去了靠近他的資格,也曾經在潤男墓前字字句句告訴過他,她愛他,那麽,就讓這火苗在心中熄滅,讓那火種深埋吧,做一個依然愛他,卻和他無關的人……
有時候想起他在童家,而她在百樂,都是身不由己地爲着同一個目标而努力,那樣的感覺,亦是幸福,然,從今晚來看,似乎情況和她想的不一樣,他對童家大小姐真的動心了?失落之餘,不由自主地對童家小姐也多了興趣,自此,有意無意便會向成真打聽……
陸向北在童一念所說地點接了她和佳眉之後,便先把佳眉送回家,見童一念垂頭喪氣的,顯然不高興的樣子,便問,“怎麽了?購物沒過瘾?”
她橫他一眼,她是他說的那種購物狂嗎?“不是,是佳眉,她過得不好!”
“又受她婆婆氣了?”之前童一念就跟他說起過她這個好朋友的遭遇。
“是啊!還好我不用和婆婆相處,不然也一定處理不好關系!”說完覺得不妥,馬上補充,“啊?陸向北,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笑了笑,“沒事!對了,别不開心了,我有禮物送給你!”
“什麽?我今天已經吃飽了!”她以爲他又給她買好吃的了,覺得他好像把自己當小孩子對待似的,老買些吃的來哄她。
他拿出手鏈來,讓她伸出手,親手給她戴上,暗暗贊歎媽媽的眼光,“很漂亮!”說完還吻了吻她的手背。
這是他第一次送她首飾類的東西,很精美的款式,襯得她皮膚愈加雪白,雖然她平日裏并不愛首飾,不過此時心裏還是像抹了一層蜜糖一樣,原本因佳眉而生的郁悶也消散了不少。
“謝謝!”她抿着唇笑。
“跟我還說謝謝?傻!”他摸摸她的頭發,找話題和她聊,“今天都買了什麽呢?”
“沒買什麽!買了好些吃的!”她指指後座上的幾袋子,“還給你買了茶葉。”
又是碧螺春嗎?他挑挑眉,這丫頭真以爲他喝碧螺春上瘾呢?其實他好多年前就已經不喝了,法國根本就沒這東西喝,不過,喝茶總比喝咖啡好,他實在不喜歡咖啡的味道,既然她這麽認爲,他也懶得糾正,免得她會覺得他自相矛盾,回頭看那幾盒茶葉,不知要喝到幾時,便道,“上次爸爸看我在辦公室喝茶,好像也很感興趣,那點回去給爸爸喝吧!”
“嗯,随便吧!”她無所謂,反正他對爸爸的喜好好像了解得更多一些。
一路,手鏈的欣喜感過了之後,她還是想起了佳眉,幽幽地道,“陸向北,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佳眉和明可的婚姻會有問題,你知道嗎?他們愛了那麽多年啊,你說,他們會離婚嗎?”
彼時,正好是一個長紅燈的時間,他停下車,側目看着她,“婚姻和時間的長短沒關系,愛情也一樣。佳眉和明可會不會離婚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我永遠也不會和你離婚!”
她瞥了他一眼,“我和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他的瞳孔裏,映着街燈的光華,明亮而溫暖。
“如果我要和你離呢?”她哼了哼。
“我會賴着你!像這樣!”他長臂一伸,拖住她脖子,用力,驟然将她拉近,吻住了她。
瘋子!這個瘋子加流氓!這是大街上!車窗還開着!他不怕丢人,她還怕呢!
隻聽一陣瘋狂的喇叭聲響起,一定是紅燈結束,後面的車等得不耐煩在狂催了!可他還不放手!
完了!還有人在吹口哨!一定是旁邊那條車道的車,從他們車邊開過的時候看到他們在接吻了……
忽然覺得有種黑雲壓頂的壓迫感,她再也不管那許多,用力推開陸向北,隻見他們的車窗外,兩側都站了人,怒氣沖沖的。
“哥們,要親回家去親!”有人一臉怒氣地指着交通燈。
童一念大窘,原來這紅綠燈已經交替了兩次了……
陸向北不屑地看了一眼窗外,“你羨慕嗎?”
然後很拽地就把車窗給關上了,把外面那人氣得咬牙,簡直想砸玻璃……
“你也太過分了!萬一有公司的人看見呢?”要知道陸向北在公司可是人模人樣的,頂多和她搭搭肩摟摟腰而已,如果讓員工知道他們的副總是這樣一幅流氓德行,不知道他是否會威嚴掃地啊?
他微微一笑,笑容裏有深邃的意味,“我希望全世界看見!”
是的,他衷心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坦坦蕩蕩地愛她,無遮無掩地愛她,如果可以,他真想向全世界宣布他對她的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陸向北發現自己晚歸的時候童一念不再等他了,餐桌上也漸漸沒有了預留的飯菜或者牛奶,就連她對他的态度也變了,常常用一種很冷的眼光審視他,他知道,她的心已經蒙上了塵埃。
要擦去這些塵埃,必須解她所有的疑惑,現在,他還不能,唯一能做的,隻是用他的方式,默默地愛她,甚至不敢用言語來表達,隻能在每一個夜裏緊緊擁抱她……
在擁抱她的夜裏,心頭卻總會浮起難言的憂慮,即便有一天,真的解了疑惑,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她會恨他嗎?還會像這樣乖乖蜷在他懷裏嗎?每每思及此,便不寒而栗,她和他,不知不覺已兩年,在這兩年裏,曆經驚險無數,光鮮的童氏副總背後,每日都是心驚膽跳的日子,而她,是他生活裏唯一的星光,隻要一想到可能會失去她,那是怎樣不堪承受的痛?他不敢想象,正如很久很久以後她從海地找回他所說的話一樣,無論他有多麽不好,多麽令人憎惡,可是,都無法和失去他的痛相比,更何況,她在他心裏,從來美好……
兩年了……
童知行雖然把公司的很多權力都下放給他,卻不曾真正讓他走進集團内部,公司裏更有個财務總監坐鎮,使他始終觸及不到真正的内幕,這樣的情形分析,童知行估計是不會讓他染指集團事務的,老爺子要的是一個可以給他女兒幸福的女婿……
老爺子的心固然是好的,可是,他的任務怎麽辦?他必須得加緊了,兩年,已經夠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