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感情!這年頭真感情值多少錢?莺莺,看來你還得加油!男人對你的感情有多少,就看給你的鑽石有多大!”
“是啊!沒見過出來泡妞這麽小氣的!”
忽然,有人看到了漸走漸進的陸向北,相互扯了扯衣服,一時,便都散了。
和莺莺來到一家隐蔽的餐廳,早已定好房間,成真在外迎接他們,小聲在他面前說了聲,“都看過了,這裏安全。”
“嗯。”他點點頭,和莺莺一起進去。
三人坐定,神色都有些異樣。
最後,陸向北開口說話,“賀老頭死了,黑九也被抓了,如嬌,你功不可沒,可以不幹了!離開百樂吧!”
“你呢?”如嬌盯着他。
“我?”他反問。
“是!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童氏?”
他的目光深遠而綿長,裏面一縷無法掩飾的柔光,“我不會離開!”
“那我也不會離開百樂!”她的臉色異常堅定。
“爲什麽?你要報仇不是已經報了嗎?沒個十年八年,黑九估計出不來!”
她搖搖頭,“不,我在百樂這麽久還不知道?黑九一個人是掀不起那麽多風浪的,而現在黑九卻把所有的罪都認了,賀老頭爲什麽在我們找到他一點點蛛絲馬迹的時候就死了?這幕後還有人!打擊這個真正幕後的人才是潤男想要做的事吧?也是你想要做的事,對不對?”
他倏然擡頭,驚異她知道這許多。
她笑,“你和童氏小姐素不相識,短短時間就娶了她,是爲了什麽?真的像外面傳的那樣爲了童家的錢?可是據我所知,你家的錢不比童家的少,我不是傻子,你說報仇的事有你,那麽,你是知道童家和賀家是有關系的,你也是來報仇的,是嗎?你和潤南感情那麽深啊,怎麽會眼睜睜看着他死得不明不白?在你心裏,愛情從來比不上親情,當年如此,現在更是爲了給潤南報仇連自己的婚姻和愛情都搭上,那我,作爲潤南的未婚妻,更要繼續堅持下去,把與潤男之死有關的所有人都揪出來爲止!”
他凝視着她,發現真不可小觑女人,如嬌比他想的更聰明,隻不過,還是說錯了兩件事,第一,他并非完全爲了報仇,第二,則是關于他的婚姻和愛情,他并沒有搭上他的愛情,反而是找到了他的愛情,不過,這是他的事,并不需要對她訴說,隻是,他仍不希望她在百樂繼續下去,“如嬌,你已經做了很多了,剩下的……”
“不!”她果斷地打斷了他,“這是我自己的事,大不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們各走各的路,各用各的法子,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
他和她的眼神在空中對視,僵持,最後,他對成真說,“上菜,吃飯吧!”
如嬌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勝利了……
這頓飯,不知道算不是算爲目前這點小小的勝利而慶祝?賀家老頭的死,并不是他們希望的,他的死,意味着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斷了……
也沒飲酒,粗粗吃了點飯,陸向北手機便響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童一念的電話,唇角便不由自主露出微微的笑意來。
今天下午她要和佳眉去逛街,在他面前求了好久,才求得半天假,讓他幫她瞞着,别告訴爸爸。其實,她要請假他怎麽會不同意?隻是喜歡看她嘟着嘴的樣子,故意沉着臉逗她。那現在她逛完了?找他有什麽事?
“喂?念念!”他含笑叫她的名字,眼裏自然而然洩露出溫柔來。
“陸向北……”她在電話裏連名帶姓地叫他,好似受了什麽委屈一般,即便他在電話這頭,也能看見她耷拉着眉眼,嘟着嘴的模樣。
心中最柔軟的疼惜被觸動,語氣愈加溫柔起來,“怎麽了?逛街不好玩?”
“不是……你在幹什麽?有空嗎?”
“有啊!要我來接你?”他站起身來,準備走。
“嗯……我自己沒開車……你來接我,順便送佳眉回去……”她的聲音聽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好,我馬上來,在哪裏?”
童一念說了個地點,他便挂了電話,掏出錢包來,拿錢給成真買單,卻不慎帶出一個極精巧的盒子,盒子掉落在地上,散開,一根手鏈掉了出來,他匆匆撿起,放回盒子裏,把錢拿給成真,而後,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給了一張卡給成真,“訂一些名牌的,稍微貴重點的東西給莺莺。”
莺莺的目光卻一直盯在那條手鏈上,聽了這話,收回目光,問,“爲什麽給我?”
“今天我聽見百樂那些人說的話了,既然你還要在那做下去,就得裝像一點!你們倆慢慢吃吧,我走了!”他急着離開,扔下卡給成真就走了。
在包間門關上以後,莺莺的目光還望着門的方向,好一會兒才說,“他當童家女婿就是這樣随叫随到的嗎?”
成真不知她是什麽意思,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他手裏的手鏈也是你去的訂的?”她又問。男人身上帶的首飾當然隻會是送女人的,他是不是有着讓助理挑禮物的習慣?
“那個?”成真搖搖頭,“不是!那是老大的媽媽從法國寄來的,說是給兒媳婦的!老大從來就不買首飾給童小姐。”
“哦?那他都買些什麽?都是經你的手去買嗎?”莺莺來了興趣。
成真再度搖頭,“不是!老大從來都是自己買,而且都是買吃的,我跟他每去一個地方出差,他就四處去找好吃的帶回去。”
“是嗎……”莺莺的眼神黯淡下去。
“對了,老大說給你買東西,你想要什麽?”成真問。
她忽然覺得意興闌珊,似乎什麽都沒了意義,禮物的貴重重要嗎?關鍵是心意,連挑都不願意自己挑的禮物,還算禮物嗎?突然很羨慕那個可以享受他四處搜羅來美食的女子,剛才他打電話時的眼神更是讓人豔羨,那是怎樣的眼神?那種眼神她也曾看到過,可是卻是在潤男眼裏……
呵!想要什麽?她想的,她已經要不起了……她又想起了那條鏈子,是給兒媳婦的啊……
她苦笑了一聲,“剛才那鏈子挺漂亮的,我也喜歡,可以買得到嗎?”
“可以吧!我問問覃阿姨在哪裏買的,還想要什麽?”他注意到她所帶的包包内側的皮好像刮花了,衣服好像也不夠高檔,便補充道,“買個包,再買些衣服?”
“随便吧!”她對禮物真的不怎麽感興趣了,反而對另一件事十分上心,“北哥和童小姐的感情怎麽樣?北哥對童小姐好嗎?童小姐對他呢?”
成真想了想,“這種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好像童小姐是奉她父親的命嫁給老大的,自己不怎麽願意,老大好像很喜歡她,自從結婚後都變了個人似的,從前在法國的時候是個悶葫蘆,但我看他現在動不動就傻笑,有時還和我開玩笑。”
“是嗎?”她有些酸酸的。在她的印象裏,中學時的他,也是個悶葫蘆,從來都是她逗他說話……
“你怎麽了?”成真也覺察到莺莺有些異樣。
“沒……沒什麽……”她低頭喝了一口水,找着合适的措辭,“我和北哥很早就認識了,這你也知道,我們三個現在可以說生死都系在一條繩子上,我反正已經看開了,可是我希望北哥幸福,所以當然也關心他和童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