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陸向北流氓習性的爲人,再想到這情侶包間裏什麽都可能發生,她吓得趕緊道,“放手!”
耳邊卻響起他的聲音,黑乎乎的環境裏,别有意味,“怎麽了?看了限制級鏡頭來亂摸?”
她的臉“騰”的绯紅,幸好電影院裏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誰亂摸了?誰像你!”她用力抽着手。
“像我嗎?像我可是坐懷不亂的……”他居然很欠扁地輕輕地笑。
她急怒,口不擇言,“當然!清理互聯網冠冕堂皇閱無數的人,我怎麽敢和你比!”就他這大流氓,還敢說自己坐懷不亂……是亂到深處收放自如了吧……
他卻隻是笑,不說話。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把我的手放開!坐懷不亂的人!”她低聲威吓。
他握着不放,“我覺得,我們從拉手開始比較好……”
“額……”她無語了,誰要和他從拉手開始……大流氓開始裝純潔了……“誰要和你從拉手開始?”
“難道你想更進一步?”黑暗中,他黑亮的眸子灼灼發光……
好吧,她忘了,他是流氓……
閉口不語,關鍵時候,手機鈴聲拯救了她,她趕緊接聽,首先便聽到寶寶的哭聲,震天響,然而覃婉的聲音也響起,“念寶,快回來,瞳瞳摔一跤啊,哭得好厲害……不知道摔傷沒有……”
“啊?那趕緊送醫院啊!”童一念急得立刻起身,“去醫院吧,我們也馬上趕到醫院來!”
“嗯,在去醫院的路上呢!”
“好!我們馬上來!”她說完馬上回頭對陸向北說,“快,瞳瞳摔跤了,我們去醫院!”
這時候,兩人之間倒是沒想到别的隔閡,她是瞳瞳媽,他是瞳瞳爸,兩人心系一人,火速來到醫院急診科。
可是,當他們見到瞳瞳的時候,這小子正坐在覃婉腿上,笑嘻嘻地望着對面的醫生,還用手去抓醫生的眼鏡……
看這樣子,應該是沒事……
兩人懸着的心放下來,童一念搶先一步把瞳瞳從覃婉懷中抱過來,發現瞳瞳左額腫起一個小包,還青青的,心裏一下就疼了,問覃婉,“媽,瞳瞳怎麽樣啊?”
覃婉忙道,“不用擔心了,就是一個包而已,其他都沒什麽!”
醫生也笑,“沒問題了,看他這麽生龍活虎的,就知道沒事,小孩摔跤是很平常的事,尤其男孩,都是摔大的,不過,還是盡量避免吧,到底疼啊!”
陸向北聽了這話,便開始不高興了,這壞小子!專門破壞老子好事是吧?早不摔晚不摔,偏偏他和童一念約會的時候摔,這可是他第一次約她出來看電影啊!就這樣被壞小子給攪黃了,難怪都說孩子生下來都是和老爹争寵的,這話一點也不假!拜托,你老子我還沒能得到咱家皇後專寵呢,你們倆小子不幫幫忙,難道是想要一個後媽或者是後爹了?那可有你們受的!
瞪着兒子,腹诽了好一通,而瞳瞳也有感應般,居然趴在童一念肩頭朝他吐了吐舌頭……
他氣翻了,攪黃了他的好事,還給他做鬼臉?瞳瞳啊瞳瞳,這筆賬記着,等你再長大點,屁股能打得上手了,一并打你!
剛這麽一想,瞳瞳馬上朝他咧開嘴笑了,小手臂向着他的方向張開,小嘴唇一開一合地發出聲音來,那聲音聽在耳裏,就好像一樣……
所有的不快,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他抱過瞳瞳來就顯擺,“嗳,看我們瞳瞳,叫爸爸了啊!念念,你不知道吧,嘟嘟也叫過爸爸了,我們家兩個寶貝真聰明,都是先叫爸爸的!”
童一念橫了他一眼,了不起嗎?先叫爸爸就是聰明了?聰明和這有什麽關系?
醫生也是一笑,其實很想提醒這位先生,這并不是寶寶有意識地在叫爸爸,隻是類似“爸爸”的發音而已,這個時候的寶貝,看到任何事物都是發這個音……
不過,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天使,怎麽忍心把這位驕傲的父親以子爲榮的熱情打消?就讓他高興高興呗……
陸向北抱着兒子樂颠颠地走在前面,這個時候,再回去看電影也不行了,還是一家人齊齊把家還,看兩個寶貝兒子給演的每一天都精彩紛呈的現場表演吧……
童一念還沒來得及出去,傑西卻回來了。
他的回歸,自然是爲岑叔叔而來的,趕在審判之前,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菱。
似乎,真的很久沒見到這兩個人了,傑西看起來比從前更成熟了,舉手投足總有種讓人心疼的憂傷,也不知道他在國外過得到底怎麽樣。
而一菱,依然愛說,愛笑,可是,卻和以前不一樣了,看她的打扮就看得出來,直順的黑發,得體的衣服,看來這法國的書沒有白念……
不管怎麽樣,他們倆能在回國的第一時間回來,就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童一念俨然的一家之主,讓阿姨置辦好飯好菜,小媽更是久未見愛女,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疼她,和保姆一起忙碌,親自下廚去了。
童家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大人們高興不說,兩個寶貝也是興奮異常,這倆小子竟然是人來瘋,人越多越來勁,就連有過綁架經曆的嘟嘟,也一樣不受影響,飯後洗完澡,連他們最愛的《數鴨子》也不聽了,坐在大人堆裏,一直看他們說話,有時自得其樂地玩玩,還莫名其妙拍手,總之,就是“樂不可支”。
覃婉便接了一句嘴,“這樣不好嗎?念寶,一家人多開心……”
她的笑容一僵,什麽也沒說……
夜,終于越來越深了,小家夥總是要睡覺的,這些天來,童一念總是和寶寶一起睡,一菱卻挽住了她的胳膊,對陸向北道,“姐夫!今晚我可以借借姐姐嗎?”
陸向北苦笑,他何時擁有過她?
童一念卻知,一菱定是有話和自己說的,便拉着她一起上樓。
其實她們兩姐妹,從來就沒有這麽親密過,時間,真是最神奇的東西,竟然讓她們和尋常姐妹一樣,有了閨中談心的機會。
“一菱,你和傑西怎麽樣了?”童一念估摸着,這便是一菱想和她說的話題。
一菱的眼神便暗淡下來,“姐……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很努力……傑西也對我很關心,可是,我卻總覺得還差一點什麽,還少一點什麽,總之不像姐夫對你那樣,而且,傑西在法國很多女孩子喜歡的,我們班就有好幾個華裔女孩喜歡他,姐,我壓力好大啊……你教我兩招吧!傑西到現在爲止,連我的手都沒碰過!我有朋友說,幹脆讓我給他下藥,生米煮成熟飯算了……”
“别!千萬别!”童一念聽了這馊主意趕緊阻止,“那樣的話,一定是适得其反的。一菱,這種事是要看緣分的,如果你和傑西有緣,隻要你努力争取過了,就一定能在一起,如果沒有緣分的話,強行綁在一起,兩個人一輩子都痛苦!還是随緣吧!”
“嗯……”一菱點着頭,“我也覺得這是個馊主意,所以沒采納……如果我這麽做了,傑西一定恨死我了……”
呵,童一念覺得,一菱真的長大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别人說什麽是什麽,會分辨是非,能獨立判斷了,這一點就足以讓她高興。
“姐,我會繼續努力的!不僅僅爲了傑西,也爲了我自己,你知道嗎?我現在才明白有目的地活着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自己養活自己不當寄生蟲的生活好充實!我周末和假期都在傑西的公司裏打工幫忙呢,雖然收入不多,可是我真的很開心!對了,姐,我有東西給你!”和童一念睡在一頭的一菱從被窩裏起來,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還有一個小盒子,通通塞給童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