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陪不陪我嘛!”頤朵挽着她就往前走,把成真一個人扔在後面。
“陪!當然陪!隻要你舍得放下你家成真!”陪吧,她今天心情也不好,需要宣洩,或許,正好可以和頤朵湊對,隻是,她似乎忘記了,答應過陸先生今晚回家吃飯的……
道貌岸然……
她在心裏腹诽,裝!你就裝吧!看你能裝到幾時!
不可否認,大多數的女子喜歡男人身上有點點若有若無的煙味,那會讓男人的性……感指數上升,但是,太重的煙味,就是臭男人了!
眼下的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臭男人!
盡管如此,她還是被他按着狠狠地吻了一通,末了,還趴在她耳邊意猶未盡地說補償她剛才的失落……
她皺着眉,發現他被煙熏黃的手指……
他有着一雙極漂亮的手,當他的手指在鋼琴鍵上飛舞的時候,會讓人覺得,這雙手如果用來握槍,真是暴殄天物了,可是,眼下這雙手不但握槍,還在被尼古丁糟蹋,就足以讓她怒意橫生了。
“陸向北!”她盯着他的手指,一改剛才的柔情蜜意。
“到!”他反應迅速。
凝視着他眸子裏的笑意,她的怒火卡在了胸口,噴發不出來了,隻好道,“陸向北!你再這麽抽煙,還想實現你的願望嗎?”
“對不起!”他認錯态度超好,“下不爲例!”
他也來下不爲例?
不過,她很清楚,他的煙瘾并不大,至少平日裏在她面前,他幾乎都不抽煙,隻是在工作極度疲憊或者壓力很大的時候,才會對煙有依賴。
她暗暗歎息,工作……勤奮工作的男人誠然是最有魅力的,可是他的工作也太辛苦,辛苦也就罷了,還具危險性。
有時候,她真的想對他說,别幹警員算了,以他的能力,做什麽都能出人頭地,何必呢?然而,她記得他說過,警員這份工作是他的追求和信仰,他應該是不會爲她而改變的,她也不想和他的事業争寵,有句話不是說嗎?和男人的事業争寵的女人是最愚蠢的女人……
隻是,她覺得自己少女時代的制服控真是隻屬于少女的夢想了,原來筆挺帥氣的制服下,身體和靈魂都不容易。
“陸向北,我來開車吧。”她不知道,自己作爲他的妻子,不,現在還不是妻子,但至少,作爲他孩子的母親,作爲他身邊的女人,能夠爲他做些什麽,她盡量吧,盡量減少他的辛苦……
他多看了她一眼,懂了她的心思,也成全她的體貼,笑言,“好啊!”
兩人交換了位子。
車,勻速緩行在夜色中,童一念坐在駕駛室裏,打開了音響,熟悉的旋律輕輕流淌:忘了是怎麽開始,也許就是對你一種感覺,忽然間發現自己,已深深愛上你……直在這裏baby一直在愛你……I……love……you,永遠都不放棄這愛的權利……
同樣的情境,同樣的歌,不同的是,她坐在他的左側。
往事猶新,她卻記不起上一次聽這首歌的心情,隻知道此時,這歌,這旋律,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都滲透進心靈最深處,心,随之而動……
原來,那些晦暗不明的日子裏,他就是在用這首歌對她訴說他那無法啓齒的愛……
而她又是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他的呢?或許,真的,忘了是怎麽開始,愛,隻是一種感覺而已……
然,卻是真的感激他,感激他從來就沒有放棄愛她的權利……
“陸……”她歪過頭,正想叫他,卻看見副駕室的他睡着了……
這個畫面倒是很熟悉,不過角色互換了……
她噤了聲,想起他所說的,今晚會給她禮物,看來,工作忙到如此程度的他是沒有閑工夫給她買禮物的……
不過,她不是十七八的女孩子了,不會爲這樣的小事而生氣,如果說在送她一份禮物和他自己好好休息一晚這兩者之間選擇,她甯願他選後者。
于是微微一笑,音樂聲中,将車開回了家。
車停了,她趴在方向盤上,凝視他的睡顔,不知該怎麽辦,把他叫醒?不忍心……可是,她又沒那個力氣,像他抱她一樣把他抱回家……
最後很愚蠢的,自己悄悄下了車,把他留在車上……
回來的這麽晚,寶寶已經睡了,她沒忘記進嬰兒房親他們的小臉。在網上看帖子,大多數的媽媽都抱怨寶寶太黏自己,一忽兒也離不開身,隻有她這個媽媽,好像有她無她寶寶都樂得其所,這,讓她心裏多多少少有點失落。
當她從嬰兒房回到自己房間時,發現陸向北已經回來了,站在窗口,背對着她。
“咦!你醒了?寶寶也睡着了!”她笑着說,奇怪他回來了怎麽不去看寶寶呢?他的習慣,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逗寶寶的,無論寶寶是醒着還是睡着。
他猛然轉過身來,臉色鐵青,眸子裏燃燒的是火……
她見過他發怒,也見過他生氣,可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怎麽了?”直覺告訴他,他這樣的憤怒,和自己有關,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錯了什麽,難道就是因爲把他扔在車上不管?
“我怎麽了?童一念!我問你,你到底怎麽了?”他猛地将一個盒子扔過來,正是頤朵送給她的禮物。
她想起來了,自己下車的時候沒有把包提上來,他給她帶上來的,可是,就算她是小迷糊一個,他也犯不着發這麽大脾氣啊?
她睜大一雙迷糊的眼睛瞪着他。
“你裝!你還給我裝無辜!我說今天怎麽太陽從西邊出來,對我這麽好?無事獻殷勤還真是非奸即盜!你自己說,這是從哪裏來的?”他氣勢洶洶,俨然審犯人的模樣。
她亦不由火大,自己好心好意去接他,結果被他說成非奸即盜?看來這人還真是一個“賤”字可以形容,以後還是繼續河東獅吼好了!
“你神經病啊!沒事翻我包幹什麽?警員就不用尊重别人的隐私嗎?”她頂撞回去。這些日子以來,兩人都十分合拍,也盡量忍讓,因爲經曆了這麽多波折,開始懂得彼此珍惜,可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刺猬把刺收起來不代表從此不傷人了。
“隐私?你跟我提隐私!”陸向北走過來一把扭住她胳膊,那眼神,分明是要殺人了……
他激動之下,用力有點過猛,她甚至聽見自己的腕骨響了一下,眼淚頓時湧進了眼眶,倒并不是因爲痛,而是因爲委屈,他這莫名其妙的,是幹什麽呀!
“放開我!痛死我了!”她淚光盈盈地呼痛。
“痛?死?”他咬牙切齒的,面部幾乎扭曲地猙獰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掐死你算了!我再跟着畏罪自殺,省得在這世上受折磨!”
她的淚光凝住,她徹底因他的話而震驚了,究竟什麽事讓他這麽糾結?她至今還蒙在鼓裏好不好?
“你……你瘋了?”她連生氣都忘記了,因爲他的表情太痛苦,痛苦得令她心軟了……不再和他争鋒相對,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腦門,“你到底怎麽了呀?那是頤朵送給我的禮物,我還沒看裏面是什麽呢……”
他鉗着她腕子的手一松,表情頓時演變成狂喜的狀态,“你……你真的不知道裏面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