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還有一件事要辦,很重要的事!
于是站起身和童一念告辭,“那我真的走了,想吃什麽,想使喚奴才了,就記得打我電話,我随時來見駕!”
說完又對保姆說,“阿姨,晚上就不必準備飯菜了,我晚上過來換你班的時候帶來!”
“哦!哦!”保姆連聲答應着,看他的眼神卻有些異樣。
最後,再叮囑了童一念一次,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病房。
回到車上以後,他馬上就打電話,“喂,阿義嗎?我是翔哥。給我找一個人,找到之後……你看着辦!女人!我的仇人!”
同樣是醫院,不同的科室,陸向北也再晨曦中醒來,發現自己挂着鹽水,躺在醫院裏,才想起昨晚那一幕。
他,竟然暈倒在地上?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身體素質什麽時候這麽差了?
他看了看點滴瓶,已經快要打完了,慶幸自己醒來得及時,不然就會回血了!于是趕緊按了鈴。
門鈴剛響,就有護士進來,一見他就道,“陸局,您好。醒了?”
這護士知道他?他于是點頭笑了笑,問道,“我怎麽了?”
“陸局,醫生說您是疲勞過度刺激過大,沒什麽大問題,掉幾瓶水,多注意休息就好了!”護士給他換好藥水。
“陸局,我們不知道是該通知您的家人還是單位,您看呢?今天得有人來陪着您。”護士換完藥水,笑着道。
家人……
他心中一片苦澀,臉上卻維持着平和親切的笑容,“我沒事,自己可以。”
他是領導,護士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道,“那陸局有什麽指示,就請按鈴哦!”
他點點頭,“謝謝。”
護士端着藥盤走後,病房裏安靜下來。
人一旦獨處,就會想很多很多的事情,他也不例外。
手機拿出來,找到童家保姆的手機号,打了過去,鈴聲響了好久才接,想是不方面接。
他正準備挂掉,那邊卻傳來“喂”的一聲,他忙道,“阿姨,是我。”
保姆顯然是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姑爺,您在哪?”
他沒說自己在醫院,隻是挂着童一念,囑咐道,“阿姨,給念念準備好早餐了沒有?要給她好好補補,剛掉了孩子,隻怕虛弱得很!”
雖然她一再冷漠地将他趕走,雖然一時難以走近她身邊,但是他不會放棄,對她的牽挂更是不曾有半點減少。
保姆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姑爺,您在說什麽呢?什麽掉了孩子?”
陸向北一顆心忽然跳到了嗓子眼,難道……“阿姨,念念和孩子……”他有點語無倫次了……
“大小姐在醫院啊,孩子也好好的,姑爺沒來看望嗎?”保姆也很是驚詫。
“不是!我來看了!可孩子不是……不對,是念念……”他錯亂了,完全不是那個鎮定自若,可以在台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陸副總或者陸局……
不過下一秒,他總算是從錯亂狀态回到正常軌道來,内心充滿狂喜,那種感覺,就像是死了一遍又活過來一樣……
“阿姨!你怎麽不早說!”他全身突然之間充滿了力量,什麽疲憊,什麽吊點滴,都不重要了!
“說……說什麽……?我以爲姑爺會來看大小姐的……”保姆很無辜的語氣。
他什麽也聽不進去了。這個時候隻想見到她,一定要見到她,不管她怎麽驅趕他!不管采取什麽方法!
他甚至,想把她提起來,照着她的PP一頓好打,怎麽可以這麽來騙他?怎麽可以這麽拉折騰他?不如一刀直接殺了他算了!
不過,打這件事,還是暫時留到以後再說!
他挂斷電話起床,直接一把扯掉紮在手背上的針頭,血猛然濺出來,在空中劃出一條細長的紅色抛物線,然後墜地。
顧不得按住手背上拔針頭之處,他沖出了病房。
恰好被剛才的護士撞見,在後面追着喊,“陸局,您不能走!你針還沒打完呢!”
打什麽針!吃什麽藥!他一路狂奔,婦産科裏躺着的那一大一小才是他最有效的良藥!
一口氣跑到她病房門口,一把推開病房門,他站在門口,微微喘息。
病房裏,隻有她和保姆,賀子翔走了,太好了……
童一念也已挂上了點滴,保姆在她面前捧着一碗湯藥,而她,正用小勺挑着在喝。
湯藥似乎很苦,她的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他的驟然出現,讓童一念大爲吃驚,以爲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他該是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但這個人,怎麽就像一塊嚼過的口香糖一樣,黏在手上,怎麽也甩不開?
“童一念!把褲子脫了!”他怒氣沖沖地闖進來。
保姆一聽這話,趕緊接過童一念手裏的小勺,端着湯藥避開了,小兩口這樣的話還是少聽爲妙,不過,姑爺也真是,當着她一個老人的面就說這些……
童一念也被他怔住了,眼見保姆端着碗帶着暧昧的笑出病房,又羞又惱,臉漲得绯紅。
其實,心,原本還沉浸在昨晚的氛圍裏沒出來,如果陸向北柔情款款真誠向她表示什麽,她說不定還是會言辭鋒利,毫不容情地傷害他,傷害自己……
但是,他一來就說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思維錯亂,大腦就像找不到自己的坐标一樣,一時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态度來反應……
憋了半天,臉紅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陸向北,你神經病啊?”
“我神經病?我确實是神經病!我快要被你折騰出神經病來了!”他欺着她挂着水行動不方便,俯身上前一下抱住了她,手搭在她腰際褲頭的位置摸索,恨得咬牙,又愛得咬牙,“豬妞兒!竟然拿這事來騙我!還不老老實實脫了褲子,讓我打一頓屁股!”
“我騙你什麽了?”她就是拿他這副無賴勁沒有辦法,這人一旦不要臉了,也就無敵了,她把他說成那樣,說得她自己都心碎到死了,他還有本事不要臉地貼上來,說那些沒臉沒皮的話,她還能怎麽樣?
“還想混!爲什麽騙我孩子沒了?你想幹什麽?”他闆着臉,雖然想裝出一副陰沉相來,但是,終究敵不過心裏的狂喜,孩子還在這個事實足以讓他的心沸騰起來,所以,他的瞳孔裏也沸騰得冒起了幸福的小氣泡,那臉上的陰沉,哪裏裝得下去?
童一念心裏其實也覺得屈。她什麽時候騙過他?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過一句孩子沒了的話,是他自己斷章取義加胡思亂想就認爲孩子沒有了,現在來怪她?
不過,說實話從來就不是她的風格,冷嘲熱諷氣死人不償命才是她的格調。
她擡起下巴冷哼,“我想要幹什麽?我想帶着你的孩子改嫁!讓孩子姓别人的姓叫别人爸爸!”
可他正在幸福的氣泡中歡騰着呢,這句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被他直接給忽略掉了,抱着她的手臂從她身後圈着她,擱在了她小腹的位置,不敢亂動了,心下無比自豪,這個寶貝,真是福大命大,長大以後一定不得了!
她打着針,不能随便亂動,而且醫生也警告過她,寶寶雖然安全了,但是切忌大幅度活動,所以他這樣圈着她,她卻動彈不得,讓她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情不自禁繃緊了身子,喝問他,“陸向北!你來幹什麽?我都說了讓你别在我面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