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才怪!此刻他眼裏的笑意還沒退呢!
“說不說?”童一念直覺與自己有關。
傑西露出一副高深的表情,“真沒什麽啊!隻是覺得……有些人笨得……哪天自己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岑傑西!”她斜視着他,低聲威脅。
傑西卻隻是再度一笑,快走幾步,追前面的祭夏去了……
童一念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走在最後,到店門口時,卻發現前面的人全都停下來不走了,發生了什麽事?
她繞到前面一看,隻見門口停着一輛奧迪,有人正從奧迪車上下來,依然是那身制服,亮得紮眼……
不知爲什麽,竟然就這樣站成了兩個陣營。
他一個人站在店外,童一念等五人站在店門口,彼此的腳步全都停滞下來。
陸向北的目光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童一念身上。
她以爲陸向北會向她走過來,但是他沒有,而且他的目光和從前不同,不再玩味,不再熱切,不再無賴,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冷……
習慣了那樣的他,此時的他倒讓她覺得不習慣了……
最後打破僵局的是左辰遠,笑着和陸向北打招呼,“陸局您好,這麽巧又見面了!”
陸向北淡漠地朝左辰遠點點頭,“左先生您好,真巧!”
說完便看也不看這邊一眼,徑直朝櫃台後的梁媽媽走去,說話聲音還挺大的,“媽!有飯吃了嗎?我餓壞了!”
“這孩子,就知道吃!”梁媽媽笑着斥責他,又把眼神瞟向童一念,不住地使眼色,“你怎麽才來啊?人家都要走了!”
他假裝沒看懂梁媽媽的眼神,往内走,“我去找我爸去!”
而這邊,童一念卻聽見左老先生一聲沉悶的低喝,“走!”
左辰遠随之跟上,并抱歉地對童一念笑笑,“念念,我們先走了,回見!”
“好的,再見!左伯伯走好!”雖然這一幕很是奇怪,但她沒忘記禮數。
童一念看着三人上車,左辰遠陪着老先生坐在後座,而祭夏居然進了駕駛室……
她略感奇怪,那樣清高的祭夏,看起來跟所有人都那麽疏遠的祭夏,和左家關系好還能理解,可怎麽甘願給左辰遠當司機?
想不透,卻隻能眼見車窗關上,緩緩駛離小巷。
車内,老先生依舊在生氣。
左辰遠開解道,“爸,别氣了!也不是第一回了,您不早習慣了?”
老先生一聽,忍不住朝他吹胡子瞪眼,“你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有這麽氣我的嗎?幹脆氣死我算了!”
左辰遠憋了笑,“好好好,我錯了!今兒不是開心的日子嗎?覺得人姑娘怎麽樣兒啊?”
老先生氣呼呼地哼了兩聲,最後道,“你都看中了,我還能不中意?”
“那就得了!還擺什麽臉色,把人家姑娘給吓着!”左辰遠繼續臭老爺子。
老先生果然擔心了,“剛才吓着她了?”
“難說……”左辰遠悠然而笑。
“那……趕緊的,你給我解釋解釋!别沒進門就被吓怕了!還有,别吓着了孩子!”
“爸……”左辰遠覺得好笑,怎麽也是一部級領導,走到哪裏不是别人對他恭恭敬敬的,偏偏的,在這事上,恁是亂了分寸。“放心吧,念念那姑娘懂事着呢!”
“嗯……我下回再來瞅瞅!”老先生尋思。
左辰遠更樂了,“得了爸,您還是好好在北京養着吧,别沒事到處跑,您看您整出這動靜,您一出動,勞師動衆的不說,人家地方上被你吓着了!”
老先生也笑了,歎道,“也就你敢這麽跟我說話,哪天他也能這麽融洽就好了……”
“爸,這不是機會來了嗎?”左辰遠提醒他。
“什麽機會?”
“念念啊!你瞅他對念念的心,網住了念念,不等于網住了他?”左辰遠眼裏流淌出穩操勝券的光。
“對!有道理!這叫迂回戰術,你小子,難怪恩慈叫你狐狸!”老人笑道。
提起這個名字,左辰遠一臉黑線……
而前面開車的祭夏突然也插了嘴,“所以,我也淪爲你們迂回戰術中的一顆棋子了!我告訴你,我可不幹這不拿錢的事!伯父,您看着辦吧,是您開錢,還是讓他開錢,總之,都是自己人,也不說折扣了,我這麽辛苦,付完該付的,你們還得給我一個紅包!”
“辰安,趁火打劫這事,是我們左家人幹的嗎?”左辰遠笑問前座的弟弟。
“這不正是哥哥您這奸商教的嗎?對了,關于哥是奸商這件事,也是恩慈姐告訴我的!”祭夏唇角浮起一個笑。
左辰遠的臉更黑了……
梁家私房菜的廳裏,準備離開的童一念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站住!”
她知道是他!而且知道他在叫她!
可她爲什麽要站住?這不點名也不帶姓的,她憑什麽要這麽聽話?
“走,傑西。”她攙着傑西的胳膊。
“我讓你站住!”隻覺身後一陣風襲來,她左手手腕被扣住,她被帶入一個懷抱。
傑西見狀,微微一笑,“姐,那我先走了!”
“喂,等我!”童一念在他懷裏掙了掙,沒掙脫,隻是覺得奇怪,傑西一向不待見陸向北的,怎麽今天忽然轉了向?
然,傑西朝她揮揮手,居然上車,不顧她的死活,開着他的小跑揚長而去。
“陸向北,你放開我!大庭廣衆的,别忘了你是警員!警員耍流氓啊!”傑西走了,隻能靠自己孤軍奮戰了!梁媽媽鐵定是站在陸向北那邊的了!
她話音剛落,就覺得身體自由了。
他倒是放開了她,隻是,一股寒氣,從她頭頂籠罩下來,“你怎麽跟他在一起?”他說的這個“他”當然是指“他”……
而她卻将之當成了左辰遠,“我怎麽就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姑奶奶我現在是自由身,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他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不禁笑道,“是嗎?我記得童大小姐發過誓要勾上左辰遠的,請問您的勾事業進行得怎麽樣了?”
童一念讨厭他這副表情,就像他上次鄙夷地看着她,說左辰遠看不上自己時一樣,不由氣道,“告訴你!陸向北,隻要你在我身邊瞎轉悠,就什麽問題也沒有!你不是看見了嗎?一切進展順利!今天還見着人家爸爸了呢!左伯父還邀請我去北京玩,說是一起在北京過春節!不信你自己去問問!”
“左伯父?”他被這個稱呼震得一愣,随即明白過來,臉上的笑意倒是更深了,“是嗎?那要不要恭喜你啊?怎麽樣?答應人家去北京過春節了?”
童一念瞪了他一眼,“那當然!左伯父說了,讓我坐專列去,醫生護士都配備齊了!還有警務員一路護送呢!”
“恩哼!待遇還真高!和國家老大差不多了!”他從鼻子裏哼出聲音來。
“那是!”她哼了哼,雙手抱胸,“說不定,那時我們還能在北京見着呢!聽說,你家也是北京的!”
“對!在北京見,真是個好主意!”他眼裏的寒氣徹底消失,溫暖的春意浮上來。
隐約覺得他這話裏包涵了陰謀詭計,不禁退開兩步,防止他會突然襲擊,“陸向北,就算在北京見着了,我的身邊也有左辰遠,而你的身邊,最好多一個歐陽妍吧!彼此都好!”
他笑,燦如桃花,“知道得還挺多!歐陽妍這個名字也知道?看來并非對我完全不關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