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緊,吻滑到她耳際,“不要再拒絕我了,我快瘋了……”
“可是,不要在這裏……”她從來沒想過會在沙上做這種事,有傷風化啊有傷風化……
他一腳掃過去,所有的蠟燭全部熄滅,周遭一片漆黑,“現在,隻有天上的星星在看着我們了……不會有人來……”
“不要……”
他封着她的唇,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閉上眼,滿目星光被關在了眼睑外,眼角,有她滑落的淚滴。
星光下,隐約可見她的臉如玉一般潤白,淡色的唇瓣因他吻過而如抹了一層蜜,泛着盈潤的光,長長的睫毛覆蓋着眼睑,凝着一層細密的水珠,似淚,似露……
他心裏動了一下,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更加掀得他心裏疼她要她的浪潮波濤洶湧起來。
童一念覺得自己完全都不是自己了,今晚的她真是失常了,是受了他難得浪漫的蠱惑嗎?或許是,或許又不是……
隻能說,其實自她來G城後,莺莺的話從來就在她耳邊揮之不去,即便是在開會,在工作,心頭籠罩的陰雲也是爲它。
莺莺說,他是真的愛她。
莺莺還說,試着去了解他……
所以,是否,當他如騎士一般降臨在她的黑夜時,她就決定努力這一次呢?盡管,對未來依然那麽迷惘;盡管,心疼的感覺從未曾遠離……
“在想什麽?”他在她耳邊低語。
他笑,驟然間想起了什麽,低聲問道,“安全期?”
她一怔,心裏有一顆星子在黑幕裏慢慢沉落……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體一緊,立刻被充實得滿滿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因吃了避孕藥以後,經期就改了日子,這段時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他也不知道吧,所以,這安全期……還安全嗎?
她啜泣了一聲,越過他的肩膀,她看見頭頂,三寸星光,卻照亮了她整個夜空。
那微弱的星光,是他給的天堂……
陸向北,我放下一切,賭一個字,不要讓我失望……
他有些驚訝,“念念,今晚有點不一樣了……”
是,就連他也感覺到她的不一樣了。
是因爲她像小女孩一樣跳躍着踩上他腳背的時候嗎?是因爲她把冰涼的手伸進他衣服裏的時候嗎?
可是,陸向北,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和我歡愛的時候都激烈得像世界末日一樣?
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她都不曾好好愛過……
陸向北,就當我爲了成全自己一次私心……
她笑,“陸向北,我們都沒有好好戀愛過。”
他聽得有趣,“還沒好好愛?剛才還不夠?”
她直翻白眼,男人的思維和女人的永遠都不同……
“好,那你說,怎麽算戀愛?”他笑問。
她想起那個叫如嬌的女子,難道他沒和如嬌約過會?談過戀愛?不由瞪起了眼,“我怎麽知道?我在婚前又沒和誰誰誰愛過!”
他當然知道他是她的初次,可聽見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起來,還是十分開心,起身給彼此整理好衣服,将她抱起,“好,我們戀愛去!”
她紅了臉,“你打算去哪裏談戀愛?”
他一本正經,像背書一樣地說,“我很想成全你剛才的想法,回到家,把我們倆的衣服都脫了,讓我們每一處皮膚都貼在一起……”
她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這種事光做就已經夠羞人了,他怎麽還能用這樣的表情不苟言笑地說出來?流氓!就是流氓本質!
“該死的流氓!你就不能正經一次?”她紅着臉啐道。
他咬她的手,逼得她把手放下,他敞開着襯衫的領口,笑得邪乎乎,“事實證明,我隻有在對你耍流氓的時候你才肯理我!”
這是什麽狗屁理論!
她扭過頭去,想證明他這個理論是錯誤的,他越流氓,她偏不理他,可是,不湊效,終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更是得意忘形,“你看你看,是不是?我一流氓你笑得多開心!”
她捶打着他的肩膀,越想不笑,卻越是控制不住,笑聲在無人的海灘回蕩……
夜晚的海灘,些許的涼,上車以後,感覺暖和多了,陸向北卻并不開車,從後座上拿出一床毯子來給她蓋上,“不冷了吧?”
她搖搖頭……
見陸向北還沒有開車的打算,不禁奇怪了,“還不開車?”
他訝然地看着她笑,“怎麽了?不是說要好好談戀愛的嗎?”
“談?怎麽談?光坐在這發呆?”她被他說得莫名其妙,兩個人坐在車裏談戀愛?談判嗎?他怎麽會有這麽木的時候?難道真沒談過戀愛?鬼才信!
“那依老婆的意思是……”他笑得有别樣的意味,“我們還要做點什麽?看不出來陸太太這麽重口味……”
“陸向北你給我閉嘴!”她受不了他的流氓氣了,三句話不離那件事……
“閉嘴?動手?”
“陸向北!你個色胚!”她拍打着他的手,卻聽他低柔的聲音在說,“想多了你,把腳伸過來我看看!”
呃?他是什麽意思?
卻見他把她的腳托起,細心地凝視她一雙足,“還好,沒破皮!”說着扯過紙巾,輕輕拭去她腳上的沙,末了,又換另一隻。
他捧着她足的模樣,像捧着一件珍品。
她索性靠在車門上,把雙腳擱在他懷裏,那裏的溫度最暖和。
“陸向北,你有戀。足癖。嗎?”她愣愣地問了一句,不理解他的古怪嗜好。
他笑,一巴掌拍在她腳上,“好你個陸太太!今天讓我大開眼界了!老實交代,在哪學到的這些?是不是偷着看片?還是你平日看的小說都有顔色?”
她鬧了個大紅臉,她哪有看?她看的小說也很正常……可是“癖”這三個字她從哪裏聽來的?她也記不得了……
“我才沒有!”她窘死了,“我……聽頤朵說的!”她随便供出一個名字,頤朵,對不起啊,關鍵時候,不把你拉出來插刀拉誰?
“是嗎?”顯然他是不信的,眉梢飛舞的笑就是證據,他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沒事,都是成年人,不過,以後可以不偷偷摸摸看,我陪你就是了……”
她一腳踹過去,“去死!”
他吹了聲口哨,十足的陸氏流氓味兒,卻在不經意間瞥見她膝蓋上有一圈青紫,立刻把她剛剛罩下來的裙擺掀上去,“這是怎麽回事啊?”
她幾乎忘了這事了,滿不在乎地把裙子放下來,“就剛才黑咕隆咚的撞的,這有什麽啊,又不疼。我小時候練跳了會芭蕾,那才叫疼呢!”
“你還練芭蕾?”他看起來似乎很是小瞧她的樣子。
她瞪了他一眼,“什麽意思?其實老師說我是塊好料子,可是……就是太疼了,我沒堅持下去……”說到後來,聲音漸漸變小,因爲怕痛而隻練了幾節課的她,一直就是傑西他們口中的笑柄……
可是,這很丢臉嗎?練功的時候,滿教室的小朋友都哭得驚天動地的,她又不是超人,當然也怕痛,這很正常……
哪知她卻會錯了意,他壓根就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反而捧着她的一雙腳,細細地摸,“感謝上帝,幸好你沒堅持下去,不然這雙腳就毀了,跳舞的女人,就身段好,那雙腳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瞠目結舌,這陸向北,真是思維異常啊!想的事情都與衆不同……還不承認他有戀癖?
等等!他說什麽跳舞的女人身段好?怎麽聽在耳裏像是成天盯着人家女人身段看的主?還研究舞蹈演員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