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仍給了自己借口,如果這世界上的情情愛愛,分分合合,一個簡單的“斷”,一個果斷的“離”字就可以解決,那還會有那麽多的庸人自擾嗎?
陸向北,兩年的時間已經滲透進童氏的每一根脈絡,說得嚴重點,甚至關乎童氏的命脈,她和陸向北,已不是兩個人這麽簡單……
“叫我的名字,念念……”
她惡作劇的報複心理忽起,媚人的呻……吟自唇際溢出,眼神迷離,發絲淩亂,叫出來的卻是……“康祺,康祺……”
她微笑,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女人叫着别人的名字,即便不愛也不能吧?這說得好聽點叫尊嚴,說得不好聽叫大男子主義。
這種感覺就叫痛,并快樂着。
陸向北,你呢?今晚痛了嗎?或者,快樂了嗎?
這一次,她洗過澡後很快便睡着了,難以入睡的卻是他。
拿出手機在手裏反反複複把玩,在手機備忘錄裏寫:今天她和岑傑西一起回來,很開心的樣子,站在窗口都能聽見她一路笑着過來,笑聲很好聽,可她說,即便躺在岑傑西床榻上也是安全的,呵呵,傻妞;隻是,當她在我懷裏時,她叫着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寫完,讀了一遍,又删去。
就像他的人生,塗塗寫寫,然後再删除,永遠也不能留下痕迹……
童一念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他,翻個身,覺得腰酸背痛,昨晚運動量太大了……
什麽時候開始,一個人靜靜獨處的時候,他的眉眼便會見鬼般的爬上心頭?
待她驚覺,深責自己不應該!
逃也似的從被子裏鑽出來,逃開他的氣息,驅走他的眉眼,一夜旖旎,兩年歡涼,都應如風過,無痕。
令她驚訝的是,餐桌上居然擺着一份早餐,白蒙蒙軟乎乎的小籠包,還冒着熱氣的豆奶,是爲她準備的嗎?
豆奶杯下壓着一張紙條,他蒼勁的字力透紙背:
念念,晚上有應酬别忘記了,早餐是你的,若冷了,就自己熱一熱。
連落款都沒有,語句更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其實,她和他的生活就該如此簡單才好,是她自己不留神讓心露出了一條細縫,讓那個人見縫插針地鑽了進來……
不管怎樣說,這是她第一次吃到他給準備的早餐,日子還要過下去不是?
小籠包的味道很不錯,估計他才離開不久,還是溫熱的,咬一口,一股湯便噴了出來,不小心還有幾滴濺在衣服上桌上,滿口都是肉餡的餘香。
不知他在哪買的小籠包?真的很好吃……
難得清閑的周日,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屋子,然後去浴室洗衣服。
佳眉老說她出生高貴,甘爲低賤,放着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過,偏要自己洗衣服做飯,像她這樣的家世,該請成群的仆人保镖才對的。
她笑,佳眉不懂。
爸爸對媽媽并非全無感情的,相反,媽媽陪同爸爸走過最艱難的創業日子,也算伉俪情深,即便後來娶了小媽,也偶爾會和她談起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