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永遠忘記色字頭上有一把刀。
她這個父親,年輕時一心事業,這年老了,倒是越來越經不住誘惑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發了信息過去後,她的心情,沒有覺得特别開心。
緩緩地低下了頭。
深吸了一口氣。
心中沉沉。
她不由想起了曾經美滿的家庭,曾經的喬唐生,也曾經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疼着。
可是她不明白,爲什麽他翻臉的時候,可以把什麽都沒有,十來歲的她趕出家門,不管不顧呢?
大概是曾經越以爲他疼愛自己,受到的打擊就越大吧!
她心裏特别空。
在這一刻,在計劃正式開始的時候,她心裏無端覺得難受極了。
薄景寒出來接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整個人都帶着一種倦乏無力。
他輕輕地扶住了她的腰,關切地看着她:“怎麽了?”
“沒事,就是心累。”她擡頭,看着他,輕輕地彎起了嘴角。
但是這一抹笑,卻比哭還難看。
看得他心疼無比。
“先進去。”他道,扶着她走進了房子。
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怎麽了?”他複又問道。
她捧着溫熱的水,喝了一口後,擡頭看他。
男人的眼神,幹淨透明,帶着真誠的關懷,似陽光一般。
她莫名地胸口一陣酸澀,咬咬唇,聲音都透了無力感:
“薄景寒,我心裏難受。”
薄景寒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子。
無助而可憐,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
他伸手,輕輕地将她擁入了懷裏。
寬厚的大手,輕輕地撫着她的背,一下一下:“乖,難受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哭,我爲什麽要哭呢?我沒有做錯,我就是要他們都付出代價!”
喬木埋在他的懷裏,聲音悶悶,似在說服着他,又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她雖然說得無頭無尾,但是薄景寒就是聽懂了,明白了她在難受着什麽。
喬木,到底是善良的孩子。
就算這兩年心變得堅硬了,但是内心到底是稚子之心。
他的手,輕輕地揉着她柔軟的短發,低頭在她的發間輕輕地落下一吻:
“沒關系的,心裏難受就哭,哭并不代表着做錯了,喬木,你并沒有做錯,壞人是應該受到制裁的,而且,如果他們不是貪婪,也不會進套子裏啊!”
喬木用力地抱着薄景寒,良久沒有說話。
實在是難受得厲害了。
而她并沒有人可以傾訴。
除了薄景寒,隻有薄景寒。
原來這個世界上,現在隻剩下薄景寒可以吐露自己的内心了。
過了許久之後,她終于是平靜了下來。
松開了他,自己輕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我挺搞笑的呢?”
“喬木,要是有什麽想不通的,就來跟我商量,要是覺得哪裏難受,一定要告訴我,不要悶在心裏,你還這麽小呢!”
“這次回來,我覺得自己變得又厲害又堅強,覺得自己無堅不摧,但是剛剛又突然間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堅強不催啊!”
她輕輕地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