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風淡淡挑眉,看向了她,輕啓薄唇:“我的妻子,我自己承認就好,她又不跟别人結婚,她爲什麽需要别人承認呢?别人承認了,會給她帶了什麽莫大的好處嗎?”
“你這是什麽話?季南風,不管你認不認,你都是我肚子裏生出來的一塊肉!”
季南風淡淡淺淺地掃了她一眼,語氣略帶諷意:“原來您還知道我是您肚子裏生出來的一塊肉呢?我以爲你都已經冷血地忘記了這件事情了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你不孝順在先,你還敢在這兒指責我?”李芳聽了,臉上一閃而過讪然,而後就是刻薄地讨伐着:“你說說這些年我跟你爸在你身上傾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精力呢?可是你現在翅膀硬了,你都做了些什麽,你拉黑我們,不見我們,不聽我們的話,就爲了這麽一個小賤人!”
李芳說到這裏,用着剜骨的眼神,死死地剜了一眼左艾艾。
她真的是恨不得掐了這個小賤人,要不是剛剛進門的時候樂伯讓人搜子身,把她身上的槍給拿走了,她真的是想給左艾艾一槍。
“事情是怎麽走到這一天的,你心裏自當是比我更清楚,不要說得仿佛你是什麽慈母,在你的心中,我究竟是個有血有肉的兒子,還是一個可以讓你們登頂權力高峰的工具呢?”
“我們做的一切,是有私心,但對你難道不是最好的?”季長軍在這個時候也吼了出來。
“對我好,有很多種方式,很多條路,你們卻選擇了這一條注定将我與你們拉得越來越遠的這一條路。”
“哼,說到底,你不就是因爲我們不接受這個小賤人嗎?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麽身份,你娶這樣一個小平民小賤人,你要真的是登頂那個位置,你肯定要後悔的!”
李芳張口閉口就是小賤人,就是是泥佛也有三分怒了。
左艾艾輕輕地扯了一下季南風的手,擡頭看向了季南風。
季南風微不可覺地向她輕扯了一下嘴角,算是暗暗地用暗号應了她。
左艾艾這才瞪向了李芳:“李芳,你是個什麽東西,好歹是大家族出身,還一直是在部裏擔任着主任,可是你看看你出口就是‘小賤人’閉口就是‘小賤人’,你這種素質,我都不好意思替你害臊了,要說後悔,季南風真的登頂那個位置,後悔的難道不是你這個一看就尖酸刻薄出口成髒的潑婦母親嗎?還有B臉在這裏訓着别人!趕緊回去刷個牙再來說話吧,髒!”
“你……你……你個小賤人,你竟然這麽說我!”李芳哪裏罵得過左艾艾,她被罵得幾乎不知道怎麽反口,她又瞪向了季南風:“你看看,這就是你找的好未婚妻,她這有把我放在眼裏嗎?”
“你又不把我當兒媳婦,我爲什麽要把你放在眼裏呢?自古這尊重就是相互的,你不尊重别人,指望别人尊重你,你當你自己是神啊!”左艾艾冷笑就是諷罵了一句。
“季南風,管管你的女人!”季長軍也聽不下去了,當即吼道:“你再不管她,我就讓人把她給扔出去!”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你是客人,我也是客人,你憑什麽把我扔出去呢?憑你是個首長?首長就可以任意妄爲嗎?俗話說得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古時候君主世襲都有這樣的規矩,現在可是民主時代,你首長,你首長就是爲人民服務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爲我們這些平民服務的,你扔我,你倒是給我扔一個看看啊!”
左艾艾潑起來,也是很少有人能頂得過的。
季南風心裏暗暗發笑。
很開心,這種場合,她偏偏就制約了全場。
而且潑起來還依理論據,妙哉。
總之,季南風,一萬個滿意這個小妻子啊。
很厲害啊,很棒棒啊,讓人好愛愛啊,他心裏全是愛心泡泡。
“你這種素質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南風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你瞧瞧她這素質,當面這麽跟長輩對罵,就算我們現在不認你是兒媳婦,那也是因爲你沒有一點兒能配得上我們季家!”
左艾艾送了他兩個字:“呵呵……”
那嘲諷的意思,十分明顯。
季南風輕輕地挽着她的手,看向了樂伯。
“一家人沒有什麽談不攏的事情,都坐下都坐下,邊吃邊說!”
樂伯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不說話就不行了,于是便招呼着幾個人坐下。
“我不跟這樣的女人同桌!”李芳冷冷地瞪了一眼左艾艾。
樂伯的表情有些不快了,李芳這麽說,雖是諷了左艾艾,但是卻也是不給他的面子。
畢竟來的時候都已經說過了,季南風會帶着左艾艾來。
這個時候李芳說什麽不同桌,這算是什麽,拂他的面。
正想說話,就聽到左艾艾笑眯眯地說了一句:“那樂伯你趕緊讓人往旁邊擺一張小桌讓這位李女士坐啊!滿足客人的要求總歸沒錯哦!”
那清甜的聲音,帶着狡黠的語氣,頓時讓李芳氣得差一點兒吐血。
竟然讓她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坐!!
李芳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頓時臉都綠了:“左艾艾,你這個賤人!”
“切,罵來罵去就是這句話,太沒有新意了!”左艾艾直接就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回去再學幾個罵詞再來罵吧!”
“樂伯,你讓我跟這樣的人一起吃飯?我怎麽能吃得下呢?”李芳頓時氣得望向了樂伯。
樂伯的臉色也不好看:“李芳,你今天過來是爲了什麽,你應該清楚,是不是要忍一忍,你自己想想吧!”
“我……我受不了這氣啊!”李芳怒道。
“好了,先坐下吧,把事情先談了。”季長軍扯了扯李芳,他也是看出了樂伯的不快了,而且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要跟季南風和解,這個時候再僵着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