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下午換了病房,換成了臨時搭建的套間病房,皇甫禦是裏房,江十一就能在外間辦公。
而且中間隔着玻璃,她即不會吵到他,又能随時觀察到他。
……
“這個女人是做什麽的?”江十一指向了坐在最角落處的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女子問道。
傑爾看了一眼回道:“她是廚房裏負責洗菜洗碗的工人。”
“你看看她耳朵上的耳環。”江十一點擊畫面,放大了女人的耳釘。
那是一對香奈兒新款雙C流蘇珍珠吊墜耳環,一對的價格要八千多。
皇甫家的傭人的工資都很高,也不能排除這是一個爲了美舍得花錢的女人。更不能排除這是一對高仿的耳環。
但是,人的第一直覺有時候是十分可怕的。
江十一就是覺得有問題。
“你讓人私下去查一下。”
“是,江小姐。”傑爾點頭,轉身就去打電話。
江十一又繼續看了下去,看的時候,特别注意着這個女人。但接下來看不出來有什麽大的問題。
隻是,這個女人在一個小時的會議裏,連續摸了耳環十來次,而且那動作不像是在顯擺,幾次那手在耳朵那兒,似乎是想拿下耳環,還時不時注意身邊。
如果是愛美的女人,戴着自己喜歡的耳環,是會時不時對着身邊的同性露出一種我很美的眼神的,但是這個女人的目光裏,卻透着一種隐隐的不安。
這樣細微的舉動,讓江十一隐隐覺得不對。
看完了之後,她越想越不對,站了起來,對傑爾道:“淩晨的時候,你悄悄地把這個女人帶過來,我要親自審她。”
傑爾應了一聲。
他也是看出了這個女人有些問題。
……
……
“江十一算是怎麽回事?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一天到晚給傭人開會?可笑,一個小賤人罷了,皇甫禦要是死了,她根本就什麽也不是,就算皇甫禦沒死,她又算什麽呢?”
白雪在房間裏氣得破口大罵。
皇甫金那個沒良心的王八蛋,這兩天一直在逼着她想把股份轉給他,害得她現在隻能每天躺在床上裝養胎。
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肚子。
要是真的有個孩子就好了,母憑子貴,以後就算是皇甫金沒了,那麽皇甫家就是她們娘倆的了。
孩子……
白雪突然間想到了什麽。
可是隻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敢真的去那麽做。
太危險了。
等把皇甫禦還有皇甫老頭子都弄死了之後再說吧!
也許,皇甫烈就是一個不錯的借種選擇,而且如果懷了皇甫烈的種,想必将來弄死皇甫金,皇甫烈也會護着她。
白雪開始計劃着後面的事情了。
皇甫金對她不仁,就休怪她對他不義了。
……
“白雪,今天身體怎麽樣了?”皇甫金坐在床邊,溫柔地問道:“我已經請了一個法國的婦科醫生,我的一個老部下的女兒,十分信得過,讓她來給你養胎。”
“啊?”白雪聽到這裏,臉色變了變:“你怎麽都沒有跟我說一下呢?”
她的臉色,變得刷白。
如果讓皇甫金知道她是假懷孕怎麽辦?
“我早就在安排了,這個孩子對我們而言是何等重要,你又時時不舒服,總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來爲你安胎。”皇甫金說道。
話到這個份上,白雪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拒絕,她隻能另想别的方法了。
“阿金,你對我真好,謝謝你……那個醫生,什麽時候到呢?”
“大概是明天下午到。”
那麽,她就剩下明天早上的時間了。
……
……
深夜,江十一坐在病房裏,看着面前的那個女人,臉色沉沉,一言不發。
“江,江小姐,你大半夜把我找,找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吩咐嗎?”女人吱吱唔唔着,全身卻在顫抖。
江十一勾唇,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十分冷:“你知道我找你來做什麽?”
“我,我不知道啊……”女人心虛地低下了頭,眼神閃爍,雙手交叉握着,不停地扭着手指頭。
江十一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她很肯定,自己沒有找錯人了。
抿了抿唇,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女人,用着一種壓迫的氣勢對她說道:“你叫林小芳是吧,林小芳,我現在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你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坦白!”
江十一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我這個人呢,賞罰分明,雖然你有犯了錯,但是如果你坦白了,我保證不會罰你,但是呢,皇甫家自然也是留不得你了,但是會給你一筆讓你往後生活無憂的遣散費,你自己考慮吧。”
江十一說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回頭,看着傑爾:“你們去帶她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江小姐放心,沒有人看到,而且我讓人守着那兒,防止有人去找她。”
“嗯,妥當。”江十一點頭。
“江小姐爲什麽不用刑呢?”傑爾問道。
“不必,這個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高,你看着,十五分鍾之内,她一定會全都吐出來。”
江十一平靜地說道。
不過她很意外的就是白雪竟然會挑這麽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那種不堪一用的人啊。
果然,十分鍾後,那個女人就敲門說是要坦白了。
江十一聽聞,粉唇勾起了一抹淡笑。
拿捏人這點能耐,她還是有的。
“走吧,去聽一下。”江十一說道。
傑爾也是一臉佩服地望着江小姐,他第一次真正地佩服眼前這個看着嬌小像個小女孩子一般的女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難怪少主會這麽喜歡她。
……
走進房間,她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也不開口問,隻是看着林小芳。
林小芳原本心裏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江十一這個樣子,覺得江十一一定是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于是就一鼓腦地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