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那家夥在,他就不會讓莫世恪這個要撬他家二爺牆角的男人給堵得無話可說了!!
莫世恪看得出暗的敵意,不過他确實是很佩服薄靳煜這份忍勁。
他猜得出來,薄靳煜此刻隻怕内心是無比地痛苦的。
但是薄靳煜竟然還能做到派人來接他,還能做到同意讓他住到薄家,也算是夠大度了。
莫世恪有時候真的是很服薄靳煜這個人,他大概是莫世恪見過最隐忍最腹黑的一個男人了,也是莫世恪覺得最看不清的一個男人。、
當車子在薄家車庫停下來的時候,就遠遠看到暈暗的燈光下,薄靳煜身形筆直,一身休閑的短袖T恤配一條牛仔褲,手裏牽着的女人,一件大号的風衣包得緊緊實實,頭上戴着帽子,臉上戴着口罩。
但就算是她包得這麽嚴密,就算這樣暈暗的燈光下,莫世恪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了。
大概,有些人是記在眼睛裏的,有一些人,卻是記在心裏的。
葉安然的手心有些濕。
薄靳煜握着她的手,握得十分緊。
自從莫世恪到達後,她整個人就開始不好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做傷害薄靳煜的事情,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刀。
可是她不能不這麽做,爲了孩子,她必須忍下來。
她想,如果将來,薄靳煜不肯原諒她的話,她可以任由他處置的。
她說,她要下來接莫世恪,薄靳煜心裏是抗拒的,是悲傷的。
可是,他卻還是親自替她穿好大風衣,替她将帽子好好地戴緊,替她圍上絲巾,替她戴上口罩,親自牽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下來。
她現在正處于敏感期,他隻能事事順着她,但求她的心情能好起來,其他的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隻是此刻,但感覺到她手心裏微微地濕意,感覺到她手指微微地僵硬時。
他的心底,還是如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一般。
看到莫世恪來,她就這麽激動嗎?
安然,你究竟是怎麽了?
你是真的還對他心存愛意嗎?
不……
薄靳煜是不相信的,他相信自己的心,他相信自己的感受。
一個人,是否是全心全意地愛着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他的安然,是愛着自己的。
此時,大概就是産後的一些症狀,作爲丈夫,他必須體諒她,關愛她。
葉安然此時是有些掙紮着的,當小手被他握緊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把真相告訴他的沖動。
可是當想到那可愛如雪的孩子時,她隻能強打起精神,沖着莫世恪親昵地叫道:“世恪!”
莫世恪聽到安然的叫聲,輕輕一笑地回了一句:“安然。”
兩人之間,雖然隻是互相叫了一聲,但言語中的那一份熟悉,讓薄靳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爲什麽他覺得這有些不對勁呢?
當小安然的小手,輕輕地松開了他的大手的時候,薄靳煜的心就沉了一下。
到底是吃醋了,就算信任,可是此時,醋意還是開始橫飛了。
薄靳煜抿了抿唇,心情挺糟的。
莫世恪看向了葉安然,當看到她眼底的難忍時,心疼了起來。
那一點點想要假戲真做的心思,也因爲她此刻的眼神流動,而漸漸散去。
這樣的她,又怎麽可能還會喜歡上自己呢?
他看了一眼安在旁邊的薄靳煜,那個男人,眼神中透着一絲絲的隐忍,但在他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眼神中的東西,一寸寸地收斂了起來。
一時,三個人全都沉默了下來。竟然也沒有人說話。
暗與司機下來的時候,表情也是頗爲尴尬。
最後,還是薄靳煜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皮笑肉不笑:“莫先生一路坐飛機過來,想必也是累了,暗,你帶莫先生去小别墅客房休息吧。”
他說完,又低頭看了一眼安然:“安然,你有什麽急事情要跟莫先生說嗎?如果沒有,就讓莫先生先去休息吧?”
“嗯,好的。”葉安在應道。
應完,仿佛想起了什麽,她又看向了莫世恪:“世恪,你先去休息。”
“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晚安。”葉安然應道。
暗領着莫世恪去客房。
薄靳煜便帶着葉安然回房間,兩人都有些沉默,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但是薄靳煜還是如以往一般地細心扶着她。
葉安然也不說話,是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敢說什麽。
此時的内心,太亂了。
回到房間後,他替她脫掉了帽子,解了圍巾,解了大風衣後,在她睡下的時候,替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睡下,這才轉身去衣帽間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進了浴室,他将門關上,隻覺得一陣心煩意亂。
蓋上馬桶,坐在了馬桶上,他在衣兜裏摸索了許久後,才找出了一包煙。
心不在焉地抽出一根煙,含在了唇邊。
眼神幽幽,隔了片刻,拿出了打火機,點開,卻并沒有點燃香煙。
隔了小片刻後,他緩緩地将打火機放回了衣兜裏。
嘴裏的煙,拿在了手裏,看了一眼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自從安然懷孕後,他已經慢慢地戒掉了煙了,隻偶爾煙瘾犯的時候會在她不在的地方抽上一根,但大部份時候他都沒有抽。
隻是今天晚上,真的很煩躁,人一煩躁就習慣性地想抽上一根香煙。
但是這裏是卧室,雖然是浴室,但一打開還是會有殘餘的煙味,所以他還是沒有抽煙。
安然到底是怎麽了呢?
他真的很擔心她。
抿緊的唇,顯示着他此刻看到無奈。
他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一件事情,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讓她沒事。
還有莫世恪那賤貨!
這個時候竟然還過來添亂!!
他真以爲自己還有機會嗎?
也不瞧瞧自己長什麽模樣!自己與安然這麽堅固的感情,是他能随意破壞的嗎?
看來他就是公司太閑了!才有這閑情還插腳别人的感情!
薄靳煜眼神一狠,突然間就有了心思。
總得給莫世恪找些事情做,他才沒有心思來玩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