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震驚了。
癱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中槍了?
他怎麽就中槍了呢?
早上過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啊……此時竟然在手術中?
“艾子,你不用太擔心,據說隻是傷到了大腿,不會危及生命。”葉安然勸道:“我已經讓人安排了直升機,你現在趕緊過去吧!”
安然知道,這個時候,艾子一定恨不得飛過去。
“安然,你不懂,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左艾艾雙手緊緊地捉着一旁的椅腳,指甲緊緊地掐着椅腳,全身都在顫抖着。
葉安然看着她,一時不知道怎麽勸才好。
“他一直告訴我他的計劃很順利,他一直說快了,昨天晚上他還說就在這幾天了,我每每問他計劃是什麽他都不肯告訴我。他總說我知道也沒有用處,他的計劃,是不是就是這個呢?”
左艾艾擡起頭的時候,淚流滿面。
惶恐讓她不安:“那麽他隻是大腿中槍,接下來他打算怎麽辦呢?他還有什麽後招呢?爲什麽要用這樣的招呢?他真要爲了娶我出事,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啊!”
“也許是個意外,你不要想太多了。”葉安然輕輕地握着艾子的肩膀,認真地看着她勸道:“不管怎麽樣,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鎮定下來,然後趕緊過去,是真的,你就去阻止他接下來的計劃,是假的,你也應該過去照顧他,我已經讓暗安排一隊保镖護你過去。”
“對,我應該過去,這個時候哭根本就沒有用啊!”左艾艾一把抹掉眼淚,站了起來。
她握緊了安然的手:“安然,你真好!”
用力地抱了一下安然後,她便離開了。
車子就備在外面,直達機場,坐了直升機便飛向A市。
在飛機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小周的來電,她趕緊接通:“小周,市長他怎麽樣了?”
“左小姐,你已經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否安全?”左艾艾哽咽地問道。
“情況并不好,手術雖然很順利,但是因爲是大腿處中槍,導緻股骨幹骨折及坐骨神經損傷,醫生說了癱瘓的可能性極大,市長一醒來就知道了,他生氣地拔掉了針管,不肯讓任何人靠近,整個人情緒暴躁到了極端。”
“能讓他接個電話嗎?”
“我,我試一下。”小周應道。
左艾艾握緊着手機,眼淚卻默默地流了下來。
他那樣的天之驕子,真的癱瘓了,他的雄才大略要如何施展呢?
事情怎麽會這樣呢。
……
小周推開病房的門,季南風一雙赤紅的怒目已經森冷地瞪了過來。
小周打了個哆嗦後道:“先生,是左小姐的電話。”
季南風迎面就是一吼,語氣十分粗暴:“她打來做什麽?滾出去,我誰也不見,誰的電話也不聽!”
“左小姐要來看您,先生,要不您聽一聽吧?”
“不聽不聽,給我滾出去!”
季南風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狂的野獸一般,小周也不敢再多說什麽,走了出來。
……
左艾艾在電話另一頭聽到了季南風的怒吼,頓時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小周傷感地說道:“左小姐,您也聽到了。”
“我都聽到了,小周,拜托你照顧好他,我再過三個小時就到了,我……你好好安慰他一下吧!”左艾艾說到最後聲一哽,幾乎泣不成聲。
爲什麽就成了這樣呢?
那麽好的一個人,他的未來就像是紅日一般啊。
左艾艾挂掉了電話,趴在桌上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甚至比當初要分手的時候都要難過都要痛苦。
……
左艾艾打電話的時候李芳、季長軍也在,看到季南風的樣子,兩人都是低下了頭。
季長軍一想到兒子就這麽廢了,頓時厲聲喝道:“這事情沒完!賀家敢這麽做,決不能放過他!”
“沒有真接的證據指向是賀家。”李芳回了一句。
“這還用證據嗎?你大概不知道,賀華前兩天已經在接觸趙又剛了,他是什麽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他這是要換目标了,所以要毀掉咱們南風,扶趙又剛上去!”
“趙又剛?”李芳聽到季長軍的話一皺眉,她确實沒有想到這一着。
趙又剛這個人,在這個圈子裏可算是一個奇特的存在。
“他真以爲有趙又剛,這次的事情就能壓下去嗎?我倒要看看!”季長軍斥道。
李芳見狀,不再說什麽。
……
左艾艾下了飛機就坐着車來到了醫院。
給小周打了電話,小周親自下樓去接她上來。
走到病房門口,看到季長軍與李芳的時候,左艾艾突然間有些尴尬。
隻微微一頓,而後就不卑不亢地叫了一聲:“伯父,伯母。”
李芳冷眼睨了一眼左艾艾便不再說話了。
季長軍也是轉過了頭。
兩人幾乎是正眼也不看一眼左艾艾,甚至對于她的招呼連反應也沒有。
袖中的雙手,緩緩地握緊,左艾艾咬了咬牙,壓下了心裏的情緒。
季南風就在病房裏,情況未明,她不可以爲了一時意氣。
抿了抿唇,季家父母不理她,她也不必多理他們,她看向了小周:“我能進去看看嗎?”
小周看向了季長軍與李芳。
若是沒有這兩人在,小周是可以作主,但此時這二老在,他也不敢擅自作主。
季長軍點了點頭。
小周這才對左艾艾道:“左小姐,您跟我進來。”
左艾艾點頭。
小周推開了病房的門,左艾艾順着門看了進去,就見到滿地狼藉,桌上的東西都被掃在了地上,就連輸液的針管與藥瓶也都掉在了地上。
季南風蒼白着臉,雙目赤紅地瞪向了她。
左艾艾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她站在門口處,竟然無法擡起自己的雙腳。
粉唇輕啓,喃喃地叫了一聲:“南,南風……”
“滾出去!”季南風一聲大吼,仿佛十分暴躁與窘迫。